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厨娘,但想炖江山》
自此,知微每日既要往养心殿送膳、打理琐事,又要去帮刘美人打理安胎事宜。
腹中孩子满三个月时,刘美人胎象也算得上稳固了,祝隶稷龙心大悦,下旨册封其为妃,赐居永华宫,封号“令”,如圭如璋,为美好、聪慧之意。
册封典礼极尽隆重。宫中张灯结彩,笙歌鼎沸。祝隶稷以超出超出封妃的礼制,竟亲自携着令妃的手,接受百官朝拜。
经此一役,令妃有孕的消息已传遍朝堂与宫闱,帝王许久未再有嗣,令妃这一胎来得及时,一时间,前朝恭贺刘家的声音亦是不绝于耳。
永华殿门庭若市,恩赏如同流水。与此相对的,是万珍儿的沉寂。
万珍儿听着似玉絮叨永华殿那位一时无两的风头,淡淡打了个哈欠:“你什么意思我知道。”
似玉虽是万珍儿的贴身婢女,更是万家出来的家仆,如今令妃得宠,万家也借着似玉的口,想多加敲打万珍儿。
只这敲打之意,是叫她避其锋芒还是抖擞精神讨宠,万珍儿并不想细思。
孙为走了,程玊芝也死了,她的执念早早没了,只想轻松度日。她甚至以“身体抱恙,恐难胜任”为由,欲将代掌的宫权分给令妃,只皇帝以“令妃有孕需静养”为由,暂且将此事搁置了。
不过这也不打紧,反正后宫也没几个人,所谓管辖中宫,大多要做的也不过是可以丢给下人的杂事。至于宫斗,令妃不招惹她,她又何必徒增烦恼和人过招呢。
说到过招,前些时日的宫宴上,万珍儿倒是难得瞧见了长公主一回。生了孩子后,祝华的倒是日渐丰腴,只品位还是一如既往的差,本就艳丽的裙裾还要绣上几分繁复的花纹,甚至绣鞋上都缀着耀眼的东珠。
万珍儿瞧见这幅穿搭,不由感慨还好祝华早做了王家妇,不然这一身穿搭出去,只给帝王家丢人。
不过这女的还是一如既往有病,这么些年了,两人再度打上照面,祝华的眼神依旧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意,让万珍儿脊背生寒。
秉持着姓祝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病,万珍儿也不想再和祝华计较。她懒懒伸了伸腰杆,别过头去,又睡了。
远处的锣鼓依旧喧哗,这头有人事不关己酣睡着,另一头的喧闹喜庆中,却有另一人独自立在稍远的廊柱阴影下,背着手,默然注视着那对备受瞩目的帝妃。
祝晟年轻的眉心紧紧蹙成一道深纹,与周遭的欢腾格格不入。
知微前脚刚嘱咐少央扶着册封礼成后略显疲乏的令妃回永华宫,后脚的余光便瞥见了回廊尽头立柱旁,祝晟那道默然伫立的颀长身影。
祝晟并未着出席大典的正式冠服,他没被邀请到现场,却也没被禁止观礼,眼下只一身常服,颜色沉暗,隔着庭院,无声地追随着令妃身影消失的殿门方向,眼神复杂得如同浸透了夜色的深潭。
知微与祝晟已有段时日未见,看着自从母亲过世后曾一绝不起后又飞速成长的储君,连带身形都比记忆中清瘦了不少。
知微随着祝晟望远的目光,恰好瞧见令妃正低头抚摸小腹,背着身,侧脸含笑,背影倒是像极了从前的程玊芝。
心像是被刺细微扎了一下,知微瞬间明了。
在这深宫之中,失去至亲的祝晟到底是孤寂。今日令妃册封,那一身远超妃位规制的宫装,曳地的长裙,高耸的发髻,远远望去,背影竟有几分模糊了年份的、类似程玊芝旧日册封皇后时的模样。
可这身影所属的女子,腹中正孕育着可能动摇祝晟太子之位的新生命。祝晟这惊鸿一瞥带来的,是思慕母亲的慰藉,还是现实威胁的刺痛?
只怕是百味杂陈,难以言说。
知微脚下微顿,还是移步走了过去。
“殿下。”知微轻声唤道,屈膝行礼。
祝晟这才从遥远的思绪中被拉回,视线聚焦在知微身上。年少的稚气退却,他的下颌线条更显分明。
“……姑姑。”祝晟的声音有些干涩。
两人已许久未曾这般单独碰面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生疏的尴尬。知微想找话题,目光落下,不经意间扫到他常服衣袍的下摆,靠近膝盖处,一道不显眼的线缝竟裂开了寸许,露出里衬的浅色。
“殿下的衣裳……”知微下意识地伸手,指尖轻轻触碰那处开线的地方,隔着布料,似乎都能感受到少年略显单薄的腿骨。
知微抬起头,心疼发问:“怎么衣裳开了线也不记得更换?东宫的人未免太过疏忽。”
祝晟垂眸看着知微的动作,没有避开。
他瞧见知微眼中那真切切的关怀,仍旧是那份旧日的熟稔,说不清的苦涩涌上心头,祝晟忽然抬起手,宽大的手掌带着微凉,轻轻覆上了知微的半边脸颊。
知微浑身一僵,愕然抬眼。
祝晟的动作突如其来,却又极度轻柔,仿佛在确认什么似的抚触,知微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略带薄茧的掌心纹路,以及那之下,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
祝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这样覆盖着,微微俯身,将自己的额头轻轻贴上了知微的额顶。
“这么些年了,还是只剩姑姑,如此在乎我。”近得让呼吸几近一滞的距离,知微闻到祝晟身上清冽的书墨香,她本该即可抽身,听到祝晟这一番话,却又是无故心酸,眼眶忽然就红了。
她别过头,想扯出个客套的笑,说“陛下也很关心殿下”之类的话拉开距离,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她只好点头,声音带着点哽咽:“殿下是好孩子,该有人在乎的。”
“可我想要在乎的人,却只有那么几个。”祝晟伸手,替知微擦了擦眼角的湿意,怀抱着比自己还要如柴的身躯,“姑姑,我会快些长大。”
这样,才能保护住那些想要留住的一切。
环抱了片刻,祝晟先一步抬头,缓缓放下手,退开半步。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种沉笃,更像是在郑重的承诺:“姑姑,孤保证,不出三年,你定能过上你想过的日子,不必再这般如履薄冰,担惊受怕。”
知微没再搭语,只轻轻点了点头。
廊下的风还在吹,可她却觉得不那么冷了——至少在这深宫里,还有人记着她的好,愿意给她一个承诺。
——
祝隶稷近日常感精力不济。
这种衰颓是悄无声息蔓延开的。并非突如其来的重病,只是觉睡得越发沉,时间也越发长,然而醒来后非但没有神清气爽,反觉得头脑昏沉,四肢倦怠,如同未曾休息一般。
甚至在批阅奏折时,以往能持续一两个时辰的专注,如今不到半个时辰便觉眼皮沉重,思绪涣散。
他传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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