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笔】黎簇的西藏笔记》
回到住处时,我坐在江都的书桌前,打开了桌上的台灯,老式的白炽灯的光线其实很暗,帘子一拉里面一点光线也不会透出去,我还是不喜欢这样的环境,感觉就像被关进了我爸每次骂我后必去的小黑屋一样。
但江都好像异常的喜欢在这种阴暗的环境里爬行。
观海镖局的房间,十三居的佛堂,还有经常不点灯的浮院,她好像就是喜欢呆在这样暗暗的环境里。
江都的书桌上除了正常的纸和笔以外没有什么东西,应该是被特意打扫过,就连书架也是一样,空得有点莫名奇妙,以刚进张家山派众人的表现和态度看没有人知道江都不来这件事,但也是符合江都的习惯,把一切东西都收拾得干干净净,最好一点痕迹不留。
但有奇怪得地方,我发现这样东西也是一个意外。
江都的房间里有弓箭和刀对于我来说是一件正常不过的事,所以我留意了本来在歇居和十三居里常挂弓箭的地方,以江都的习惯来讲刀的上面悬着弓,但我只看见了刀架上面却挂着一幅画,画背后的墙面上也没有长时间有东西挂在这里的痕迹。
出于好奇我想摘下了那幅画,但挂的着实有点高了。
我搬了条凳子过来,就在站上凳子的瞬间,凳腿好死不死的断了,还引来张明山和大刀的关心,还有小刀的嘲笑,还在心想自己的倒霉的时候,却看见断裂的凳腿的裂开非常整齐,和那幅画一样像是特地准备好的,看来观海镖局里早就有人等着我,把我安排进江都的房间。
就在我怀疑是谁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四分五裂的凳子有一小部分砸到了衣柜,衣柜的门倒是好好的,我却听见了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拿开一看,衣柜后面的木板掉了一块。
当我还在边害怕边想着怎么把江都的衣柜修回去的时候,却看见掉下的木板并不是衣柜本身的东西,那是衣柜夹层的机关,把三块木板全部卸掉之后,两本和字典差不多后的本子出现在夹层里。
和两本本子一起出现的还有一个很长的木盒,像是放刀的盒子。
盒子上的花纹布满了灰,但还是可以感觉到盒子的精贵。盒子上没有锁但我打不开,看来应该和张家的漆盒一个打开方式,我掂了一下,很轻,里面应该没什么东西。
但另两本东西属实有点厚……
上面堆积的灰尘也告诉我,它的主人也已经很久没有打开过这两本东西了,为了方便看这两部著作,我选择牺牲我的膝盖,跪在地上趴在床边看,上面没有序号,但我还是一下就分清那本东西是第一本,因为我看不懂藏文,当然也没有把楼下三位请上来帮我翻译的可能。
这两本东西我愿称之为江都的学习笔记,几乎记录了用毛笔记录了江都学习汉语的全过程,从满屏的藏文,到出现歪歪扭扭的汉字,最后变得工整的簪花小楷,再加上一些日期,可以知道江都开始接触汉语也是清末年间的事,和张瑞梧接手观海镖局的时间吻合。
但藏文部分占据了整整一本半,剩下的半本的记录好像是一些杂事的记录,但是这些好像都不是这两部笔记的重点,看来我还是吃了文化的亏。
但是就那半本书就让我的心跳好久,我甚至都要认为我不会汉字了,第一次出现汉字的地方是一八五五年整整一页的江都;
然后是丁戊年荒灾,夹着一张江都画的达雅度母的画像,只是在刚看见的时候,要不是骑虎和拈花的招牌动作我差点没认出来。
接着就是一大片和张家有关的事还一串鬼画符一样的文字,看着不像藏文也不像江都写的,写的那叫一个随心。
再后面我看不懂的藏文和汉字开始来回切换,拼不出一个完整的故事,出现频率最高的就是张起灵,但我认为这位张起灵应该是张明山的爷爷。
因为江都写道:
起灵换人了。
一九三几年间出现的九门和九门一起出现的还有一个叫做中部档案馆的东西,一九四几年间频繁出现的古潼京,好多费洛蒙里死去的人的名字,然后就是汪家,藏海花,青铜门,终极,伊始,越到后面越乱,乱到一句话连都连不起来。
所有的故事在1946年结束,从1952年再次开始,中间断断续续,笔记的最后在1999年停下。
最后的几页是一长段我看不懂的数字,前面的几列数字好歹还带着点我看不懂的批注,后面和得心应手了一样只剩数字了,像是在记录着什么,数字的排列非常工整,工整到每行每列排得整整齐齐。
稀奇古怪的数字写了整整6页纸,看的我头皮发麻,中间缺了无数页,最后一张上面只写着“阳和启蛰”四个字。
阳和启蛰。
比喻恶劣的环境过去,顺利和美好的时光开始了。
可是为什么我在这样美好的成语上看到了无力,是一种大夜弥天间看到万家灯火亮起却不愿迎接般坠入谷底般的无力,到底是没了力气还是不愿接受光明。
半本笔记却只记录了一百来年的故事,那剩下的一本半到底需要多少年才能走完,这条路江都走了多久,张瑞梧说好多事热热闹闹的开场,现在只剩她一人,或许这便是她不愿接受光明的原因。
有朋友自会有离开的一刻,所以我从不觉得有亲朋好友是一件好事,也是这样的原因在处理很多事情上我会把情感放在一边,并不是讨厌交际,只是讨厌离开带给自己永远的负担。
我撑不起这份重量,即使是现在我还是回想起杨好和他的奶奶,他走不出去,作为始作俑者之一的我也走不出去,我对不起这份友谊,更对不起杨好的奶奶,我还会想起所有因我离开的人,汪小媛,苏难,张海杏……还有格。
又有谁可以承受我的离开,苏万还是杨好,或者是吴邪……亦或者江都……
我想赎罪,但罪从何来,从人心而来。
我想独活,但独从何来,失人心而来。
江都呢?
有多少离开的人把遗憾与执念寄托在了她的身上,汇聚了她的影子,随着她前行,张瑞梧用孑然一身来形容她的处境,好像涵盖了她的一生,最后几页乱七八糟的字迹到底是她不想写,还是不敢写。
她现在应该对谁先说那句永别,大刀吗?还是小刀?然后是我……
她或许也想过独活吧……
但你还是逃不出人心……
对吗?
张家人的长生在我的眼中并不值钱,反而掉价,我情愿早早离场,去享受我的清风闲月,而不是做苦海里挣扎的孤帆。
何为使命,被人指使的生命,没有使命的枷锁,我确实和所有人不一样,我有独活的理由,这是独属与我的自由。
看完半本书就已经把夜过了一半,把两本东西放回原位再把木板盖上,一切结束我躺在床上很快入睡,再次醒来便是日上三杆,小刀有没有拍照片我不知道,但是观海镖局里的人都带着一种别样的眼神看着我,直到明山把我叫住。
“黎簇,拜托你件事,今天送神你去。”张明山说道。
“啊?”我不理解,“不是不让我掺和张家的事吗?我有可以拒绝的理由吗?”
“没有。”几乎是所有张家人一口同声的说。
靠,贵客也有被安排的一天。
送神在这条茶马古道上是一件相当重要的事,神到那个寨子便保佑那个寨子里的人顺风顺水,到了一定的时候便要把神送到另外的寨子,送神的日子不定,多是近于年末的时候,上一次送神是2004年百乐京准备通公路,还是歇居全员回十三居过年的时候,江大刀和小刀把神送到观海镖局,现在是观海镖局送神去石头堡,虽然是坐马车走,但也是要半天的时间。
送的神也不是别人,正好是达雅度母本尊。
听张家的那伙人说真正的达雅度母神像只有一座,是一座等人身的佛像,据说和度母本尊是一模一样,其他的神像都不会大过这座,度母的里面有没有坐化的金身就是另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茶马古道上每个寨子只有一座卡内沛巴庙,每个庙里都有十三居所派遣管理庙宇的喇嘛,便是所谓达雅度母使者,虽然这些人不一定都在庙里,十三居也没有相关的规定,很多使者都化身当地的土著,如果没有特殊的暗号便找不到他们,同时他们也是唯一知道游人十三居以及茶马古道上四通八达的五个寨子哪条路安全,哪条路有危险的人。
只是在我看来游人十三居其实不难找,至少在有人带路的情况下一点也不难找。
还有一点也是古道里的传说,古道上如果出现一些难以解决的天灾人祸,卡内沛巴庙里的喇嘛总是第一个出发解决的人,甚至有很多事情会在发生前被扼杀在摇篮里,就像几百年前预言饥荒一样,与达雅度母有关的一切都有这种神奇的预言能力存在。
从前送神这件事在这里也相当热闹,沿着送神的那条路上满是摊位和看戏的路人,好像是因为当时送的东西不是佛像这么简单的东西,里面坐的是正儿八经的人,好多人都是为了看一眼真正的度母长什么样围在这里,后来活度母变成了石像,这件事也渐渐的变得沉寂了下来,但还是不缺乏有人围观。
就是坐在里面的度母从来都不会摘下头上的盖头,只有进了卡内沛巴庙,等人散去了才会摘下。
有趣的是张家这么多人活这么久也不知道那真正的度母长什么样,从前都是张景山负责这件事,也只有他记得当年真正的度母长啥样子。
送神的任务其实也很简单,只要将神像从观海镖局里的达雅度母使者的手里交到石头堡的那位使者手里就完成了,那位使者本来是山派的老大张景山,但是张景山失踪多年,送神的任务便由张家山派剩下的人轮流完成,而现在拥有十三居玉佩的我成了最好的人选。
笑了,这不赶巧了嘛,江都故意的吧……
无奈之下我还是接受了这不艰巨的任务,主要是给的太多了。
观海镖局的库房里零元购,看中什么拿什么,这个便宜不捡我就是傻逼。
也是在送神前我才知道鬼水峒只是百乐京对这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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