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竹马才不是大奸贼》
“回娘家?”方妈妈很不理解,“家里早没人了,就连老宅都给了隔房的叔伯,顶多算走亲戚,端午节礼都送了,现在过去也没有由头。”
蒋夫人的声音有点发涩,“我就想回去看看,看看我做姑娘时住的院子、屋子。”
方妈妈更觉得今天的太太很奇怪。
蒋家无子,根据律法宗规须立嗣子承继家业。
蒋老太爷心疼女儿,背着族人把产业一分为二,全给了两个女儿做嫁妆,只余一座老宅居住。
如今院子都还在,可成了别人的家,改的改,挪的挪,早就不是当年的样子了,看了也是徒增伤感。
而且因为承继的事,和族人闹得很不愉快。
太太嘴上不说,心里明白得紧,自蒋家二老故去,便再也没回过老宅。
想到方才老太太单独留太太说话,她试探问道:“是不是老太太说了不中听的话?”
蒋夫人沉默了会儿,隐下边老太太讥刺她的话,只说“她看中了我妹妹的小儿子,想把安懿许给他”。
方妈妈惊愕不已,“老太太也真敢想,当初姨太太嫁入侯府还被人说高攀,更别提张家了!平阳侯府怎么可能答应?”
蒋夫人深深叹气,“谁说不是呢,偏老太太执拗得很,定要我去说亲。我怎么能开这个口?”
“太太顾虑的是,提亲要两方相当,若五姑娘是个出挑的也能搏一搏,可她既没有三姑娘活泼大方的讨喜性子,也没有四姑娘令人称道的姿容才情。十来岁的年纪,身上的香烟味洗都洗不掉,弄得跟个尼姑似的。”
方妈妈不住摇头,“提了就是得罪人,就算姨太太不介意,侯夫人和太夫人也会埋怨太太。”
顿了顿,她又说,“老太太刚帮着太太处理了姚姨娘,一味拒绝倒不好。大后天后湖赛龙舟,平阳侯府肯定去,到时候太太带着几位姑娘走一圈,只说犯愁五姑娘的亲事,姨太太肯定说帮着打探。如此一来,便可回老太太,侯府婉拒了。”
蒋夫人思索一阵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苦笑一声,“先这样吧,只怕老太太还有的说道。”说话间,瞥见窗外有人影闪过,立时喝道,“谁在外面?”
是个年纪不大的小丫鬟,缩着脖子禀报,“四姑娘给姚姨娘送吃的,在院门口拦下来了,哭着不肯走。看门的婆子请太太示下。”
蒋夫人说:“让四丫头进去。”
方妈妈再次愕然,想提醒一句,蒋夫人却摆摆手,“可怜她一片孝心,算了。”说完微微垂眸,“我想尽孝都不能了……”
一声饱含思念和遗憾的叹息声,随风四散在这阴郁的高墙深院里。
天色渐渐暗了,当太阳敛去最后一丝光亮时,天空俨然成了一个巨大的黑漆漆的锅,严严实实扣下来,闷得人喘不上气来。
北镇抚司门前的灯笼散发出昏黄的光晕,照着两个人从里面出来了。
“要下雨?”吴勇猎犬似地吸鼻子,“有股潮湿的雨腥味,啧,皇上头一回在后湖办赛龙舟,赶上下雨可真扫兴。”
陈令安一边走下台阶,一边整理着袖口,“梅雨季节,有点雨再正常不过了,何谈扫兴?你还是把心思放在……”
他突然身形微顿,一摆手示意吴勇警戒,随即一抽腰刀掷向照壁旁的暗影,“出来!”
一声惊叫,有个黑影抱头滚了出来,吴勇上前制住他一看,不禁笑了,“我道是谁,原来是周公子,怎么着,想进诏狱一家团圆?”
陈令安没想要来人的命,那刀特意避开了他。饶是如此,周永昌也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瘫在地上筛糠般抖了半天,好容易才找到自己的舌头。
“我、我有事求陈大人……我娘身子不好,受不了诏狱的阴寒,求大人放了我娘,换我进去坐牢吧。”
他砰砰磕头。
吴勇一乐,“你当诏狱是你家后园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周永昌不敢多言,只不停磕头哀求。
陈令安偏头看着周永昌,忽笑了下,笑得周永昌心底发毛,不由得住了嘴。
“看不出你倒是个孝子……”陈令安慢慢道,“我这人心软,看不得别人受苦,这样好了,你帮我做件事,做好了,我就把你娘放出来。”
你哪来的自信说自己心软啊!周永昌腹诽一句,刚想问什么事,转念一想,他根本没资格拒绝,遂硬着头皮应下,“只要大人用得着我,莫说一件事,就是十件百件,我也万死不辞。”
陈令安嘴角翘翘,如此这般吩咐一番。
周永昌听完,不敢相信似地反问:“这么简单?大人别逗我。”
陈令安挑眉,“我从不开玩笑。”
“大人放心,这点子小事,我肯定能办好!”周永昌一挺胸脯。
陈令安拍拍他的肩膀,眼中露出期许的神色,“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
周永昌愣住了,一股酸辣热浪冲抵上来,烫得眼睛发疼,似乎有奇怪的液体就要流下来。
他恩荫入国子监,连个秀才都没考中,父亲见他就说不成器丢人。母亲溺爱他,可从不指望他能做成什么事,不过宠着他一味吃喝玩乐做个游手好闲的纨绔罢了。
从小到大,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期待!
心在摇荡,血在沸腾,他嘴唇乱抖,千言万语堵在喉头说不出,最后狠狠抹了下眼睛,重重一点头,昂首挺胸的去了。
一缕似透明薄纱的月光从云缝破处投下来,映出吴勇那张满是迷惑的脸,“他怎么了?”
陈令安:“不知道。”
吴勇一甩脑袋,“我还是操心赛龙舟吧,嘿嘿,这回可得让那些勋贵世家们吃个大惊!”
这晚的潮气很重,果不其然转天一早下起了牛毛细雨。
张小满找张安懿去后园子散步,“朦胧烟雨,看花别有一番趣味,咱们坐在亭子里,风吹不着雨打不着的,泡壶茶,嗑嗑瓜子聊聊天,多惬意。”
张安懿,犹豫片刻,细声细气地拒绝了,“祖母说静养才是长寿之道,让我每日念经打坐,没事不要到处跑。”
小满只觉得好笑,“老太太说的全对吗?”
张安懿慢慢张大嘴,脸上全是震惊,显然被她这句“大逆不道”的话吓到了。
一时屋里的气氛泛起微妙的尴尬。
好在此时帘子挑起,蒋夫人过来了,适时冲散了微僵的空气,
她给张安懿带了两块尺头,浅金桃红撒花和杏黄牡丹折枝莲样式,都是鲜活的颜色,很适合十来岁的小姑娘穿。
蒋夫人笑道:“后天咱们去看赛龙舟,你的衣裳都太素净了,今儿个叫针线房赶做两身衣裳,这里还有一些首饰,到时候打扮得漂漂亮亮去玩。”
应是提前得姨娘的指点,知道自己要留在城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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