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太子今天被救赎了吗》
十多年的婆媳,冯氏心知孟老夫人最疼娥娘,但也并非完全不在乎其他孙辈。
冯氏宽慰她:“母亲,阿良没事。他在军中,有莹莹的朋友照顾他,还有冯小友看着他,不会叫他饿着冻着的。只是他执意从军,不肯回家。”
眼下孟良被纪王收留,邹氏说:“我想备些换洗衣裳给他送去,最好选个能说会道的,送东西时把他一道劝回来。”
冯氏不吭气,勉强点头。其实那孩子倔强,依她看,不打完仗是不会回来的。
她不愿邹氏难过,只好顺着邹氏心意,妯娌两个边走边商量。
另一头,孟薇担忧弟弟走得急,没带趁手的兵器防身。
她回屋拿了银子,打算去西市看看有没有适合弟弟用的。
临出门前,孟薇想了想,对阿橙说:“阿剑在哪?把他也叫上,他常伴阿良左右,或许知道阿良惯用什么兵器。”
阿橙把阿剑叫来。
得知是给孟良买兵器,阿剑说:“二姑娘,若论喜好,小郎君最喜长枪,横刀次之。可若论起趁手,那还是横刀更趁他手些。”
阿剑带路,孟薇坐马车直奔西市一家铁匠铺,买下横刀和长枪。
阿橙看她数银子,忍不住咋舌:“姑娘,不算长枪的钱,光这把横刀就要两千三百文,难怪小郎君不敢向二老爷要了。”
孟薇面色凝重:“是贵,但战场无情,这兵器精良一分,阿良便多一分活下去的胜算。”
买完东西原本该回府,但孟薇前些天一直陪伴邹氏左右,今日孟良有了消息,她也打算该去纸铺看一眼。
马车调头,孟薇在纸铺门口下车,才跨入铺子,就见杜子路也在。
上回他欺负萧远,孟薇不愿理他,转身要走。
杜子路连着几日来寻她,一直没见着,今日得见,急忙追上去。
他对孟薇作揖:“孟姑娘,上回的事是我不对,我在这里给姑娘赔罪了,姑娘别恼我。”
孟薇皱眉:“你不该向我赔罪,该向我朋友赔罪才是。”
杜子路欠身:“是,是。我后来也觉得自己轻狂,想找那位兄台赔罪,又不知他尊姓大名,家在何处,若孟姑娘肯为我引荐,我再见他时,定要好生向他赔不是。”
鬼才信他呢。孟薇不管杜子路知不知道萧远的身份,只要一想起他欺负过萧远,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为他引荐。
她心里不高兴,面上也不愿给他好脸色。
杜子路一时尴尬,只好自己找台阶下:“想必那位兄台未必肯再见我,那就请孟姑娘再见他时,代我向他赔不是吧。”
语毕,杜子路还站在那里不肯走。
孟薇皱眉:“杜公子还有何事?”
杜子路赔笑:“我在博文书院找了个教书先生的差事,往后姑娘铺子里若有事,喊我一声,我便来帮忙。还有,先前姑娘总送那些贫困学子们纸笔,恰好有几人与我同在一个诗社,他们都赞姑娘慷慨,为姑娘作了许多诗。”
他说话越发奇怪,孟薇只好说:“我知道了,多谢你告诉我这些。”
杜子路还是不肯走。
孟薇有些恼了:“杜公子,我还有要事,你若要买东西,去找小厮就是。”
话说到这份上了,杜子路红着脸,低下头:“实不相瞒,我仰慕孟姑娘已久,想问姑娘可许配了人家?若没有,姑娘看我合适吗?”
这话好似一块烧红的炭,烫得孟薇指尖一颤,想起萧远也曾这样直白地问过她“莹莹,你嫁我好吗”。
炎热的午后,阳光透过密密的树叶,在铺子外的石阶上投下支离破碎的光影。
那个倔强的少年,赶赴边关,去了生死难料的战场。
孟薇又想起了那盒胭脂,那日紫藤花树下等她回应的沉默男人,与冲动求娶的少年身影渐渐重合。
孟薇心里泛起苦涩,摇了摇头,其实她那时吃了许多药也不见好,满心灰暗,每日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心里明白自己快不行了。
那样的她,哪里好看了?
他为什么长大之后也那么傻,去喜欢她这样的将死之人?
杜子路等不到她作答,垂头丧气地走了。
“唉呀。”阿橙看着他背影感叹,“这个杜公子,真是改不了莽撞的性子。”
孟薇听不见阿橙在说什么,她低头看账本,却偷偷红了眼圈。
她有些分辨不清,心里五味杂陈的感觉究竟是什么,是感恩,是愧疚,还是怜惜?
滚烫眼泪顺着孟薇脸颊流下来,落在账本上。
她眼里蓄泪,账目模糊成一片,心里全是那人闷了一辈子的话,却直到如今她才知晓。
阿橙端着茶盏过来,一见她眼泪汪汪的模样,当即愣住。
她赶紧递给孟薇手帕,又不敢让纸铺小厮祺云也看见她在哭,只得站在柜台前挡着她。
可孟薇小声的啜泣还是被祺云听见了。
祺云吓得回头看,阿橙摇头,皱着眉递给他一个眼神。
祺云只好装作什么也不知,低下头整理麻纸和砚台。
铺子外的柳树上,蝉鸣撕心裂肺,一声声扎在孟薇心上。
孟薇尝到唇角苦涩的眼泪,比前世最后那段日子里,喝不完的苦药还要苦。
她不知道,边关的风沙会不会迷了萧远的眼,他到达交河县了吗?敌军有多少人,他会平安回来吗?
瓦蓝色天空下,一支大军正在行进中,远处便是交河县的城门。
行军队列中,萧远骑在马上原本好好的,心口突然毫无预兆地狠狠一抽。
他按住心口,那里贴身放着孟薇送的平安符。
谢元茂察觉他异样,低声问:“殿下,怎么了?”
萧远回首,望向千里之遥的京城方向。他从不信鬼神之说,却在方才,分明听见那姑娘低低的啜泣。
那哭声细微得几不可闻,却叫他心尖都跟着发颤。
孟薇怎么会哭呢?
萧远转回身,敛眉望着远处的城门,问:“咱们走了多长时间?”
谢元茂算了算:“大半个月了。等进了城,我可得好好犒劳我的战马。”
萧远心里焦灼,孟薇的纸铺约莫已经开张了。她应当会高兴,怎么会哭呢?
谢元茂憋着坏笑说:“殿下老摸心口作甚?别是那里藏着好东西吧?哦,难道又是那位送护具的朋友相赠?”
谢元茂故意加重“朋友”二字的音调,他可没忘记第一回去交河县,萧远如何重视那蓝布包裹。
萧远抿唇,算是默认了。
他虽出身皇家,但坎坷曲折的身世,谢元茂是知道的,反倒不敢再玩笑了,也盼着他能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作伴。
默了默,谢元茂轻声说:“殿下放宽心。咱们早些打完这场仗,早些回去,她一定也盼着殿下平安凯旋。”
萧远颔首,眼底闪过锐光,是啊,打了胜仗,便能回去了。
最好是,速战速决。
他向来兵行诡道,点了一千骑兵,其余人马由谢元茂带往都护府。
那都是武艺超群的骑兵,本该夺得武举鼎甲和二甲冯敬持、蓝仲文也在其中。
点完兵马,萧远回过头,看向这些日子一直跟在他左右的孟良。
孟良肃着脸,肩上扛着折叠的行军桌,规规矩矩在队伍了。
起先,萧远想,倘若这小子娇生惯养吃不了苦,什么时候哭爹喊娘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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