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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笔】黎簇的西藏笔记》

50. 第7章·有人卧听雨,有人怪雨急

“你才是江都,对吧。”

吴邪的身边那个很像汪灿的人开口了,原来这一场戏里我也见到故人了。

人来了,龙溪河上起了雾,歇居的雨化成了雪,落在屋檐,这些天就没几次是晴的。

月白在歇居开心的跑了一圈溜回了浮院,看见院子里的陌生人做出防备的姿势,发出低沉的吼叫。

可惜了,它不是小满哥。

周月白太胖了,其实这样的动作完全没有任何震慑他人的作用,就连莲池里的乌龟也吓不倒,反而觉得挺好玩的。

周月白被那位小哥一个眼神吓就跑到了我的身后委屈的呜咽,黑瞎子看着和煤球一样的月白嘲讽道:“小狗子,这小子是救不了你的。”

我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随便抓了把兰花上的雪砸在黑瞎子的脸上。

“你小子。”

我知道我的下场不会很好,但是我TM就是忍不了。

歇居的议室,吴邪看着闹腾的我们一言不发,江都坐在檐下静静的喝着茶,苏万和杨好两个没有生火经验的北方人终于把浮院里的柴霍霍干净,我掏出了一根烟借着未灭的炭火点燃,靠在墙边看着他们。

金圣的青瓷确实味道不错。

“你来自墨脱?”吴邪终于开口了。

“会下棋吗?”江都却直接换了一个主题。

黑瞎子闷笑一声,逗起了周月白。

浮院里。

江都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残局和两坛棋子,没有给吴邪拒绝的余地,她直接上手摆着棋,眼里是我看不明白的淡淡笑意,只是这笑意多少有点老谋深算的意思。

吴邪其实完全可以拒绝下这盘棋,但他也在好奇,也在试探眼前的这个人到底要打怎样的名堂。

江都示意吴邪坐在对面,我看了一眼张起灵,王胖子在他的耳边问道:“黎簇边上这姑娘什么来头,好像叫什么张海明,张家的?有印象吗?”

张起灵摇头:“她没有发丘指。”

我看向江都的手,又想起她在德姆绰的那波操作,她好像却是不会张家的那些绝学。

江都下的是黑子,直接打了吴邪的劫,吴邪立刻回劫,看着他俩有来有回的下了一会,我的心思却没有在棋上,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个刘丧的人。

刘丧好像和他们不认识一样站在角落,眼神倒是一直盯着那位叫张起灵的小哥,张起灵在浮院里走着,看着这里的一切,然后敲击着墙面。

我明白他们在传暗号,江都也不是好惹的,听见敲墙声后就对着我和黑瞎子说:“歇居挺大的,黎簇和黑瞎子可以带你们多逛逛。”

话里的意思就是:我听见了,你们要么闭嘴,要么出去。

黑瞎子二话不说的推着几个人往外走,在王胖子的抱怨声中出了浮院的门,在关门的时刻被江都的一颗子打断,对着我们说:“没有关门的必要,反正有人听得见。”

王胖子看向一旁的刘丧问道:“丧背儿,是这娘们认识你还是你认识这娘们?”

刘丧还没说话,黑瞎子站在门口再次看向里面的二人,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笑着插上话了:

“猫科动物和犬科动物打架,新年的第二出好戏。”

浮院外。

我打量着这个叫刘丧的人,他的名字我听过,江都说他的听力奇好,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他在浮院的外面靠在墙边一字不拉的重复着江都和吴邪的对话,只是听不出棋盘上棋子的位置。

几步棋下来吴邪算是摸透了,江都的棋路毫无章法,本来以为一个是位高手,结果发现无章法的原因时她不会下,直到吴邪落下了最后一颗子把她围得水泄不通。

“你输了。”吴邪说道,江都看了一眼输局已定的棋盘意味深长的抿了一口茶。

她抬眼笑着看向远处的一口缸,缸不大里面种着浮萍,冬季的浮萍毫无生机的在结了薄冰的水面飘着,里面养的东西游不到水面,在水下静默,江都对着那口缸说道:

“吴邪,吴老狗的孙子,你应该认得这是什么缸?”

吴邪看向江都所指的方向说:“龙泉哥窑冰裂纹,好东西,就是用来养浮萍浪费了。”

江都点了头:“我倒不觉得,冰裂纹之所以被称为冰裂纹,是因为它总有一天是会裂的,变成没有观赏性的瓷片,而那一天对于缸中之物而言便是逃离方寸之地的机会。”

“但这也意味着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池中之物就算是逃离出来,也难逃一死。”吴邪说道,他盯着江都的侧脸试图在她的脸上找到片刻的破绽。

“那倒未必。”江都直接转头看向他,然后却拿起一颗黑子换成白子,转瞬间局面改变,黑子有了活路,胜局再次变成了残局。

“谁和你说我这缸里养的是鱼了,那里面明明是王八。”

江都笑着说,笑得肆意,笑声引来了所有人。

“你想告诉我什么?”

吴邪在众人之前问道。

江都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看着他,黑瞎子的脸色变了。

“坏了。”他说道,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听见众人之间传来一个声音,是那个叫刘丧的人他对着江都说道:

“你才是真正的江都,对吧,这里真正的主人。”

他们看向江都,我们看向刘丧,只有黑瞎子啧了一声,有些埋怨的看着刘丧说道:“忘了这人隔七八里外都听得见了,妈的,前几天在别院估计就听见了,坏好事的家伙。”

江都本尊倒是没理会刘丧的话,只是偏过头看了一眼他,对着我说道:“熟吗?汪灿的胞弟。”

我的脸色也变了,刘丧也是一样。

江都是怎么知道的?张海杏说的?关键是她怎么知道刘丧和汪灿是兄弟的?

“我想告诉你的事情你应该能看明白,不然你也制定不出可以让汪家毁灭的计划。”江都单独的起身,站在浮院的天井中。

“我什么都知道,包括你的十年。”江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拿着那把长刀,站在众人的面前,看着吴邪和解雨臣,肆意地笑道:

“吴家,解家的两位从你们九门诞生的那一刻开始我就藏在了所有人的身边。”

“我就看着,看着九门一步步的扩大,又一步步自己走向灭亡;我知道解家当年发生了什么,我也知道罪魁祸首是谁,我还知道解连环和吴三省在搞什么名堂;前几个月去往解家送了封东西的那个女孩,她其实不姓江,她叫红惊昙,二月红的红。”

“还有你,吴邪。”

“你的十年从无头苍蝇般的上路但现在功成名就回家养老,你的成长,你的能力比我们曾经的预期好太多,不愧是吴老狗那一辈就选中的人。”

“你们以为汪家没了就等于一切结束了?”

“笑话,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退开。”

张起灵动了,黑瞎子没有拦下来,双方出刀的瞬间,刀与刀相撞的声音逼着我们退后,甚至没有插手的余地,江都疯了,这是这么久以来我第一次觉得她彻底的疯了。

“张族长你刀呢?”江都的声音略带着嘲讽,脸上的笑意倒是丝毫未减,现在的模样简直就是反派中的反派,她接着就说道:“也对,你不是张瑞桐,那把刀本来就不是你的。”

双方再次拼刀的时刻,江都收了力道。

张起灵没想到,我们也没想到,那把刀就在众人面前向着江都的左肩砍去,黑瞎子眼疾手快的操起了凳子就往他俩的方向砸。

“哑巴张你动真格的?这可是真的江都啊!”黑瞎子焦急的喊道,江都的肩还是伤了,血止不住的滴在地上,伤的还是张海客上次打的位置,张家人还真喜欢描着一个位置打,黑瞎子看江都还活着,松了一口气,接着骂:“您老人家也是真的任性啊,现在可没有人送你到南迦巴瓦,这么急,真想投胎啦?”

“瞎子,我的时间不多了,而且我本来就该死了,这是我欠张瑞桐的,也是我欠白玛的,就算今天栽他手里了,也算我活该。”我看见江都的手在抖,那句话说完后她已经握不住刀了,我冲了上去,撑住她,她无力的倒在我的身上。

她的呼吸已经非常的虚弱,眼睛却还是死死的看着张起灵,看着他已经快不认识的张起灵,无奈的笑了一下,她说:

“我本来应该叫你官儿才对,但是今天你是张起灵,我是江都,我终于可以以江都的名义问你这个问题:

你是要长生,还是要答案……”

江都推开我,再次捡起了掉在地上的那把刀,染血的刀面上一只白虎渐渐浮现在我的眼前,她拿着刀再次问道,只是这一次她好像下定了某种决心般的怒吼:

“张起灵我问你!”

“你是要长生!”

“还是要答案!”

雪中的歇居没有了声音,就像是张起灵在雪山之上的三天,一位母亲和他的孩子。

她欠白玛的,也欠张瑞桐的。

看着他长大,带着他回家。

江都做到了后半者,前半者在她忙忙碌碌的一生中错过,再次见到白玛口中的官儿时张瑞桐口中那个不要像他的人,已经成了他们最不想见到的样子。

江都在怨自己,她在怨自己明明有能力阻止一切,却在所有她该出现的节点错过,她没能替白玛看着官儿长大,却让他成为了下一个张起灵;也没能阻止解家男人英年早逝;没能阻止吴邪的十年;她甚至没来得及拦下倒向火海的七指。

她什么都知道,她知道是什么导致了着一切,可她就是拦不了。

明明她阻止了一场饥荒,为什么抓不住她想要的一切。

江都撑不下去了,倒在了我的身上,她早就撑不下去了,没有人知道她待在歇居的原因,这是七指为她而备的庇护所,也是她自己画地为牢的囚笼。

1944年的夏末,江都再次前往长沙为了处理一件事——阻止张启山去古潼京。

她知道古潼京里有什么,也知道张启山的这个决定会带来什么。

她想过阻止的一切。

来到长沙的第一天却被七指带走,直接带到了南方,他们从未见过的江南水乡。

七指用歇居复杂的机关困住了江都一年,但她逃了出来,却错过了古潼京的实验,多年后她再次回来带着张明山留在了这里,没有人告诉张明山歇居为什么不关门。

她在等人,等怨她的人,在那个堪称兵荒马乱的世道里等一个合理的机会来迎接她的死亡。

可是没有人会怨她了,好多人不在,只留下了她,背负罪名的她。

雪落花开晓天机,雪融花残无踪迹。

江南雾起送急雨,卧听雨人怪雨急。

在这里她逼着自己学会了忍耐,但没人教会她释怀。

她在卧听雨,她在怪雨急……

歇居关上了门,张起灵没有告诉她答案。

两个人沉默的对视了很久,终是一句话没说,黑瞎子看不过去直接打断了众人,让我带着江都去浮院的内院,说剩下的事情他来处理。

处理的方式却好笑的很:劝大家走人。

歇居的那扇朱红门边上,苏万问我要不要走,我知道他在担心我,但江都现在的情况可以说是非常的不稳定了,在很多人的眼里她站在了我们的对立面。

她是危险,是毒蛇,是必死无疑,我站在白墙黛瓦前摇头,拒绝了生路。

“有人说,我算歇居的人。”我对着苏万笑着说道。

吴邪看着我,他的眼神像像在劝我,他说:“没有人会赞颂你的英勇,只会有人问你为什么走上不归路。”

我笑了,驳回了他的好友申请,对着他说:“可是真正带我走上不归路的人,也没有给我一条归路。”

我还是有些担心黑瞎子,他这回打算和九门的一起离开,想必离开歇居之后他要面对的是一场来自吴邪他们的严刑拷打,逼问关于江都的一切。

黑瞎子知道什么我不清楚,我只是调笑般的问他:“你怎么办?”

他给我打了一段手语,意思是看我演戏,歇居外的竹筏上所有人沉默不语,但千言万语碎在了龙溪河上,化为复杂的人心,黑瞎子站在竹筏上看着越来越远的歇居嘴角略弯。

江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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