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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环热恋》

19.第 19 章

周蝶不怎么生病,尤其在毕业后这几年,进医院都不超过3次。

因为知道是最近工作负荷过重,身体机能没跟上才导致的低血糖晕倒。所以她也没把这当回事儿,顶多警醒之后每天按时吃三餐。

但贺西承把这当成一大警钟。

他一直觉得他们在一起后,他把她照顾得挺好,谁料还有这种事发生。于是在医院待的那两个钟头,成了他“威逼利诱”的话柄。

在家休息,周蝶如果敢碰电脑交接工作,会被他拔网线。她没吃够饭,还会被他威胁“我去一趟北角”。

“……”

北角,是周蝶母亲住的地方。

都多大了,还去丈母娘那告状,也就贺西承做得出来。

下午练了半个小时的普拉提,周蝶午觉快睡醒那会儿,先被蹭过来的金毛吵醒了。

一睁眼就是一只大狗压上来。

她眼皮惺忪,迷迷糊糊地问:“金毛?你爸呢……”

金毛唧唧歪歪地发出吭哧怪叫,在床上撒欢儿。引来了上楼的贺西承,进房间就一把拎起它丢下床:“这我的位置。”

今天天气不错,冬日午后的暖阳从窗帘那斜斜地晒进来。

周蝶坐起来些,眯眼看他:“你是要去哪儿吗?”

贺西承穿着熨贴修身的束带衬衫,很显宽肩窄腰的身材,胸膛肌理的线条硬朗,长腿裹在笔挺西裤里。

今天搭的机械腕表都价值百万,再披一件大衣外套,能外出走T台了。

她突然发现家里衣帽间那一面墙的腰带腰链、皮带扣,胸针、袖扣……都没白买。

他很会搭,穿得也让人赏心悦目。

“不是我,是我们。”

他慢条斯理地纠正。

贺西承手撑着她身后的床头软枕,衣服上干净清透的气息一块笼下来。他在外面吹过风,周身有股半冷半凉的疏离感。

那张脸靠近的那一刻。

周蝶捏紧了被子,下意识闭上眼。

但他没亲,偏开头时还勾了勾唇,呼吸近在她耳侧,修长的指节挑起她的睡裙吊带:“换衣服,老公带你去兜风。”

头脑有一瞬间空白。

等他离开房间后,她才回过神来。

周蝶后知后觉到等着他吻下来的闭眼动作有多尴尬,缩进被子里,猛锤了空气三拳。

是故意的吧?

以前都是趁她不注意就亲,刚才居然在诱引她。

她嘟囔了声:“搞什么。”

贺西承说带她去兜风,就真的是兜风。他今晚开了辆停在会客厅里、有半年没开出去过的半敞篷四座跑车,推背感很强。

后座装着金毛,副驾带着周蝶,车里放着跑山专用的节奏音乐。

周蝶身上穿着他挑的棒球服外套,还戴了顶防风帽,往后看了眼全副武装在装忧郁看路边风景的大狗。

“金毛掉毛越来越严重了,你最近有把药放在它的饭里吗?”

“放了。”贺西承单手搭了方向盘,后视镜里瞥它一眼,“但天气越冷,它食欲越差。”

她叹气:“明天再去医院做个检查吧。”

“月底才体检过。”他声音淡,“大病没有,只是年纪大了。”

这条柏油公路九曲回肠,但很宽敞。因为是冬天,傍晚山风凉,也起了些雾,贺西承开得并不快。

橙红一片的夕阳和晚霞从对面那座山头的尖峰下滑,已经被巍峨群山挡住一大半。

周蝶感慨地说:“我们好像在追落日啊。”

他懒洋洋地点头:“快天黑了。”

“贺西承。”

贺西承偏头,余光看她:“嗯?”

“好漂亮。”她有些怔地盯着他的脸半晌,扭过头,扒拉了下自己被吹乱的碎发,“天黑之前好漂亮。”

后面还有一起来跑山的陌生车辆,靠右侧车道排成一长列。有人摁喇叭,不是催促,是一支车队在打招呼。

贺西承手搭在方向盘上,回了一声鸣笛,又问:“周蝶,我能踩油门吗?”

她检查了一遍金毛的安全带,转过头:“踩吧。”

仪表盘上的指针瞬间往上转了一大圈,超跑的底盘像是在公路上贴着摩擦。脚底都因发动机的轰鸣震动而发麻,耳膜都在嗡嗡作响。

一口气悬在空中不敢放下去。

但说实话很爽,也很放纵、解压。

周蝶拿驾照好几年了,从没有这样开过一次车。

引擎炸响的山林间。

一个极速飘移的快影动作后,车终于熄了火。

贺西承拔了车钥匙,转过身看她有些呆滞的表情。

周蝶虽然包裹得挺严实,但为了试驾这辆车的速度,刚才特意把围巾摘了。脸被吹得冰凉,还有点麻。

他两只手捧住她的脸,笑着揉了揉:“这风怪不懂事儿的,把我老婆都吹懵了。”

周蝶手还紧抓着安全带,被他搓了好几下。听出他语气里的戏谑,瞪他:“金毛也被吹懵了。”

金毛适时地“昂”了一声。

车停在山顶餐厅的停车场,这家餐厅提供的都是当地私房菜。公历新年刚过,不仅酒店是淡季,餐厅也是。

贺西承来之前就定了包厢,餐桌靠窗。

云雾缭绕的山顶上却看不见星星,但往下看,是灯火通明的临海城市,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都变得好渺小。

周蝶给金毛倒了水和狗粮,让它在边上玩。

贺西承烫好碗筷,给她递过去。

“金毛为什么就叫金毛?”她盛了碗餐前汤,闲聊道,“别的主人养狗都会给它们取名字,你也太懒了。”

他笑了声:“和金毛认识这么多年,你现在才问。”

“以前……”她嘀咕,“以前太忙了。”

“金毛是我高一那年捡的,那年它还是只被大黄狗咬伤的流浪狗。我没有养宠物的习惯,养了一年后才发现一直在喊它小金毛,后来就都这么叫了。”

周蝶想起大四那年第一次去他的公寓帮遛狗,还客套地问:“你这金毛叫什么?”

贺西承:“就叫金毛。”

饭吃到后面,包厢里的灯突然熄灭了。

金毛又兴奋地“昂”了一声。

直到服务员推着蛋糕车进来,精致的黑天鹅小蛋糕上有用糖浆写着周蝶名字。

她生日在圣诞节的后一天。

因为酒店这期间不放假,一般来说,贺西承都会延后几天或提前几天给她补上。

贺西承从推车下的储物柜里拿出礼物盒,是她无聊待在家里常自娱自乐的乐高模型:“生日快乐周小满,先吹蜡烛。”

周小满。

他真的很喜欢喊她这个只有妈妈和外婆才会喊的小名。

金毛在旁边扑上周蝶的腿,她还戴着小寿星头冠,双手合十地许愿:“谢谢。”

他撑着脸看她,拖长腔:“今年的愿望许这么久?”

蜡烛吹灭,周蝶有点溢于言表的开心:“我许了三个!”

一个是常年来想实现的愿望:给妈妈买大房子。第二个是希望工作顺利。至于第三个……她看向对面的贺西承。

被看的男人察觉不到她的想法,只挑眉,问得混不吝:“有能立刻可能实现的吗?说出来给你老公听听。”

周蝶切着蛋糕,想了两秒:“回去的时候,能让我开你那辆车吗?”

“可以。”贺西承伸手戳进她切歪的那一层奶油里,放到嘴边舔了口,礼尚往来地提要求,“到家的时候,能穿我给你买的生日裙子吗?”

“……”

她想了想他一贯的癖好,眼睛睁圆了些。

他好整以暇地往后靠,放在桌下的长腿交叠,薄底皮鞋尖蹭了蹭她脚踝:“你这什么表情?我刚说‘可以’可是说得很干脆。”

周蝶耳后根发热,面无表情地放下刀,先捂住了金毛的耳朵:“好吧。”

贺西承偏头,得逞地偷笑。

“你母亲说身边两个助理都出差了,下周想带我去港交所社交。”她把蛋糕上的蓝莓掰下来,递进金毛的嘴里。

他咬文嚼字:“‘你母亲’?”

周蝶调整措辞:“妈、妈妈。”

贺西承忍不住要捏捏她脸:“很开心啊?”

她承认:“嗯。”

按贺曼的想法,是想让周蝶过两年到她身边做助理,再往下顺理成章地调往亚洲区做负责人。

酒店集团的董事长总助不是正统职位,但能学的东西比副总还多,接触的人和环境也不一样。

港交所举办的这类商务社交活动,本来就是上市公司、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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