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笔】黎簇的西藏笔记》
江都回来后的第三天我们离开了吉拉寺,张海客还是没有离开,跟着我们在墨脱待了一个月,十三居在墨脱的办事处是一家邮局,就是这里的负责人在听说江都来自十三居后,才想起来他们的老板好像就叫江都。
我写了几张明信片寄到各地,其中有一张点了名的要亲自放到吴邪的手里,那张明信片里加了一张相片,是和张海客在南迦巴瓦峰脚下的合照,明信片上写了几个字:
别给老子打电话,有种自己来问。
张海客是自愿的,折腾吴邪这样的事他可太喜欢干了,江都无聊的看着我俩,默默的说道:“吴邪不可能来的,一时半会他也收不到你的信,他们去找吴三省了。”
江都也寄了几封信,墨脱的邮局非常的守旧,信件上还要盖了邮戳才能寄出去,就是不知道江都的那封信上面好像还多盖了一个虎头印,张海客说这是江都身份的证明。
在墨脱的一个月里江都不止一次的问张海客为什么还不滚,他本人就像在墨脱安家了一样,待在十三居的办事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说:“没地方去。”
江都骂他:“也不知道是谁天天喊着振兴张家。”
他之前说他没有牵挂所以有来到这里的资格,我认识一个人他好像是他这个家族的最后一个人,也没什么牵挂的,所以他是不是也来过这里。
张海客说黑瞎子来过,但是他和我一样没有看见那个最后一步的资格,这个人看似吊儿郎当其实他在乎的东西可多了,说罢比了个兰花指在我眼前摇了又摇。
一个月里江都带我看了林芝的很多地方,看过雅鲁藏布江,丹娘乡里缩小般版的沙海,碧蓝的松巴错,回到了鲁朗,看见了还是绿色地林海,张海客驾车在那条新建的公路窜梭,贡日这个小子还在德姆绰,梅朵站在他的身边好一对俊男靓女,罗布上了小学,梅朵的奶奶在卡内沛巴庙里为我们祈福。
一切都好好的。
这里真的是一个好地方,抬头是神山白雪,低头是烟火人间。
在鲁朗的小镇上我才知道江都原来也是一位隐藏的土豪,她指着山间的牦牛和羊羔对我说这些是十三居的财产之一,满山的钱在我的眼前胡乱的吃草,黑瞎子看了都要哭出来。
也是在这里我们收到了十三居的来信,他们找到了江都要的线索,十三居结合我在那块费洛蒙里看见的景象初步判定了这个地方在那曲的某处,十三居已经出发去打探这个地方,江都说在等七天我们就过去。
我其实很奇怪一件事,张明山说大刀小刀在十三居,十三局的人却从来没有提到过他们的消息,小刀给我打过电话,问江都和我在干什么,江都示意我不要告诉他们,好像从年后开始江都有意的和他们两个人划开一条奇怪的界限。
这条界限的中间站着一个人,就是江大刀。
我问过江都这些天这么闲为什么不回十三居看看,江都却笑着说藏在我们身边暗暗观察我们动向的大有人在,歇居已经见光了。
虽然有茶马古道的保护,任何人都不可能在没有蕃人的引导下找到十三居的所在地,这件事最开始我也是不信的,直到张日山说张千军万马在这里又双叒叕迷路了,十三居和观海镖局花了三天了才被张晔山找到带到观海镖局,张家人原来本质里都是神经病。
但还是能拖一天是一天。
十三居的人也需要时间。
接下来的七天,十三居陆陆续续的把装备带到那曲市的某处,期间来了林芝一趟,我看见了人群中的江念,她打算离开茶马古道了,江都说如果她愿意可以让她去歇居,歇居不能没有人,还告诉她十三居查到了她家人的消息,她其实是南方的姑娘。
江都放在十三居没那拿的两把刀和弓箭都送到了她自己的手里,也不知道她拿这么原始的装备去藏北的荒漠有什么用,还是说那个地方科技改变不了生活?
十三居说寄了三套装备,张海客的那一套是他自己掏钱买的,他要和我们一起去,说收钱了有些事就一定要办到。
吴邪要保江都的命,其实不止是吴邪,他一个人收了两份张明山的钱,江都听完了立刻冻结了明爷的银行卡,张明山的那张卡是维持歇居别院的资金,也是这些年别院攒的钱,江都让张明山这个小子拿着卡管账,可没让他乱花钱。
我问过这位以张家为大的张爷爷为什么要赖在西藏,准确来说是十三居里。
张海客呵呵一笑对我说:“因为这里包吃包住。”
我们准备的时间里江都和黑瞎子打了一通电话,电话的内容是江都问黑瞎子:张起灵的刀去哪里了,黑瞎子说好像掉在柴达木的西王母宫了,江都在石化的同时给远在雪山湖泊边的康巴洛的那个叫丹的蓝袍藏人又打了一通电话,让丹拖着黑瞎子去西王母宫死也要把那把刀带回来。
我不知道张族长的这把刀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作用,但是江都身上的那把我之前还特地问过,江都告诉我她们这个民族在握上刀的那一刻直到死都没有丢下刀的资格,江都的刀是她身份的象征,也是她的另一条命。
张海客闲来无事的时候打趣地和我说过岗日和康巴洛可以和平共处是一件奇迹,在鲁朗的时候好像也听丹杰布说康巴洛干过对不起江都的事,张海客说这是一件又臭又长的故事,而且这件事情和张家还有关系。
黑瞎子本来是不愿意的,在江都差点疯起来杀到柴达木之前他还是同意了,黑瞎子当时还心有余悸的和我说要是江都真的发起疯来,十个张明山也拦不住,她要是去了柴达木,张起灵的刀找不找得回来待定,那个西王母宫怕是要遭殃了,黑瞎子对于江都发疯时的评价是:
“姑且算是个人吧。”
“姑且吧……挺勉强的……”
江都和西王母有什么仇这就是张海客也不知道的故事。
江都从悬崖下回来时身上留下的那个伤口我看过,是一个很大的刀口。
瘆人,她还和没事人一样更瘆人了。
黑爷说得对江都这个……人?确实挺勉强的。
奇怪的是伤口好得奇快,她的头发一样,一个月后就剩下了一个浅浅的印子,齐肩的短发已经可以全部扎起来,她的身上还有好多秘密。
但我至今还没有问出江都拿刀捅自己的原因,张海客却小声的说过只要悬崖下的藏海花还开得了,很多人就还有活下去的机会,我没听明白是什么意思。
一个星期后,开往那曲的车上,张海客偷摸着问我:
“小崽子,你觉得江都这人怎么样?”
我到现在还是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江都,藏海花的费洛蒙里不悲不喜的是她,古潼京舍命救我的是她,汪家里想杀我的是她,现在在我边上带着耳机睡得很安稳的也是她。
我看不明白她,她好像离我很近,我伸手就可以抓住,但是一抓就碎了一地,就像南迦巴瓦峰上的雪,在抓住的瞬间融化,从我指尖溜走。
“我不知道。”我回答。
张海客拿下嘴里的烟,略带调笑的看着我,他问我:“你有想过留住她吗?”
“怎么留?”我问。
他告诉我:“只要你想留住她,她自会留下。”
“耳机的隔音没有那么好,我听得见。”
江都的声音从车后座传来,她睁开了眼看着窗外林芝青翠的山林消失,跨过雪山,穿过寸草不生的荒漠,初夏的藏北,有纷飞的白雪,有高照的艳阳,好像这里把世间的一切都留下了,纳木错蓝色的湖泊在她的身后出现,我看向她,嘴里却不受控制地问道:
“所以你会留下吗?”
江都说:
“你想我就会,我永远会,只要你认得我就行。”
天色渐晚,张海客不放心我开车,在纳木错的靠北的地方停下,这里已经没有了游客,人迹罕至,我们借住在牧民家中,这位牧民很巧的是康巴洛人,我看见了他们屋里供奉的西王母像还有手臂上的那只凤凰。
康巴洛人看见了江都的白发,有些震惊,但更多的是不知所措,好像她的那头白发有什么严重的象征意义。
但这段时间里我也注意到很多人看见江都白发时都有些许的震惊,从张海客到康巴洛,还有十三居,江都本人也从来没有讲过她故意染黑的原因。
我看向远处的荒漠,和一望无际的湖泊,嘲笑般的说道:“我这是来西藏体验古潼京了?”
太阳下山后,这里的气温骤减,张海客披上了一身牦牛毛的褥子,看着眼前的湖泊点头心疼般的看着我:“还是全方位的,你还可以把我当成吴邪。”
“你神经病吧!那江都是哪位?盟哥还是湾姐?”我骂道。
江都从牧民家借了一匹马,在纳木错的边缘策马奔腾,看着我们笑着说道:“这里海拔高,小心缺氧。”
我看向她马背上的她,穿着藏蓝色的藏袍在碧蓝的湖水之前,好像这里真的留住了她。
康巴洛人从帐篷里拿出来牛肉和酥油茶,在火堆的旁边坐下,唱着藏族狂野而自由的民歌,声音在湖面上环绕,张海客突然之间无厘头的对我说:
“小子,你们这个年纪的人看到这样壮丽的景色是不是都喜欢喊点啥。”
是会喊点啥,但我想了半天终于憋出了一句:
“关根,老子TM找不到你了!你就自己待在古潼京吧!”
张海客一个白眼翻到了天上,拿下嘴里的烟,低声嫌弃的说了一声:“小木头。”
我看着他,他又抽起了烟,我一把把他嘴里的烟拔了,丢到火里,问道:“张海客,你就没有想说的话吗?”
张海客和吴邪发火的时候一样,掐着我的脖子往地上摁,骂道:“你小子真的胆子大得很啊!”
江都下了马把我们分开,我闪到她得身后,找到了靠山,张海客无语的看着我们摊在地上深吸了几口气,确实这里得海拔高了,对于我们这些平原地区的人来说动一动就是要大喘气的,江都看着他挑眉笑道:“你就喊吧,海杏她听得见。”
张海客愣了一下,挠了两下头发走到湖边,又掏出来根烟,点烟的手到了嘴边又停下最后塞回了口袋,叹了口气看着静谧的湖上,浪花无声的拍向岸边。
“算了,就信一次吧,你们这的那些个劳什子的传说还真是让人听着舒服。”
他喊了一声:
“杏子……”
声音没有继续下去,我看着他还是点起了那根烟,淡淡的吐出了一口气,烟带着他想说却说不出的话,消散在纳木错的夜色里。
“张海……”
我的话没有说完,他突然间抬起头对着湖面嘶吼:
“杏子,你老哥我还活着!”
“杏子!回家啦!”
“杏子!回家啦!”
“杏子!回家啦……
三声回家,是释怀吗?
是他自己的释怀还是他的期望?
张海客一言不发的看着湖面,他的眼中亮着光,他想张海杏一定听见了。
一定的,他坚信,张海杏回家了。
江都沉默的闭上了眼,却满意而欣慰喝了一口酥油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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