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烧喉》
春雨又至,玉京城淅淅沥沥地下着清透得小雨,雨珠儿挂在房檐上,像极了一颗颗珍贵的小珍珠。但玉京城又何尝缺珍珠呢?缺的不过是这份在屋檐之下品茗观雨的惬意感。
温纭抬手就把将歇的熏香盖上了,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这样沁人心脾的小雨,又何须熏香多此一举呢……”
神医温纭随侯爷搬来玉京城快一年了,但她仍未习惯这里的人情风俗。
她住在了玉京城的东郊。别人都说,侯爷厚爱,买了那处一整片地,建了一处竹林所制的居所给她。
温纭将它起名为照彻居,意为明月照彻林间。
别说侯爷厚爱不厚爱,她并非只得靠着侯爷才能过活之人。
更别说,来玉京城一年了,她仍然未适应这里。因为她从离开师父自己出山入世之后,她就没怎么习惯过。
今日是阿酒来访的日子,她去练武场锻炼了半年,每个月都要来这里拜见一下温纭。只因她童年遭受的虐打较多,也就导致了她先前的身子骨特别弱。来侯府一年,她月月都要调养。
阿酒踏着轻快的步伐来到温纭的院子里,她自个儿不用客气地就坐在了摇竹椅上。她边摇晃着椅子,边哼着小曲。
温纭也跟着摇竹椅,她温和地说道:“阿酒好久不见,看来你心情挺好。”
蒋酒卿微笑着道:“见温纭姐,心里当然是高兴的。”
温纭打趣道:“你是因为在练武场里玩得开心了吧?起初你还跟他们有过点争执,但现在不都玩到一块来了吗?”
蒋酒卿道:“一开始嘛,大哥们见了我就开始狂轰滥炸的,我心里着实不高兴。”
温纭接着道:“嗯……然后你就收拾了他们。”
蒋酒卿道:“哎呀,这都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温纭道:“许久不见,我看你都长高了不少。比起从前,也乐观了不少。”
提到这事儿,蒋酒卿心里还是有结的。
她无奈地自嘲道:“从前不是挨打就是挨骂,吃喝也有一顿没一顿的,天天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而这一年,侯爷好吃好喝地供着,还有温纭姐时刻调理着我的身子。”
听到“侯爷”这两个字,温纭脸上的笑容减半。谁也不知道她为何突然不愿见蒋以北,而且她再也没有回过军营,只是独自一人在这里呆着,埋名隐氏。
蒋酒卿特意观察温纭,只因她哥每月都在她出门之前提及此事——“务必要提到我,然后看看温纭的脸色,然后回来告诉我”。现在蒋酒卿可是使命必达的狗腿子,所以她将此事特意放在心上。
温纭冷了一会脸,才道:“你现在身体的底子还没打好,若是你从小就在侯府长大,加上你的天赋,说不定能有你哥的一半了。但你切记,练武不能心急。狄鹰他们都是老手,听他们的节奏,准不会错。”
蒋酒卿道:“那是自然,他们叫我练什么,我就练什么,从来不逾矩。”
温纭舒了心,道:“虽然你现在没学一招一式,但目前的训练都是为将来继承刀法做准备。不过……”
温纭突然顿住了,她陷入了深思。
蒋酒卿挑眉问道:“不过?不过什么?”
温纭站起身望着天空,在心里念道:“不过蒋家刀法霸道凌厉,走至阳至刚执法,但……她上乘天赋已毁,永远可能跻身宗师等级之下。至阴至柔显然不适合阿酒的性子,以她剩余的天赋和秦家努力,不论如何都至少能成一流高手,但……倘若练至阴至柔的功法,她将走火入魔,永劫不复……”
她叹了一口气,望了一眼依靠在不远处的贺谏山,继续心忖道:“还有一个法子,但是不大可能。不过,阿酒尚未痊愈的原因不过是心结一直不解,郁气难消,才难调理。倘若告诉她,恐怕好得更慢。”
“怎么了?”蒋酒卿来到温纭的跟前,侧着头问她,“嗯?你可是有什么顾虑吗?”
温纭有点焦急,不停地给贺谏山抛眼神求救,但他好像丝毫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情急之下,温纭只好红着脸说:“不过,不过……呃……”
“不过!不过你本来……”
“不过我本来可以……”
她灵机一动,扯了个说法:“哦!我本来可以去看看你指导你运气的,不过你哥惹我生气了,我一点儿都不想见他!一点儿都不想!”
温纭一口气说完,她也不知道怎么的,顺势就把这憋了半年的憋屈一下子吐出来了。
“嘀嗒、嘀嗒、嘀嗒……”雨停了,蒋酒卿愣住了。
过了半晌,蒋酒卿已经被温纭转移注意力了,她问道:“为什么呀?可是小北不是没有跟你说过话吗?他说,自从半年前的某一天起,他去军营里找你,你回回有事。我现在听着,感觉他瞒下了什么,肯定是他惹你生气了。”
温纭脸色有些难堪,她紧张地揪着衣服的一角,尽量避开蒋酒卿的眼神。
蒋酒卿看出了点不一样,循循善诱地问道:“是不是他对你说错话了?”
温纭含糊其辞地说:“没有,他……想来他,他回到玉京城,都不需要我了,我且搬到城郊去,省得他心烦。”
“心烦?!怎么会?!”蒋酒卿道,“每次我来找你,他都千叮嘱万嘱咐,让我试探试探你,你不见他的原因。”
温纭侧过脸道:“他要是真想来,何必让你试探?早就登门造访了,何须等到现在?”
蒋酒卿仔细想了想,道:“好像是这个理,他每每使唤我过来,自己却不来,这说明没诚意!”
温纭对蒋酒卿放下了戒备,缓缓说道:“况且,玉京城这么多女子,他又何必屈尊降贵来到我这处穷乡僻里看我这个浮游在尘世以外的人呢?”
蒋酒卿在这里面闻到了不对劲,意味深长地斟酌着这件事情。
“感情军旅的生活与现在不一样,况且阿纭姐姐曾身在江湖,如今又来了这处繁华旖旎的地方,不适应是正常的。但哥哥怎么跟阿纭姐姐闹上的别扭的呢……”
而站在远处的贺谏山,站得更远了些,他甚至找好了角度,刚好藏在她们看不到的竹子后面。只因就在五个月前,发生了一件事——
月夜,星冷,靖北侯侯府。
酩酊大醉的蒋以北抓住贺谏山碰杯,醉意熏熏地念道:“你说女孩子的心思怎么这么难猜呢?”
贺谏山拎着他,拖到了庭院的石凳子上,放下。
贺谏山皱眉道:“女孩子的心思我是不大知道的,没来这里之前我都没跟几个女孩子打过交道。”
蒋以北拿着酒瓶子撞了撞贺谏山的肩膀,撒他一身酒,嘿嘿笑道:“有意思,有意思,你难得说这么多话!”
贺谏山道:“只不过是平时没人跟我说话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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