《女国公从烧窑开始[武周]》
马车里。
白蕾看了低着头玩儿手指就是不抬眼的萧行雁一眼,似笑非笑:“刚刚骂的不是挺凶吗?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萧行雁微微讨好似的一笑:“白婶婶……”
白蕾唬着脸说道:“少来撒娇卖乖!说,刚那话是从哪学的?”
萧行雁有低下头了。
白蕾见她如此,没忍住,叹了一口气,点着她的脑袋说道:“你呀,你呀……”
“年纪这么小,嘴里就这么没荤没素的!”
萧行雁悄悄打量了一下白蕾的神色,觉得对方不是真的生气,才松了一口气,拽住白蕾的袖子软声说道:“我错了嘛,我下次再也不会了~”
白蕾满心情绪全都化成了无奈,他一下一下顺着萧行雁的头发:“婶婶知道你是被婶婶在出气,婶婶还没有那么不知好歹。”
“但你,这话说的也太糙了一些……”
说着,她又有些神伤,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说到底也是她不争气,在她身边的孩子似乎都是多心多虑多思的,她的卉儿当初答应嫁到刺史府去也是因为害怕她的心血因为一场荒唐的一见钟情付诸东流……
正当她暗自神伤的时候,却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轻轻拉了一下。
她低头一看,只见萧行雁一双琥珀色的杏眼睁得圆溜溜的:“白婶婶,我错了……毕竟是事急从权嘛——而且我们烧出来青瓷了,卉儿姐姐的婚事就能退掉了,这是多高兴的事情!”
白蕾所有的情绪都被萧行雁的话融化成了一滩水,她神情柔和下来,笑着的摸了摸萧行雁的脑袋:“嗯,日后会好起来的,所有的事都会好起来的。”
……
萧行雁回到家的时候正看到孙七星正拉着周沛萍安慰着,周沛萍正在一边抹泪。
她动作一顿,步子没忍住慢了下来。
院子里的两个人显然已经看到她了。
周沛萍把眼泪憋了回去,笑着迎上来:“我们家的小功臣回来了!”
萧行雁仰着脸看着周沛萍:“阿娘,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嘛?”
周沛萍笑着怜爱地摸了摸萧行雁的小脸:“没什么大事,是阿娘心疼雁雁吃了苦了……”
说着,她眼眶又没忍住哭起来。
孙七星此时走上来,拍了拍周沛萍:“嫂子莫哭了,雁娘如今出息了,该是高兴的才是!”
萧行雁一头雾水,不知道二人在打什么哑谜。
她张了张嘴:“阿娘……”
还没等她问出来什么,身后又传来了骨碌碌的马车声,停在了她身后。
三人的视线一同落在了那辆马车上。
是辆陌生的马车,萧行雁不曾见过。
但是她明显感觉到周沛萍下意识拢了拢自己。
萧行雁心头涌上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马车帘子被掀开,入目的却是一张熟悉的脸。
萧行雁一拢手,朝着来人行了礼:“杨窑主。”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杨德成。
杨德成转了转手上的磨光铜镯,慈祥地对着萧行雁笑道:“我可打听过了,你父母如今境况不好……”
萧行雁皱了皱眉,随即反应过来杨德成口中说得大概是她未曾谋面的亲生父母。
她下意识捏紧了衣角。
杨德成笑眯眯说道:“我认识一队行商,专做海外的生意。他们要途经岭南,我已与人打了招呼,叫他们带了些金银细软去岭南打点一番,好叫你父母能好受一些。”
萧行雁眉头皱得更紧了:“杨窑主这是什么意思,不妨直说?”
杨德成哈哈大笑起来:“你不必害怕,只是增加一些我在你这边的筹码。另外,你若是能认我做义父,不说锦衣玉食,但也能衣食无忧。”
萧行雁这才明白杨德成的意思。
刚刚孙七星的话和周沛萍异常的反应顿时在她脑中串联起来。
这年头,义父的地位可是仅次于亲父,若真是认下,到之后萧行雁拿出来的东西怕是第一时间都要给杨德成,甚至对方还能有处置权。
她心中是不愿的。
萧行雁握紧了自己的小包裹,一时间沉默下来。
孙七星原本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事情,毕竟村中的人一辈子都不一定能过上多富贵的生活。
但若是认下了这义父,萧行雁既不用改户籍,依旧还是良籍,到时候若是真得了杨德成青眼在窑场里有个一席之地,或是成门好亲事,多少也能帮衬着周沛萍。
只是周沛萍似乎心有忧虑,萧行雁心中似乎也不愿,她原本劝慰恭喜的话也咽了回去。
正在小院子里一阵沉默的时候,门外又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吁——”
又一辆马车停在了竹篱笆旁。
这次是熟悉的马车样式。
吴康文掀开帘子就下来了,看向杨德成:“杨窑主不厚道啊!”
杨德成愣了愣:“你……”
吴康文眼带三分笑:“杨窑主也打听到了我要做这青瓷生意,我可好不易找到这唯一的沧海遗珠,杨窑主莫要与我争抢。”
杨德成没忍住笑起来:“难怪我向你打听的时候你总是顾左右而言!”
吴康文看向萧行雁:“你先回去吧,我先与杨窑主叙个旧。”
萧行雁猛地松了气,朝着二人一一拜别,随即拉着也刚拜完的周沛萍和孙七星一同进了房间。
……
“阿娘……”
周沛萍按捺下自己心中的不舍:“雁雁,你若是愿意认……”
“我不愿!”
萧行雁声音清脆,却不带半点犹豫。
周沛萍连忙说道:“雁雁……”
萧行雁神色认真:“阿娘,杨窑主是个生意人,想要认下我做义女总归是有利可图。”
周沛萍神色有些忧伤:“可如今谁不图利,总归认下你的日子会好过些……”
萧行雁双手紧紧抱住周沛萍的肩颈,整个人埋在周沛萍身上:“可我舍不得阿娘……日子再好,若是看不到阿娘我便不想去……”
周沛萍一时间再也忍不住眼泪。
……
不知道吴康文与杨德成叙了哪些旧,等到萧行雁再出来的时候,杨德成颇为可惜地看了萧行雁一眼。
吴康文笑道,似有深意:“杨兄。”
杨德成轻哼一声,转头看向萧行雁:“我之前说得话依旧作数,若是之后想来我家窑场,只去德善居找我便是。”
随后又看向吴康文:“若是真如你所言,那我倒是想要掺一脚了。”
吴康文只是站在一边微笑。
杨德成再次冷哼一声:“我回去考虑一下。”
……
萧行雁最后还是没去杨德成自家的窑场,反而去了他和吴康文一起合伙开的新窑场。
这新窑从窑口到陶车无一不新,那陶车也从原来的手转变成了水车传动的。
但也有一个不太好的点儿,这新的窑口离萧行雁家实在是太远了,若是想要在这长久地干下去,要么她家搬来建在这儿,要么就只能她在窑场住着,隔几天回趟家。
吴康文一听,倒是笑了笑,直接让人在窑场旁边建了座青砖小院。
“既然这么纠结,那倒不如你们一家人都搬在这儿,租金的话,到时候我直接从你工钱里扣。”
吴康文如是说。
萧行雁和周沛萍一合计,搬到这边既上工方便,他们母女俩也能有个照应,不至于长时间见不到面。
至于村子里的房子田地,到时候赁出去便是。
萧二郎去世后,周沛萍作为寡妇自然而然继承了对方留下来的三十亩地,再加上她家只有萧行雁一个姑娘,又给他们家分了二十亩地永业田。
只是前段时间的时候他们一个接一个的病,这土地收授便一直没能办下来,直到前段时间萧行雁去了窑场烧青瓷,里正才抽出时间通知了周沛萍去了县里,把这一套流程走了下来。
商议好之后,两个人便开始收拾行李。
她家东西不多,或者说要搬走的东西不多,不过两套换洗的衣裳,一套被褥。
至于家具什么的,吴康文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不过当萧行雁看到周沛萍从床缝里夹出来两张十几两的银票的时候,她还是震惊的。
“阿娘,这钱……”
周沛萍有些羞愧地低了低头:“前段时间窑场停工,我总担心家中没了进项,便有些担忧,卖了之前绣的些花样。”
萧行雁突然警觉:“什么花样能挣出来这么多钱?”
周沛萍心虚地移开目光,支支吾吾道:“没什么……”
萧行雁突然蹦到周沛萍面前:“阿娘你是不是又偷偷半夜不睡觉绣花去了?”
周沛萍转过身去:“哪有的事,哪有的事……”
其实不止是这些,之前在病中绣的那些也卖出去了,不过是临时卖给了邻里。
倒是没收钱,但人家看着也挺高兴,还送了她们一箱笼书——便是萧行雁在家时看的那些。
萧行雁偷偷吸气。
这可是十几两,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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