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穿男,画中奇缘》
天刚蒙蒙亮,肖晨便醒了。身侧的丁香还睡得沉,睫毛上似乎还挂着昨夜的水汽,嘴角微微翘着,像是梦到了什么好事。他放轻动作起身,替她掖好滑落的锦被,指尖不经意触到她温热的脸颊,心里软得像浸了蜜。
洗漱完毕,他往饭厅去,远远就见李傲雪坐在桌边,正低头看着账本,晨光透过窗纸落在她发间,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少爷醒了?”李傲雪抬头,放下账本,眉眼弯弯地笑,“刚让厨房把粥温了,正想派人去看看你起了没。”
肖晨在她对面坐下,拿起筷子:“早。”
“丁香妹妹怎么没来?”李傲雪往门口望了望,随口问道。
肖晨夹菜的手顿了顿,耳尖微微发烫,含糊道:“让她多睡会儿,昨夜……累着了。”
李傲雪何等通透,立刻明白了过来,眼底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却没再追问,只往他碗里夹了个糖包:“快吃吧,今日是你第一次随朝听政,可不能迟了。”
“嗯。”肖晨松了口气,低头专心喝粥。米粥熬得软糯,混着淡淡的桂花香气,是他惯常喜欢的味道。
李傲雪看着他埋头吃饭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收不住。这才是寻常人家的日子,有烟火气,有彼此牵挂,哪怕是这样细碎的对话,也透着说不出的安稳。
“对了,”她忽然想起一事,“昨日让管家备的参茶已经装在食盒里了,你带在身上,朝堂议事久了,喝口暖身子。”
“好。”肖晨应着,心里暖烘烘的。
两人安静地吃着早饭,偶尔说两句府里的琐事,晨光在桌面上慢慢移动,将碗筷的影子拉得很长。窗外传来丫鬟洒扫的声音,远处隐约有鸡鸣,一切都平和得恰到好处。
吃过饭,肖晨起身告辞,李傲雪送到门口,替他理了理官袍的衣襟:“凡事谨慎些,莫要失了分寸。”
“我晓得。”肖晨点头,看了眼她鬓边新簪的玉簪,“这簪子好看。”
李傲雪愣了愣,随即笑道:“是你前几日让人送来的那块料子,我让匠人改的。”
肖晨心里一动,正想说些什么,管家已牵着马在门外候着了。他只好作罢,道了声“走了”,转身大步离去。
李傲雪站在阶前,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巷口,才转身往回走。路过丁香的小院时,她脚步慢了些,见窗门紧闭,便知人还没醒,便吩咐丫鬟:“等会儿丁香姑娘醒了,让厨房把早饭热着给她端过去,别让她吃凉的。”
“是,少夫人。”
阳光渐渐爬高,照得整个肖府都亮堂堂的。李傲雪望着庭院里新开的秋菊,轻轻吁了口气。日子就该这样,一步一步,稳稳当当,带着盼头,慢慢往前过。
紫宸殿的金砖在晨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肖晨跟着众臣按品级站定,袍角扫过地面,几乎听不到声响。殿内鸦雀无声,只有香炉里的檀香袅袅升起,缠绕着梁柱间的盘龙雕刻。
“传新科进士上殿——”
随着太监尖细的唱喏,肖晨与另外两人一同出列,跪拜于地。他垂着眼帘,能看到身前两人的朝靴,一双绣着云纹,是探花郎周庭砚;另一双缀着暗绣,是榜眼苏文谦。
“肖晨,”龙椅上传来威严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厚重,“你于殿试中论及吏治革新,言辞恳切,见解独到。今授你吏部主事,正六品,即刻赴任,协理文选清吏司事务。”
“臣,谢陛下隆恩!”肖晨叩首,额头触到冰凉的金砖,声音稳而有力。
“周庭砚,”皇上又道,“你诗文清丽,颇有古风,着入翰林院任编修,从六品,掌修国史。”
“臣谢陛下!”周庭砚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的清亮。
“苏文谦,”最后是榜眼,“你精通典章,着为翰林院编纂,正七品,协助编修校订典籍。”
“臣谢陛下!”苏文谦的声音沉稳,与他平日沉静的性子相符。
三人再拜起身时,已有内侍捧着印绶上前。肖晨接过那方刻着“吏部主事”的铜印,入手微沉,仿佛握住的不只是一块印章,更是沉甸甸的责任。他想起昨日老者的话“官场路险,莫忘来时心”,又想起李傲雪和丁香在府中等待的身影,掌心不由握紧了些。
授封仪式毕,众臣按序退出。肖晨走在殿外的白玉阶上,晨光刺得他微微眯眼。周庭砚追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肖兄,往后在吏部可要多照拂一二。”
苏文谦也含笑点头:“改日定要登门拜访,讨教一二。”
“不敢当,”肖晨拱手,“都是为朝廷效力,理应互相扶持。”
三人在宫门口作别,肖晨望着他们走向翰林院的方向,转身往吏部而去。官袍的下摆被风掀起,他却走得愈发沉稳。从异世魂到当朝官,从肖府到朝堂,这条路他走了两年,往后的路还长,但他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要守护什么。
那方铜印在袖中微微发烫,像一颗跳动的初心,提醒着他莫负光阴,莫负身边人。
吏部文选清吏司的公房里,书卷的油墨香混着淡淡的茶气,几位同僚正低头处理案牍,见肖晨进来,都抬眼客气地颔首。
肖晨捧着刚领的卷宗,先走到司郎张大人案前,拱手笑道:“张大人,下官肖晨,今日初来报到,往后还请您多指点。”
张大人是个面容和善的中年官员,放下朱笔起身:“肖主事不必多礼,你的才名早有耳闻,往后同僚一场,互相帮衬是应当的。”
肖晨又依次给其他几位主事、笔帖式作了揖:“各位大人,肖晨初来乍到,很多规矩还不懂,往后免不了麻烦诸位,还请多关照。”
众人见他虽是新科状元,却毫无傲气,说话谦和,脸上都露出笑意,纷纷客气回应。
寒暄过后,肖晨回到自己的案前翻看卷宗,见多是些官员调任的文书登记,眼下并无急务。他心里清楚,官场之中,人情往来与公务能力同样重要,尤其是在吏部这等掌管官员升迁的地方,更需打好关系。
他合起卷宗,对众人朗声道:“各位大人,今日是下官第一天到任,蒙各位照拂,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众人抬头看他,眼里带着几分好奇。
肖晨笑了笑,语气诚恳:“我知道西城新开了家‘凤鸣楼’,戏班是从江南请来的名角,听说唱得极好。今日下值后,若各位大人有空,不如赏脸同去听段戏,喝几杯薄酒?一应开销,都算我的,就当是下官给各位接风,也请各位给我这个新人接接风。”
这话一出,公房里的气氛顿时活络起来。
张大人先笑了:“肖主事倒是会选地方,那凤鸣楼我也听说了,一直没来得及去。既然你有这份心,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肖主事客气了,理应我们这些老人请你才是。”另一位姓李的主事也接口道,“不过你这提议甚好,正好借此机会热闹热闹,我也去。”
其他人也纷纷应和,原本略显生疏的气氛瞬间变得热络。
肖晨见众人应下,心里松了口气,拱手道:“那便多谢各位大人赏脸,下值后我们在衙门口汇合?”
“好!”
敲定了这事,公房里的谈论声也多了起来,有人说起凤鸣楼的戏目,有人聊起近日的趣闻,肖晨偶尔插几句话,很快便融入其中。
他看着眼前这一幕,暗自思忖:不管前路如何,先把眼下的日子过好,把身边的关系处好,才能更稳妥地走下去。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摊开的卷宗上,字里行间仿佛都染上了几分暖意。
下值的梆子声刚响过,肖晨便跟着张大人一行人往凤鸣楼去。秋阳斜斜地挂在檐角,将官袍的影子拉得老长,一路说说笑笑,倒消弭了不少朝堂上的拘谨。
凤鸣楼刚开月余,雕梁画栋间还带着新漆的光亮。跑堂的见来了几位官爷,忙引着上了二楼雅间,临窗的位置正对着戏台,视野敞亮。
“肖主事年纪轻轻,行事倒比寻常少年周全得多。”张大人呷了口茶,看向肖晨的目光带着赞许,“前日我家小子还念叨着,说殿试时肖兄的策论让他茅塞顿开呢。”
肖晨忙摆手:“张大人过誉了,晚辈不过是侥幸罢了。”
正说着,戏班开场的锣鼓响了,水袖翻飞间,唱的是一出《西厢记》。莺莺的唱腔婉转,张生的扮相俊朗,雅间里顿时静了下来,只剩戏文里的悲欢在空气里流淌。
李主事看得入神,忽然笑道:“这戏里说的是才子佳人,咱们肖主事家里,可不就有两位佳人等着?”
这话一出,众人都笑起来。肖晨脸上发烫,却也不恼,只笑道:“家里二位贤内助,倒是比戏文里的更贴心些。”
他这话半是玩笑,半是真心。李傲雪的沉稳持家,丁香的温柔体贴,确是他在这异世最安稳的依靠。
张大人闻言,点了点头:“能得内人相助,是福气。官场浮沉,家里的安稳比什么都重要。”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沉了沉,“往后在部里做事,记住‘稳’字为先,莫要急着出头,也别藏着掖着,该担的担子得担起来。”
这话里的提点,比方才的寒暄实在得多。肖晨连忙起身,拱手道:“多谢张大人教诲,晚辈记下了。”
酒过三巡,气氛愈发热络。有人说起吏部的陈年趣事,有人聊起各地风土,肖晨静静听着,偶尔插言,把住分寸,既不显得木讷,也不过分张扬。他知道,这些看似寻常的闲谈里,藏着官场的门道,多听多记,总没错的。
戏散时已近黄昏,众人拱手作别。张大人拍了拍肖晨的肩:“明日卯时别忘了去库房核校文书,那批调任名册得赶在月底前报上去。”
“是,下官记下了。”
送走众人,肖晨站在凤鸣楼外,晚风带着凉意吹过来,酒意醒了大半。他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心里清明了不少。今日这顿饭,不仅是联络人情,更让他摸到了些吏部的脉络——张大人看似温和,实则对司里事务了如指掌;李主事爱开玩笑,却最是消息灵通。
往后的日子,怕是要在这些卷宗与往来里,慢慢磨了。
他转身往肖府走,暮色里,远远就看到府门前亮着的灯笼,像两团温暖的星子。走近了,果然见李傲雪和丁香正站在阶前等他,身影被灯光拢在一片暖意里。
“回来了?”李傲雪迎上来,递过一件披风,“看你脸上带着酒气,厨房备了解酒汤。”
丁香则接过他手里的官帽,轻声道:“公子累了吧?我去把汤端来。”
肖晨看着两人忙碌的身影,白日里在官场攒下的些许疲惫,忽然就散了。他伸手,一手牵住一个,笑道:“今日听了出好戏,回头讲给你们听。”
檐角的灯笼轻轻晃动,将三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在青石板上铺成一片温柔的夜色。官场路远,但此刻身边的温度,足够支撑他一步步走下去了。
晚饭时,肖父肖母看着席间从容谈笑的儿子,眼里满是欣慰。肖父放下酒杯,声音带着几分感慨:“晨儿,如今你在吏部当差,看着是真有了官威,爹娘也替你高兴。”
他顿了顿,语气郑重起来:“家里那点产业,你就不用分心管了,有我守着就行。你安心在朝堂上做事,别辜负了这身前程。”
肖母也跟着点头,给肖晨夹了块肉:“是啊,你也快成年了,家里的事该放手就放手。我和你爹商量着,过几日就搬到后院住,那边清净。这前院宅子,就留给你们三个年轻人,自在些。”
肖晨刚要开口,肖父已摆手道:“就这么定了。家里的中馈琐事,傲雪一向打理得好,往后就都交给你了。”
李傲雪连忙起身福了福身,语气恭敬:“多谢爹娘信任,儿媳定当尽心,照顾好少爷,打理好家事,不让爹娘操心。”
肖母满意地点点头,目光转到时,脸色却沉了沉,语气也带了几分厉色:“丁香。”
丁香正低头扒饭,闻声连忙起身,怯生生地应道:“是,母亲。”
“我们搬到后院后,眼不见心不烦,”肖母看着她,语气带着警告,“你给我安分点!少夫人是你该敬着的,别仗着几分小聪明就想攀高枝,坏了府里的规矩,仔细你的皮!”
“贱蹄子”三个字像针一样扎在丁香心上,她脸色瞬间白了,指尖紧紧攥着衣角,却不敢反驳,只能低着头小声应:“丁香……丁香记下了,绝不敢放肆。”
肖晨皱了皱眉,刚想替丁香说句话,却被李傲雪悄悄拉了拉衣袖。他转头看她,李傲雪微微摇头,示意他别出声——长辈面前,争执反而让丁香更难堪。
肖父轻咳一声,打圆场道:“好了,吃饭吧。都是一家人,往后好好相处就是。”
席间的气氛一时有些凝滞。肖晨看着丁香垂着的头,发丝遮住了她的脸,不知是委屈还是难堪,心里掠过一丝不忍。
饭后,肖母拉着李傲雪叮嘱了许久家事,肖父则带着肖晨说些官场注意事项。丁香默默收拾着碗筷,脚步轻得像怕惊扰了谁。
等肖晨回到卧房时,见李傲雪正坐在灯下缝补,便走过去问:“少爷,娘对丁香是不是太严厉了?”
李傲雪放下针线,叹了口气:“娘就是那性子,刀子嘴豆腐心,往后咱们多护着些丁香就是。”她握住肖晨的手,轻声道,“放心吧,有我在,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肖晨看着她温和的眉眼,心里安定了些。他知道,往后这宅子里的日子,还需他们三人互相扶持,才能越过越顺。
李傲雪抬头看向肖晨,眼里带着温和的体谅:“少爷,你去看看丁香吧,安慰她几句。”
肖晨愣了愣,下意识道:“那你呢?不要我陪你睡?”
“我没事的。”李傲雪笑着推了推他的手臂,“丁香方才受了委屈,心里定是不好受,此刻她更需要少爷。去吧。”
肖晨望着她坦荡的眼神,心里又是暖又是愧,点了点头:“那我去去就回。”
他走到丁香的小院,见窗纸还亮着,轻轻敲了敲门。
“谁?”丁香的声音带着点沙哑。
“是我。”
门很快开了,丁香穿着素色的寝衣,眼眶红红的,显然刚哭过。她抬头见是他,有些局促地往后退了退:“公子……你怎么没陪着少夫人?”
肖晨没说话,上前一步将她揽入怀中,低头便吻住了她。这个吻带着安抚的意味,轻柔而坚定,像要驱散她心里的委屈。
丁香起初还僵着,渐渐地便软了下来,伸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眼泪无声地往下掉。
许久,肖晨才松开她,指尖轻轻拭去她脸颊的泪痕,声音低沉而认真:“你也是我的妻子,和傲雪一样。方才娘说的话,让你受委屈了。”
丁香摇摇头,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公子,我真的没事。”
她垂下眼,语气里带着难以掩饰的自卑:“谁让我是从花船出来的……原就是贱籍,能有如今的日子,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娘说几句又算什么,我不会跟她计较的。”
“不许这么说自己。”肖晨皱紧眉头,捧起她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在我心里,你和傲雪没有分别。过去的事早已过去,从你进了这肖府的门,你就是我的人,谁也不能轻贱你。”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郑重:“往后若再有人说这种话,无论是谁,你都不必忍,告诉我,我来护着你。”
丁香怔怔地看着他,眼眶里又蓄满了泪,这次却不是委屈,而是混杂着感动与暖意。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哽咽道:“公子……”
肖晨轻轻拍着她的背,任由她把眼泪蹭在自己衣襟上。窗外的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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