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宠瘸夫郎》
水笙一向嗜睡,昨天夜里因为胡思乱想,少见的没睡安稳。
赵弛看他精神不济,出门时还险些撞到门槛,及时伸手扶稳。
赵弛以为他换了个环境认生,于是开口:“先去大夫那取新的药方,回去后再好好休息。”
水笙轻飘飘抬腿,发蒙一样点头。
天微微亮就开集了,吆声起伏,行人接迥。
赵弛缓慢驱马,起初水笙恍惚,很快被嚣闹的动静打断。
他并膝坐在板凳上,沿街观望,视线飘忽,
目光先落在一对年轻夫妻身上,他们正在摆摊卖鱼,两人搭配干活,有说有笑。
又跳过人群,落在第二对夫妻身上。
他们正值壮年,男的在前面引车,女的在后方扶着车板。
二人同样面含笑意,许是驮货来做买卖的,能卖出还算不错的价钱。
再往后,看到一名已过花甲的爷爷。
爷爷牵着根棍,棍子后跟了名鬓发灰白的婆婆。她臂弯里垮个竹篮,嘴巴利索,此刻不停地与老头子念叨。
水笙嘴角微微翘起,很快,眉头一跳,定定打量街上的两个男人。
他们应是城中住户,走右边的男子模样斯文,穿灰白色对襟长衫。
另一人高半头不止,生得粗壮,神情带着早起的惺忪,面上似乎有点不满。
斯文的那名男子生气,嚷嚷了一声:“叫你来陪我买点笔墨都磨蹭半天!”
被嚷的那个倒不生气,等斯文男人吼够了,笑嘻嘻地追上去,伸手,出其不意地捏了捏对方的腰肢,引得斯文男人追着他打。
烟火十足的市集,一早就聚集了人生百态。
水笙观察得仔细,此举于外界而言,不过短短十几息。
他默默收起视线,赵弛捕捉到他的目光,顺着望去,“吁”地一声,马车停在路边。
“老板,来包红枣糕。”
等水笙回神,手心多了一袋油纸包,里面装着满满当当的糕点。
他脸色涨红:“我、我没饿呀……”
赵弛以为他嘴馋,就买了,当成小孩哄。
虽然他们在客栈吃过早饭,但水笙少年人,正值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无妨。
就算吃不完,带回去吃也可以。
水笙欲言又止,赵弛牵起缰绳,道:“先去医馆。”
水笙默默拿起一枚红枣糕,塞进嘴巴,脸颊鼓起小小一块,甜滋滋的。
*
时辰还早,医馆尚且冷清。
老大夫见着他们,还有印象,朝水笙招招手。
水笙立刻过去,照着吩咐在凳子上乖乖坐稳。
大夫先问话,他慢慢答,实在回答不上来,就由赵弛代劳。
身上的皮肤病好了七七八八,往后早晚再涂一次药,为期半个月。
腿脚受凉,每逢下雨天会疼,疼痛程度说不好。
大夫捋捋白须,示意药童上前。
药童照着吩咐,在水笙左腿关节处按揉,有些地方没知觉,有的会疼。
他咬牙呜咽,鼻尖冒出薄薄细汗。
水笙忍着疼,话中挂了一丝希骥。
“大夫,我的腿能医好么……”
大夫老神在在:“老头子不骗小孩,你的腿落伤太久,已成旧疾,八成好不了。”
水笙失落,大夫又摸摸胡子,道:“但世间不止我一个医者,或许天外有天,像京都那样的地方,说不定能遇到新的机缘。”
老大夫说不准,毕竟常人能去的地方寥寥无几,寻常百姓最多出个村,偶尔上一趟县城。
他没去过京都,不知究竟有没有大夫能治好水笙的腿。
水笙掩去失落。
大夫一笑:“腿脚虽无法彻底痊愈,可日后好好贴药膏,保暖,总归能比如今轻便几分,除非重活,平常人能做的你也能做。”
水笙:“我明白了,谢谢大夫……”
说完,到底情绪不高。
取药付钱,赵弛牵着水笙走了。
宽厚的大掌盖在他发顶揉弄。
“以后有了钱,带你去京都找大夫。”
水笙急忙摇头。
京都太远了,途中费力费钱,若医不好,徒增失望和困恼。
他心神不定,再抬眸,发现马车绕去米铺。
赵弛从一家铺子出来,手里拎了袋米。
勉强打起精神,水笙纳闷:“家里还有不少米。”
赵弛:“买了绿豆。”
春耕过就入夏了,人都怕热,摊子可以卖绿豆汤,清热解暑,价钱公道,深得平常人家喜爱。
接着,赵驰又沿周围摊子转,添几件生活用品。
途径衣铺,带水笙下车。
想着少年来来去去两套衣服换,天快炎热,再扯块薄布,找村里的婶子帮忙,给他做两身夏衫。
走到门口,水笙手指一扯,想让赵驰掉头。
赵弛这些天给他花好多钱,光是抵消徭役就送给师爷三两,加上治病的,春耕后还要缴税,这样下去,只怕积蓄都要见底了。
他急得垫脚,扯住男人衣襟,嘴里的话倒豆子一样倒个干净。
“钱、浪费……不买衣裳了。”
少年急得双眼泛红,好不可怜。
赵驰纹丝不动,往那翘挺润圆的鼻尖碰了碰。
“钱花了可以继续挣,咱们先把日子过安稳。”
最后,赵弛多扯一块浅蓝色的布,又给水笙多买两双新鞋子。
赶在午时前,马车驶出城门。
出城不久,吹在身上的风凉丝丝的,不一会儿乌云堆聚,天色阴了下来。
过岔道,旁的牛车马车往另外的方向过,剩下同一道的,有几个都是溪花村周围的村户,其中一户认得赵弛。
“赵弛——”
水笙扭头,小声提醒:“有人喊你。”
赵驰不紧不慢解释:“是荷花村的郭婶子,家里养猪的。”
郭婶子和大儿子今日进城取药,隔着官道,问赵弛有没有空,闲了帮他们家杀猪。
郭婶子的男人下山时摔了一跤,腰直不起来,躺床大半月,杀猪的活儿耽搁了。
碰见赵弛,再好不过。
几个村不是没有屠户,但那几个屠户嘴巴碎,有的不老实,又贪便宜,过来杀猪,不仅收钱,还想顺走点东西,净惹人嫌。
赵弛虽然不是屠户,可他手里有活,做事利索,力气大,还不废话,杀完猪拿了钱就走。
所以郭婶子更愿意找他。
赵弛接下杀猪活,说一会儿回了村就过去。
水笙支起耳朵,默默听完。
打量男人高大魁伟的背影,他轻轻噘唇,都不知道对方还会杀猪。
心底闷,索性展开手心,看着手发呆。
手指上长的藓斑已经淡化了,刚泡药浴那会儿还蜕皮,如今表皮长好,一双手倒是白生生的。
他没赵弛的力气,更不会杀猪。
郭婶子瞥见车板上的少年,忍不住看。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8.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