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穿男,画中奇缘》
肖晨处理完手头的文书,见离下值还有些时辰,便提前告了假。路过街角的花店,他挑了两束花——一束清雅的兰草,是李傲雪喜欢的;一束娇艳的蔷薇,正合丁香的性子。又绕到点心铺,买了几样她们爱吃的酥饼,这才提着东西往家赶。
进了府,他先把兰草送到李傲雪房里,又将蔷薇插进丁香窗台上的瓷瓶里,点心则分了两盒,各放一份。
做完这些,他才走到正厅,见两人都在,便笑道:“今日没什么事,咱们一起出去逛逛街吧?”
丁香正在给李傲雪研墨,闻言手一顿,脸上泛起喜色,随即又黯淡下去,低下头小声道:“公子,你陪少夫人去吧。我……我这样跟在你们身边,怕是不太好。”她总记着自己的出身,怕在外人面前失了肖晨的体面。
李傲雪放下笔,转头看她,语气温和却坚定:“说什么傻话。你也是少爷明媒正娶的妻子,咱们三人一起出门,有什么不妥?”
肖晨也走上前,伸手拍了拍丁香的肩:“傲雪说得对。你们都是我的妻子,不必在意旁人怎么看。再说,咱们逛咱们的,管别人做什么?”
他看向两人,眼里带着期待:“前几日听人说,城东新开了家布庄,花样新奇,还有家糖画摊子,手艺极好。去看看?”
丁香看着肖晨坦荡的眼神,又看了看李傲雪鼓励的笑意,心里的那点顾虑渐渐散了。她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欢喜:“嗯,听公子和少夫人的。”
李傲雪笑着起身:“那我去换件衣裳,穿那件水绿色的吧,衬着秋色好看。”
丁香也连忙道:“我也去换!”
看着两人匆匆离去的背影,肖晨忍不住笑了。他走到廊下,望着庭院里飘落的银杏叶,心里轻快得像揣了只鸟儿。没了二老的拘束,这宅子里的日子,果然更自在了些。
不多时,李傲雪穿着水绿罗裙,鬓边簪着朵白玉兰,温婉雅致;丁香则换了件粉色襦裙,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带着羞赧的笑意。
肖晨走上前,一手牵住一个:“走吧,让管家备车。”
马车缓缓驶出院门,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轻快的声响。车厢里,李傲雪和丁香正低声说着布庄的花样,肖晨听着,偶尔插句话,笑声从车窗飘出去,落在秋日的阳光里,格外悦耳。
马车在布庄门口停下,肖晨先跳下车,伸手将李傲雪和丁香一一扶了下来。刚站稳,他便很自然地伸出手,左手牵住李傲雪,右手拉住丁香。
李傲雪下意识想挣开,脸上泛起薄红,低声道:“少爷,这可不行。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太过张扬,有失体统。”她虽性子爽朗,却也懂市井间的规矩,三个人这样手牵手走在街上,难免引来非议。
肖晨却握得更紧了些,挑眉笑道:“怕什么?男女有别不假,但你们都是我的妻子,光明正大,又不是见不得人。”
他扫了眼街上往来的行人,语气坦然:“旁人爱怎么看就怎么看,咱们过自己的日子,何必在意那些闲言碎语?”
丁香被他牵着,手心微微出汗,心里又慌又甜。她偷偷抬眼,见街上果然有人朝他们看来,有好奇,有惊讶,却并无恶意,便也慢慢定下心来,任由他牵着。
李傲雪看着肖晨坦荡的侧脸,又看了看丁香眼里的欢喜,心里那点顾虑渐渐消了。她反手握紧肖晨的手,笑道:“罢了,听你的。左右有少爷护着,咱们还怕什么?”
肖晨见她松了口,笑得更欢了,牵着两人往布庄走去。阳光洒在三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像一幅温暖的画。
布庄的伙计见三人进来,先是愣了愣,随即连忙迎上来:“三位里面请,刚到了批江南的新料子,花色鲜得很!”
李傲雪和丁香被货架上的绸缎吸引,凑过去细细挑选,肖晨就站在一旁看着,偶尔帮她们递个眼色,说句“这个颜色衬你”。
伙计在一旁看得稀奇,却也识趣地不多问,只殷勤地介绍着料子。
街上的风带着桂花香气飘进来,混着绸缎的柔滑气息,让人心里暖洋洋的。李傲雪拿起一匹月白色的云锦,转头对丁香笑道:“这个做件夹袄,你穿定好看。”
丁香也挑了块水绿色的纱罗:“少夫人穿这个做件披风,配你今日的裙子正好。”
肖晨在一旁听着,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软乎乎的。他忽然觉得,所谓的体统规矩,哪有身边人的笑意重要?
只要她们高兴,这点“张扬”,又算得了什么。
从布庄出来,肖晨又带着两人进了隔壁的首饰铺。他替李傲雪挑了支珍珠步摇,圆润的珠子垂在耳畔,衬得她愈发温婉;给丁香选了对银镶玛瑙的耳环,红得亮眼,正合她活泼的性子。两人摸着新得的首饰,眼里的笑意藏不住,连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往前走了两条街,就到了说书先生的茶棚。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拍案的惊堂木声,热闹得很。肖晨让伙计打包了一碟瓜子、两盒蜜饯,还有几样精巧的糕点,才带着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刚坐稳,说书先生便开了腔,讲的是段江湖轶事,刀光剑影间藏着儿女情长。李傲雪听得认真,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衣角;丁香则一边嗑瓜子,一边瞪大眼睛,生怕漏了哪个细节。
肖晨看着她们专注的模样,忽然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像极了现代时和朋友去影院看电影,手里捧着零食,身边是亲近的人,心里满是松弛的暖意。
他往椅背上靠了靠,轻声道:“累了就靠着歇歇。”
李傲雪闻言,侧过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眼里带着笑意,便也不扭捏,轻轻将头靠在了他的左肩。丁香犹豫了一下,也小心翼翼地把脸颊贴在了他的右肩,发丝蹭得他脖颈有些发痒。
肖晨伸出手臂,悄悄揽住两人的腰,将零食往她们面前推了推。茶棚里的叫好声、说书声混在一起,窗外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落在三人交叠的身影上,温暖得像裹了层棉絮。
李傲雪拿起颗蜜饯递到他嘴边,声音压得很低:“甜吗?”
肖晨含住,点了点头,又拿起块糕点喂给丁香:“尝尝这个,杏仁味的。”
丁香咬了一小口,眼睛弯成了月牙:“好吃。”
说书先生讲到精彩处,拍得惊堂木震天响,两人都下意识往他怀里缩了缩,随即又相视一笑,眼里满是默契。
肖晨低头看着她们近在咫尺的笑脸,心里忽然无比满足。管它什么现代古代,管它什么身份规矩,此刻身边有她们,有这人间烟火,便是最好的日子。
听完书出来,夕阳已染红了半边天。三人慢悠悠往回走,肖晨手里提着给她们买的玩意儿,李傲雪和丁香一左一右挽着他的胳膊,正说着书里的热闹,忽然撞见街角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正是那位白发老者。
他依旧穿着青布长衫,手里拄着竹杖,见了他们,笑眯眯地冲李傲雪点头:“夫人真是好福气,有这么疼你的丈夫。”
李傲雪认出是那日来府里的老者,忙福了福身,语气诚恳:“能嫁给少爷,是我的荣幸。”
老者目光落在她身上,忽然收了笑意,语气郑重起来:“夫人,前几日的话,还记得吗?”
李傲雪一怔,随即想起那句“有你才有他”,心里微动,点了点头。
“切记,切记。”老者重复道,眼神深邃,“一定要好好珍惜他。这世间的缘分,看似牢固,实则脆弱。若是他没了,你们如今的安稳幸福,也会跟着烟消云散。”
这话听得李傲雪心头一紧,下意识攥紧了肖晨的胳膊,脸色微微发白:“老人家……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者却没解释,只看了眼肖晨,又笑了起来,像是刚才的凝重从未有过:“缘分自有天定,也需人护。走吧,莫误了归途。”
说罢,他转身便走,身影很快融入暮色里,依旧是悄无声息的。
肖晨看着老者消失的方向,眉头紧锁。这老者三番两次出现,话里总带着玄机,尤其那句“若是他没了”,像根刺扎在心上。他低头看李傲雪,见她脸色不好,忙握住她的手:“别听他胡言乱语,我好端端的,哪会有事。”
李傲雪抬头看他,眼里满是担忧:“可他说得那么认真……”
“不过是江湖术士的故弄玄虚罢了。”肖晨强装轻松,揉了揉她的头发,“咱们过得好好的,别被不相干的人扰了心绪。”
丁香也在一旁点头:“是啊少夫人,公子说得对,咱们不理会就是。”
李傲雪没再说话,心里却把老者的话牢牢记住了。她悄悄握紧肖晨的手,仿佛这样就能确认他的存在。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她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影,在心里暗暗发誓:无论如何,她都会守着他,守着这份幸福,绝不能让它消失。
回到府里时,天已经黑透了。丫鬟端上温热的饭菜,李傲雪却没什么胃口,只一个劲地给肖晨夹菜,让他多吃些。
肖晨看在眼里,心里又暖又涩。他知道,老者的话像块石头,在她心里投下了阴影。
饭后,他拉着李傲雪和丁香坐在庭院里看月亮,轻声道:“别想了。不管将来有什么事,咱们三个一起扛,好不好?”
李傲雪望着他认真的眼睛,点了点头,眼眶有些发热。丁香也用力点头:“嗯!咱们一起!”
夜色渐深,肖晨陪着李傲雪躺下,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自己也渐渐沉入梦乡。
梦里,那白发老者又出现了,依旧是青布长衫,竹杖立在身侧,在一片朦胧的白光里望着他。
“你如今在这世间过得安稳,”老者先开了口,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可曾想过,回到自己原来的时空?”
肖晨一怔,脑海里闪过现代的高楼、车流,还有曾经平淡无奇的生活。他摇了摇头,语气无比笃定:“不想回去了。我在现代本就是个平凡女子,没什么留恋的。如今这魂魄附在这具躯壳上,有傲雪,有丁香,她们是我的牵挂。”
他想起丁香怯生生的模样,想起她那些藏在自卑下的爱意,心头软了软:“尤其是丁香,她受了太多苦,我想好好护着她,护着我们仨的日子。”
老者捋了捋胡须,眼里带着几分了然:“你可知,你能来到这里,并非偶然?”
肖晨愣住:“不是因为您……”
“我不过是顺水推舟,”老者打断他,“真正的缘由,是李傲雪的那幅肖像画。你与她,本就有跨越时空的缘分,那画便是媒介,引着你的魂魄来了这里。”
肖晨心头巨震,原来那画……还有这层深意?
“但你要记着,”老者的语气忽然郑重起来,目光锐利地看着他,“你的真实身份是女子。在你原来的时空,世人对同性之情多有芥蒂;在这世间,你的秘密同样不能让她们知晓。”
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一旦她们知道肖晨的躯壳里,是个女子的魂魄,你们如今的安稳,怕是要碎了。”
肖晨浑身一僵,冷汗瞬间冒了出来。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可老者的话像警钟,敲得他心头发颤。是啊,无论是现代还是这里,这样的真相都太惊世骇俗,傲雪和丁香……能接受吗?
“我……”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守住秘密,方能守住眼前的幸福。”老者留下这句话,身影便渐渐淡了下去,“好自为之。”
“老丈!”肖晨想伸手去抓,却猛地惊醒过来,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全是冷汗。
身旁的李傲雪被他惊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少爷?怎么了?做噩梦了?”
肖晨定了定神,借着月光看着她睡眼惺忪的脸,连忙摇头,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声音还有些发颤:“没事,做了个乱梦罢了。睡吧。”
李傲雪“嗯”了一声,往他怀里缩了缩,很快又睡熟了。
肖晨却再无睡意,睁着眼睛望着帐顶。老者的话在他脑海里反复回响,像块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
原来他能来到这里,是因为和傲雪的缘分……可他的真实身份,竟成了最大的隐患。
他低头看着怀里熟睡的李傲雪,又想起丁香亮晶晶的眼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们知道。
这个秘密,他要守一辈子。
窗外的月光静静流淌,映着他复杂难明的眼神,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肖晨草草扒了几口饭,便借口有公务要办出了门。他心里记挂着梦里老者的话,脚步匆匆地往昨日遇见老者的街角赶去,一路四处张望,生怕错过了那抹青布长衫的身影。
转过街角,果然见老者正站在那棵老槐树下,手里拄着竹杖,像是已等了许久。
“公子,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老者抬眼看向他,笑意里带着几分了然。
肖晨快步上前,拱手道:“老丈,昨日梦中之言……”
“梦中话,亦是醒世言。”老者打断他,语气沉了沉,“你如今入了仕途,手握微权,切记不可让官场上的浮华迷了眼。初心若失,纵有滔天权势,也守不住身边的人。”
肖晨默然点头。他何尝不明白,官场如泥潭,一步踏错便可能万劫不复,更别提护着傲雪和丁香了。
老者又道:“还有一事,你必须记牢——在这里,你要遵守这世间的法则,断不可凭着自己的心思去强行改变什么。”
他望着肖晨,眼神凝重:“你来自异世,或许觉得有些规矩陈旧,有些事可以做得更好。但你要知道,万事万物皆有其原本的轨迹,你若强行扭转,看似是好,实则可能引发连你都无法承担的后果,改变许多事物的走向。”
肖晨心里一凛。他确实偶尔会想,以自己现代的见识,或许能让肖府的产业更兴旺,或许能在官场上走得更顺。可老者的话像一盆冷水,浇醒了他的浮躁。
这是古代,皇权至上,礼法森严,容不得半点逾矩。一点微小的改变,都可能像蝴蝶效应般引发巨大的风波,稍有不慎,便是掉脑袋的罪过。他一个异世魂,根本无法与整个时代抗衡。
“老丈说得是。”肖晨深吸一口气,语气郑重,“晚辈明白了。安分守己,遵守法则,绝不敢妄动。”
老者见他听进去了,这才点了点头,神色缓和了些:“你能明白就好。守住本心,守好身边人,比什么都重要。”
说罢,他转身欲走,又回头补充了一句:“那幅画,你且让它一直挂着。”
肖晨还想再问,老者的身影已融入人流,转瞬不见。
他站在原地,望着老者消失的方向,心里翻涌了许久才渐渐平复。阳光穿过槐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忽然觉得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些——不仅要护着家人,要在官场立足,更要时刻警醒自己,不能被时代吞噬,也不能妄图去改变时代。
他理了理衣襟,转身往吏部走去。脚步比来时沉稳了许多,心里却已打定主意:无论前路如何,只求安稳度日,护得她们周全,便足够了。
李傲雪坐在窗边,指尖轻轻拂过墙上那幅肖像画。画里的自己穿着水绿色的裙子,鬓边簪着朵半开的玉兰,正是前年春日,肖晨在书房里一笔一划画成的。
那时他刚学会握笔,画得不算精致,却把她低头浅笑的模样描得格外传神。她还记得那天阳光很好,他支着画架,时不时抬头看她,眼里的认真像要把她的模样刻进心里。
“有你才有他……”她低声重复着老者的话,眉头微蹙。不明白这画与他们的缘分有什么关系,更不懂老者为何反复叮嘱她要珍惜。
她只知道,少爷是她的丈夫,是她此生唯一的依靠。从初见时的心动,到如今的相濡以沫,她早已把整颗心都系在了他身上。
丁香是个好姑娘,她待她亲厚,也信得过她的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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