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太子今天被救赎了吗》
孟薇面露震惊之色,他们大清早一起出去的,她都回来许久了,孟良居然还没回来吗?
他若是贪玩还好,就怕他是出了意外。孟士衡和冯氏赶忙放下碗筷,出去问那丫鬟究竟怎么回事。
孟薇也跟出去。
二房的丫鬟紫玉,把事情细细说一遍:“自从小郎君大清早和二姑娘出去,我们夫人就没见他回来过。这会晚饭时候,我们老爷和夫人见小郎君还未归,让我来问一问二姑娘,可曾听小郎君提起过要去哪个友人家玩吗?”
冯氏转身问闺女:“莹莹,阿良可有跟你说过他和谁有约?”
孟薇摇头:“我们分开时,阿良只说他买了桃酥就回来。”
“桃酥?”紫玉一愣,更着急了,“桃酥倒是买回来了,可那是跟在小郎君左右的小厮阿剑提回来的,我方才也问过他,他说是小郎君差他给大姑娘买回来,再问便一概不知了。”
冯氏心都揪紧了,问孟士衡:“这可怎么办?阿良是好孩子,他从来没有彻夜不归过。该不会被拐子拐跑了吧?”
孟士衡一面唤来小厮长生,一面劝慰冯氏:“你莫急,这孩子跟冯小友学了不少本事,想来拐子奈何不了他。我先去找二郎,一起出去找找看。”
冯氏送他出院子:“天黑路不好走,你和二郎要当心脚下的路。我一会也去弟妹那里一趟,省得她一个人担惊受怕。”
孟士衡带人去找孟良的父亲了,冯氏也回屋换了身衣裳打算去二房那边。
孟薇跟上她:“阿娘,我也去陪婶婶。”
孟府的小厮都出去找孟良,好在这会是夏天,天黑的晚一些,要是秋冬两季只怕更不好找。
二房那边,邹氏坐在床边哭,冯氏软语劝慰她。
孟薇捧着凉茶端给邹氏,又给她递手帕擦眼泪。
除了孟良,邹氏还诞下一女,小名唤悦儿,眼下才三岁半,在府里女孩子里行三。
悦儿被乳娘方妈妈抱在怀里,小丫头扎了两个冲天鬏,脸蛋红扑扑。
看见自己母亲哭,她也大眼睛蓄泪,在方妈妈怀里委屈地扁嘴:“哥哥去哪里了?哥哥坏。”
孟薇怕她哭起来叫邹氏更忧心,赶忙伸手从方妈妈怀里把她抱过来,软软哄道:“哥哥马上就回来了。你最乖了,姐姐带你去看花,好不好?”
一边说话,孟薇一边挠她痒痒逗她。
小孩子容易分心,很快就被孟薇逗得咯咯笑,孟薇又抱着她去门口小院子看花。
悦儿指着粉色的月月红,奶声奶气说:“悦儿要花花,姐姐摘。”
孟薇弯腰给她摘花,食指被花茎上的刺扎了一下,疼得赶紧缩回手。
她抬头的时候,夕阳最后一抹余晖已经消失在天边,夜色更浓了,对面孟良的屋子没点灯,窗户里面黑漆漆的。
前世,孟良从不曾发生这样半夜未归的事,但他一直有个从军的心愿,只是家里不许。
该不会是……
孟薇心头一紧,忽然有个猜想,抱着悦儿转身进屋找邹氏。
冯氏正在安慰邹氏。
孟薇焦急上前:“婶婶,阿良的屋子,有没有人进去查看过?”
邹氏抬起头,眼圈红红的:“我见他一直没回来,开门看过,他没在案前看书也不在床上躺着,屋里哪也找不着他。”
孟薇又问:“我想进去看看,或许他留了书信也未可知?”
她一提醒,邹氏不敢放过任何线索,连忙擦掉眼泪领她和冯氏去到孟良的屋子。
丫鬟进屋先点上油灯。
孟薇跨进屋里,借着灯光直奔书案。
案上整齐摆了砚台、纸镇还有一册书,独独没有任何书信。
孟薇不放心,翻开书。
“吧嗒”一声,一张信笺从书页里落到地上。
孟薇拾起它。
邹氏急得声音颤抖:“这是什么?莫不是阿良留的书信?”
孟薇不敢确定,双手呈给邹氏:“婶婶,你打开看看。”
邹氏颤手接过信,打开来,才看一眼就哭着骂起来:“这混账孩子,也不和我说一声就跑了,边关那么危险,倘若他有个三长两短,我往后怎么活呀。”
冯氏听了一惊,也去看邹氏手里的信。
看完了,冯氏气得叹一口气,转身和戚妈妈耳语:“你去把两位老爷喊回来。要是他们问起缘由,你就悄悄告诉他们阿良留了书信,偷偷跟着兵师走了,千万别让其他人听见。”
孟薇心里叹气,阿良前世就立志从军,奈何二叔不许他去。
没想到,这辈子他会偷偷跑去。
戚妈妈前脚刚走,悦儿看见邹氏在哭,也哇哇大哭起来,冯氏便叫方妈妈带她回屋里睡觉去。
等到孟薇的父亲和二叔回来,孟家长辈聚在花厅里,孟薇和孟娥两个小辈也在一旁坐着,众人脸色都不好。
孟薇的二叔气得说不出话。
她父亲宽慰道:“大家稍安勿躁,阿良既是随了军,肯定要找冯小友,冯小友会照应他。”
邹氏低头擦眼泪:“可万一阿良被人发现了,会不会把他抓起来,交给主官审讯?”
孟士衡不吭声,他真正犯难的正在于此,按理说,私自随军被查到了,委实是要论罪处置的。
大家都不说话,空气沉默良久。
孟老夫人抹着眼泪重重叹了口气:“作孽啊,我就这么一个大孙子。”
孟娥哭着轻拍老太太的背给她顺气,骂道:“祖母别哭,等他回来非得好好打他一顿,让他长长记性。”
这时候,孟薇倒不担心。
她细细思忖,这次大军是由萧远领兵,他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婶婶放心,阿良不会有事的。”孟薇站起来,说,“阿良踊跃从军矢志报国,小小年纪便有壮志,纪王是讲道理的,就算发现他了,或许也不会太苛责他。”
孟士衡摸着胡须点头:“莹莹说的也对,我曾为了冯小友的事叨扰过纪王,他不像是不分青红皂白之人,阿良要是到了他手上,或许还有回旋余地。”
听父女两个都这样说,众人松了口气。
顿了顿,孟士衡又道:“只不过兵师清晨出发,这会已是夜晚,队伍早都走远,咱们想追上并不容易。况且此番又是军务,若因自家私事扰了大军行程只怕要被朝廷治罪,真要把阿良找回来,咱们还得从长计议。”
屋外,一轮明月高悬在树梢,猫头鹰咕咕咕的叫声在漆黑的林子里回荡,萧远率领的大军在这里安营扎寨。
四周安静极了,主官的帐篷里亮着油灯。
兵甲已经把人押来,冯敬持也奉命一道跟来。
萧远沉沉看一眼被押来的小少年:“怎么,有胆子跟来,没胆子抬头见人?”
小少年猛地抬头,目光倔强。
萧远见过他,他是孟薇的弟弟,今晨还跟着她来送行。
孟良死死抿着唇,一脸桀骜。
他眉眼生的十分像孟薇,萧远看着那双和她非常相似的大眼睛,心头一软,气已经消了大半。
可军法不是儿戏,这孩子偷偷跟来,萧远身为领兵的主官不能装聋作哑。
即使知道他来历,萧远还是沉声道:“你是何人,闯进大军有何目的?”
孟良声音清朗:“我叫孟良,家父是做药铺买卖的,我也想从军。”
话音刚落,押他来的两个兵甲窃笑出声。
他们本来看他年岁小,又和冯敬持相识,押他来的路上并没有为难他,只是方才的话从他一个小孩嘴里说出来,难免引人发笑。
“你们笑什么?我就是来打仗的!”孟良挺胸抬头,自知他们嘲笑他年纪小,他很不服气,“小怎么了?我小,但我跑得快,我也能上阵杀敌,你们少瞧不起人。”
萧远不说话,这时候夜已经深了,就算把人送回京城也得明日再出发。
他命令左右兵甲:“明日你二人骑马,速速把他送回城里交到他双亲手上。此事不可外传,至于如何发落他,也等我回京再说。”
冯敬持险险松了口气,等他们回京都什么时候去了,那时只要纪王不追究,恐怕没人还记得这事。
其实孟良是孟姑娘的弟弟,冯敬持用脚后跟想也知道,大抵纪王不会再追究,这样于孟良再好不过。
只不过,孟良突然一屁|股坐到地上,孩子气地鼓起腮帮:“我哪也不去,我就要跟你们去打仗。我会使剑,我能杀敌!”
萧远蹙眉,他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有报国志向倒是好事,可总归还是太小了些,若是他长大还想从军,萧远倒是愿意带他。
萧远不发话。
孟良急道:“殿下关不住我!就算把我送回去,我也会逃出来追上大军,这一路走哪里我都记熟了,等我再追到这里,我也能顺着脚印追上你们。”
萧远默然,心里忽然一疼。
他想起那年自己被山贼抓走,他的小姑娘也是循着脚印追上山去。
后来他们一起下山,他才发现那条山路并不好走,她一个姑娘家,硬是倔强地走过了。
萧远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少女踩着脚印艰难寻他,她带他回家,他们一起趁着夜色跨过山间的树和风,那是他很苦难的时候,也是很美好的时候。
而眼前这个臭小子,不但和少女的眉眼十分相似,还和她一样的倔。
也不对,臭小子没她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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