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来之,则杀之》
见她眼神清明了不少,庄慕怀这才把她放下来。长辞伸长了脖子四处看,过了良久,似乎才反应上来今夕何夕。
她甩了甩脑袋,将脑海中那些一一闪过的“噩梦”抛之脑后,问道:“薛通那群属下呢?”
“两个侍卫被我杀了,剩下的打手都是他临事雇的,我告诉他们你是当朝公主,薛通对你爱而不得这才失心疯绑了你,那几个打手吓得屁股尿流,连走带爬地逃了。”
言罢,庄慕怀双手叉腰,正等着她夸一句“行啊你”之类的好话,却不料这人愣愣地看着自己,似乎不敢相信,“装不坏你……脑子坏掉了?”
“?”
“你不是最怕惹祸上身么,今日这是怎么啦,自己竟往祸事里面跳?”长辞眯了眯眼,恢复了往日那副笑嘻嘻的样子。
看向他的神色带着几分探究,“喜欢上我啦?”
“嗯,是挺喜欢的。”
心尖没由来一颤,长辞瞪大眼睛看他。谁知他神色如常,“想什么呢?我说的是那种对待盟友的喜欢,够疯,够强大,武功够高——”
顿了顿,又看着长辞的眼睛道:“我的确是喜欢至极。”
“咳。”长辞被他看的耳根微红,下意识看向别处,“不管是哪种,总之今日谢谢你了。”
“客气什么。”庄慕怀看出她的窘迫,追着她的眼神故意逗她,“你也用不着以身相许,方才那火势,任是谁我都会冲上去救的。”
长辞还没来得及回话,就听见背后传来一道怨气冲天的少年声。
“是吗哥?!你是这样的人吗!”
江入年头发四散,脸上抹着灰,衣服也有被火撩过的痕迹,整个人仿佛行走在崩溃的边缘。
“你看见火烧起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没看见我还在房顶上吐吗!出声提醒我一句会死啊!害我从房顶掉下来,差一点就被烧死了你知不知道!”
说罢又加重音量重复道:“烧死了啊!”
“……”糟糕,怎么把这小子给忘了。
江入年真是快疯了!
他放着绫罗织锦制成的软塌不睡,大半夜跟他表哥跑出城外,又是被马颠,又是钻狗洞,刚钻出来就看见表哥在杀人,那鲜血都快飚到他脑门上了,他忍着恶心骑马到了庄子,以为这下终于可以结束了,谁知道比血溅脑门更恶心的还在后头!
那一幕简直……不!是好几幕!简直恶心得他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就在江入年以为自己已经遭受了此生最大的不幸时,没成想!
就在这时,房!塌!了!
没错,房顶竟然毫无预兆地坍塌了!他丝毫没有准备一屁股就坐在了火堆里,还好只是掉到了比较偏外侧的地方,这才幸免于难。
他慌忙之中还在担心表哥的安危,而他的表哥在干什么!竟然在这里谈情说爱!简直冷血,冷血至极!
“那个……”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长辞看这孩子蓬头垢面,也是憋了一肚子的委屈没地儿撒,于是好心拍了拍他的背,“不然我们俩把他杀了,以解你心头之恨怎么样?”
江入年本来正浑身散发着怨气,忽地听她这么一说,吓了好大一跳!一下子跳到庄慕怀身后,“什、什么?你你你别乱来啊!”
江入年是真的是怕了她了,这女人今夜带给他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比他这辈子所受过的所有惊吓还要大!江入年此刻看长辞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吃人的恶鬼,生怕下一瞬这人就把自己和表哥给生吞活剥了。
他抓着庄慕怀的袖口止不住地颤抖,想喊表哥保护他,又觉得自己方才才吼过人家,表哥不砍了他都算好了,又怎么会帮他。
可、可是……
江入年盯盯自己鼻头上的灰,又偷偷用余光打量表哥,弱弱地吞了吞口水,小心提醒道:“哥,我们可是有血亲的表兄弟,此妖女要是再杀人,你可不能对我见死不救啊……”
“妖你个大头鬼!”长辞食指一屈,狠狠往江入年头上一敲。
这一敲,疼得江入年是吱哇乱叫,不过人倒是被敲得清醒了不少,清醒之后,也就觉得长辞没那么可怕了。
庄慕怀自知理亏,心说这孩子蠢是蠢了点,可待自己却一直都是诚心诚意,从小又没吃过什么苦,今日看样子确实是是受了大惊,遂拍了拍他肩膀,难得地干了件自己不十分擅长的事——
安慰人。
“别怕,她打不过你。”
“……”
“她也就轻功好点,剑法根本不如你。”
“哥……你认真的吗?”江入年一咽口水,他怎么觉得这女人就算让他两条胳膊两条腿,他也不是对手啊。
庄慕怀郑重地点了点头,“退一步讲,就算她比你武功强又如何,她有什么理由要杀你吗?”
“……”这谁知道啊。
“再退一步,就算她杀了你又如何,男子汉大丈夫,大不了就是一死。”
“?!”
江入年脸色更难看了,“哥!要不还是别退了吧……”
庄慕怀善解人意地点了点头,想起什么似的,随即又道:“对了,为表歉意,待会儿回城你不用爬狗洞了,我带你飞。”
什么!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
江入年又忽然觉得自家表哥实在是太有人性了,生怕他下一刻就后悔似的,急忙喜笑颜开地点着头。
“嗯嗯!好!”
说着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美滋滋地往回走了。
长辞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地跟在后面,眼神虽落在那孩子身上,却是对着庄慕怀道:“这也太好哄了吧?!可怜见的,你平日里到底有多虐待他……”
庄慕怀摊手,“不知道,他从小就这样。”
“……”
三人骑马快行,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城门口。江入年正坐在马背上幻想着有朝一日,城下万众瞩目,而他白衣飘然提剑跃城楼,将敌军首领一剑斩于麾下。
那场面……
正想得起劲着呢,忽然就被人一左一右往胳膊那么一架,顿时身体腾空而起,轻盈如羽,轻飘飘地就落在了城墙上。
“啊等等,我还没……”
没准备好……
话没说话就已经落了地,于是略微不满道:“你们俩属鸟的吗?几丈高的城墙,说上就上……啊啊啊!”
话音方落,那二人又抓着他纵身一跃,飞身向下,吓得江入年心脏都卡到了嗓子眼,失重感不断加剧,想大声叫又怕惊动了守城门的官兵。
直到稳稳当当落在地上,江入年仍是眼冒金光,站都站不稳妥,还要扶着城墙念念叨叨,“我还没准备好,怎么就又、又下来了?”
长辞拍拍手掌,嫌弃地瞅了他两眼,“就你这样的,还天下第一山庄少庄主?榆林巷第一剑客?”
以往长辞每次揶揄江入年,江入年都要回两句嘴,但那是以前了,如今他可是亲眼目睹了长辞杀人的全过程,这哪还敢跟她叫板儿啊,只得夹起尾巴老老实实地回话。
“对不起是我骗了你,我是、呕……”想起薛通,又没忍住干呕了几下,“其实我只是榆林巷第二剑客。”
“第二?”
“就是等、咳咳。”江入年心虚地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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