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玩家误进虫族》
在虫族,虽然说离婚千难万难,但是,结婚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甚至不需要去民政局。
光脑屏幕泛着幽蓝的光,温丹的指尖在虚拟键盘上快速敲击。
虫族的婚姻系统简洁得近乎冷漠——只需要雄虫提交申请,系统自动核验双方基因序列,十分钟后就能绑定为法定伴侣。
[审核中,请稍等。]
系统提示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
兰彻坐在温丹一米开外,银白的长发垂在肩头,像一道冻结的瀑布。
——这本该是个简单的流程。
如果不是兰彻个人档案里那行刺目的红色标记:[叛国罪嫌疑人·限制民事权利]。
光脑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鲜红的警告框弹出:
[申请驳回:兰彻·雪莱涉及国家安全案件,婚姻权限已冻结。]
温丹的指尖顿了顿。
他转头看了看兰彻,兰彻面无表情,并看不出什么情绪。
见状,阿森德林什么也没说,只是抬手在耳麦上轻叩两下。
三分钟后,系统提示音突然转为悦耳的旋律:
[审核通过。婚姻关系已登记。祝您新婚愉快]
不愧是第一军团,在背后推一把,最困难的这一步一下子就跨过去了,先斩后奏。
兰彻看见自己的身份信息在光屏上刷新:
[雌君·隶属雄主:温丹·埃尔斯米尔。]
这行字像道无形的枷锁,将他牢牢钉在原地。
兰彻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婚姻。
这个本就不该温暖的词汇,如今终于落到了他的头上。
就像高悬在头上的利剑,兰彻知道,总有一日会落下,但是他没有想到会是在这一日。
婚姻。
这个词在兰彻的认知里永远裹挟着地下室的霉味和刑具上的血腥气。
是极其可怕的,是极其恶心的,是极其让人厌恶的。
兰彻记得自己的雌父,那个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上校,却是婚姻中不折不扣的奴隶,可怜可悲。
让兰彻的愤怒和满腔的怨恨都无从发泄。
他记得雌父每次从前线归来时,总会先把勋章一枚枚摘下,再仔细整理好军装袖口,
那个在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上校,回到家后却连抬头直视自己雄主的勇气都没有。
“跪下。”
记忆中雄父的声音总是带着醉醺醺的黏腻。
年幼的兰彻曾亲眼看见,那个连枪都拿不稳的雄虫,是如何用带电的驯鞭将雌父抽得遍体鳞伤。
最可怕的是,当雌父被折磨到精神溃散时,脸上竟然还能保持着恭顺的表情——就像其他那些被玩坏的雌侍一样,像一具具会呼吸的尸体。
太可怕了。
这就是婚姻吗?原来这就是婚姻吗?
兰彻从小到大都非常抗拒婚姻,在他的认知里,婚姻会让自己变成雌父那样。
他很爱自己的雌父,但他不想成为雌父那样。
七岁那年,雌父奉命出征边境。
雄父找了很多雌虫回家一起“玩”,就把兰彻扔进了地下室。
那天又是大暴雨。
暴雨来临的时候,积水从门缝里渗进来,混着铁锈味的脏水漫过小兰彻的膝盖。
惊雷炸响时,整个地面都在震动,而比雷声更刺耳的,是楼上传来其他雌侍的惨叫声。
积水从门缝渗入,漫过年幼的兰彻蜷缩的身体。
三天,整整三天,直到雌父从前线赶回,才在地下室的角落里找到已经被冷水泡得昏迷的他。
三天后,当雌父浑身是血地破门而入时,兰彻已经高烧到意识模糊。
他永远记得雌父抱起他时,胸口新添的贯穿伤——那是违抗雄主命令提前返家的代价。
“为什么…不反抗呢?”小兰彻烧得通红的脸,贴在雌父冰凉的勋章上,小兰彻身体上很难受,但是他的心里更难受。
那一天,雌父没有回答,只是用颤抖的手指梳理着兰彻被冷汗浸湿的头发。
一下又一下。
直到很久以后,兰彻才明白。
不是雌父不想反抗,而是刻在雌虫基因里的信息素依赖,让再强大的军雌也逃不开雄虫的精神控制。
光幕上闪烁的“已婚”二字像一道无形的枷锁,勒得兰彻几乎窒息。
当年,地下室的阴冷在如今这一刻仿佛顺着脊椎攀爬上来,潮湿的霉味在鼻腔中复苏,混合着记忆中难闻的气息。
兰彻的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鲜血渗出,却感觉不到疼。比起灵魂被活生生撕裂的痛苦,这点皮肉伤算什么?
理智在耳边冰冷地陈述:这是唯一的生路。
嫁给温丹,接受标记,才能换来上诉的机会。
可尊严却在血肉里尖叫,撕扯着兰彻的五脏六腑。
那些被雄父玩坏的雌侍空洞的眼神,雌父跪在玄关整理伤口的背影,还有地下室里漫过膝盖的污水……所有记忆都在这一刻化为实质的刀刃,将他钉死在名为“婚姻”的刑架上。
仅仅是坐在这里,仅仅是在这个空间里,兰彻仿佛听见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是他的傲骨,还是那个曾经发誓绝不重蹈雌父覆辙的少年?
已婚。
已婚。
多么讽刺啊。
兰彻曾经用鲜血换来的军衔,如今竟要用尊严来赎回。
哪怕过了这么多年,兰彻似乎一直都没有走出那个地下室,连带着他对婚姻和家庭的恐惧,兰彻永远都忘不了地下室的景象——潮湿的霉味、冰冷的锁链、渗入的雨水,还有永远照不进阳光的黑暗。
兰彻的灵魂在痛苦地挣扎。
——他憎恨婚姻。
憎恨那些冠冕堂皇的光鲜亮丽背后隐藏的暴行,憎恨雄虫用信息素和精神力将雌虫驯化成温顺的傀儡,憎恨自己不得不向这个扭曲的制度低头。
这一路走来,哪怕是最落魄的时候,兰彻的脊背依旧绷得笔直,仿佛这样就能维持最后一丝尊严。
可他知道,在虫族的社会里,婚姻从来不是平等的契约,而是雄虫对雌虫的合法占有。
温丹就站在不远处,没有靠近,也没有说话。
可兰彻却觉得,自己仿佛已经被标记,被驯服,被烙上了所有物的印记。
——他厌恶这种感觉。
厌恶到连指尖都在发抖。
此刻,阿森德林的目光落在兰彻紧绷的侧脸上,那双翡翠般的眼眸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看见那个自己一直照顾的、战友的孩子,此刻同样陷入了婚姻的漩涡。
但是哪怕是阿森德林也没有办法,这是唯一的办法,至少要让这个孩子活下去吧。
兰彻的银白睫毛微微颤动,在苍白的脸颊投下阴影,遮住了所有可能泄露的情绪。
“兰彻。”
阿森德林上将胸口佩戴的五枚金星勋章随着起身的动作轻轻碰撞。
他站在兰彻面前,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对方完全笼罩,却刻意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会让军雌感到压迫,又足够传递某种无言的支撑。
“从现在起,你有权申请特别听证会了。”
这句话像把双刃剑,既划开了希望的曙光,又剖开了血淋淋的现实。
温丹关闭光脑的声响很轻,却像一记重锤砸在寂静的客厅里。
随着蓝光的熄灭,这场没有誓言、没有戒指、甚至没有眼神交流的婚姻,就这样在冰冷的系统后台完成了认证。
阿森德林的目光扫过兰彻和温丹。
“十五天后。”阿森德林突然开口,军靴在地板上叩出沉闷的声响,
“我会派人来接你去军部,出席特别听证会。”
他又看向表情复杂的温丹:
“希望温丹阁下在十五天之内可以为自己的雌君做好深度标记。”
说完这句话就起身离开,阿森德林却在门口顿了顿,格外语重心长的说:
“兰彻。”
“别忘了,你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要被任何事困住,往前看,往前走。”
随着最后一名士兵的离去,别墅陷入一片沉寂。
温丹注视着仍坐在原地的兰彻,军雌修长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单薄,银白的长发垂落肩头,掩去了大半表情。
像一只受困的、极其失落的猫猫。
“兰彻。”
温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到什么。
他保持着原来的距离,既不过分靠近,也不显得疏离。
“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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