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同学的逆鳞》
柴邵约了下午一点见面。这是一个安宁的时间段,许多人都想在家待着。
他这次裹得厚了些,带着一把挡雪的伞就出了门。
北门新盖了新的大楼,遮住了本来能在公交站看见的小湖,柴邵难得一见地迷了路,折腾半天的他还是老老实实打车去了。
秦删的房子在北门边角一处安静的小居民楼,从那里的窗户往外看,远处正是一片绿油油的松树。
柴邵在门外打了个喷嚏,敲响门。
秦删穿得居家,趿拉着拖鞋就来了,侧身让他进屋。
第二次见到秦删。柴邵接受了他俩在蓝城遇见的事实。
拖鞋早就准备在门垫上,柴邵自然地换上,听见身后的秦删轻轻关上门,不多时一道温热的身影凑到身边,与他一起慢慢走向客厅。
“有没有吃过午饭。”
柴邵点头:“吃的海鲜粥。”
秦删抿抿嘴唇,不自觉瞥了眼厨房里提前熬好的海鲜粥,还是没提。低笑。“嗯,感冒吃点清淡的比较好。”
“抓紧时间,今天说些什么。”
“差一些需要确认的细节就可以画设计图了。”秦删看着柴邵在沙发坐下,想了想坐到了旁边的小沙发,“你有急事?”
“没,”柴邵摸摸脖颈。盘算着柴轩昂下班的时间,尽早回家才好。
他说话带着浓重的鼻音,鼻尖发红,嗓音沙哑:“开始吧。”
开始后,秦删的问话越来越少,不必要时不主动开口。
柴邵正好嗓子疼,也能少说几句话。
秦删打开电脑画图时,柴邵就坐在一旁支着腮看。秦删见他时不时吸一下鼻子,起身回房间找了条毯子给他搭在肩膀:“你在沙发躺会儿。”
柴邵拘谨地收紧了毯子。结果没半个小时,他就整个人躺在沙发上,毯子掖得紧紧的,悠然自得地看着秦删。
下午气温回暖,地上的积雪慢慢融化,窗户上的霜化成水,沿着边沿往下滑,留下一道道水痕。
秦删做好草图,柴邵过去看,微笑:“可以啊秦设计。”
又忽然正经起来,严肃地道:“嗯,还行。”
简单交流了一下,秦删又继续抱着电脑修改,柴邵望着那道镀光的侧影,眼皮像是吸铁石一般不受控制地黏在一起。
等秦删回头时,发现柴邵已经睡得很香了。他放缓呼吸,轻轻关掉电脑,回房间拿了条棉被,把柴邵露在毯子外的脚尖也盖住。
而后再也没有把心思投入到画图上。
对于柴邵,秦删一点也不了解了。
他的生活,工作,感情,经历,性格...曾经完全烂熟于心。
目前只能靠猜测,或者在交流中捕捉。但足够了。
反正本就没有抱着重归于好的目的和柴邵继续联系,等这份工作结束,自己大概不会回蓝城了。
柴邵也不该总见到这张...
秦删想过柴邵会叫他什么。估计是负心汉,不,瞪眼负心汉还差不多。
别让柴邵见到他这张瞪眼负心汉的脸,才最好。
下午五点柴邵悠悠转醒,因为生病的原因,头疼得厉害,睁开眼睛世界就在他面前旋转了一圈,难受地捶捶太阳穴。
秦删及时递给他一杯温水:“裹着被子再坐会儿,别立刻接触冷空气。”
柴邵晃晃凌乱的头发,迷糊地嗯了一声,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着,一时间忘了腾出手。
秦删迟疑片刻,端着杯子凑近柴邵的嘴唇,柴邵张嘴含住杯沿喝了几口。
十分钟清醒了不少,柴邵从捏着棉被的手顿住,不太自在地从眼尾睨过去,正好秦删侧头看他,于是他心虚地看向秦删身侧远一些的地方。
他站起来挠挠脸颊:“今天到这里吧,我回家了。”
睡久了,猛然站起来步子虚浮,摇摇晃晃地走到玄关时,胳膊被一只手掌握住,轻而有力,他抬眼。秦删道:“我送你。”
柴邵忘了拒绝,光是发愣了。
等坐到秦删的副驾驶时,内心涌出一股莫名慌乱。他一边四处瞟着,一边心烦地发出“啧”的声音。
秦删留意半天,当是柴邵厌烦他,于是加了速。
良久,柴邵呼出一口气。忽然看着秦删的侧脸:“秦删,我有必要告诉你,柴轩昂住北门,你...别让他见着你。”
秦删目视前方:“怎么?”
柴邵又不知该怎么说,捏紧了拳头又松开。
到了家拉开车门就赶紧下了车,胡乱道了谢,临进家门又补充一句:“到家给我发消息。”
秦删的半张脸被车内的阴影笼罩,闻言轻轻点头:“好。”
洗完澡,柴邵打开手机,是一张秦删住的居民楼的路面,里面有一盏路灯亮着,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
银杏:放心。
柴邵松了口气。
睡了一个小时左右,对面超市响起了庆祝新年的歌曲,估计是预放,响了几句就关掉了,但还是把柴邵吵醒了。他眯着眼睛抓手机,屏幕自动亮起。
【00:00:56】
【1月28日农历十二月廿九除夕】
我靠,过年了?
柴邵把枕头竖起来靠坐,发现公司群里的红包早就被同事们抢光了。
这手速光速吧。
除了开启消息免打扰的公司群亮着小红点,柴邵仔细翻了翻,没有任何消息。
他们家似乎就不怎么对过年感兴趣。除了大学第二年寒假,家里凑来凑去,好歹凑齐了一次,尴尬地过了个年,后来虽然也过,但总也凑不齐。
近来这两年更是过都不过了,哪好玩儿就自行去逛逛,柴邵也就不回蓝城,简单地在学校和出租屋过。
这次姜卿又去旅游了,柴椰答应和凌艾去他父母那里过,胡了前两天带着胡仁苍回原户籍看望过世的亲人,姚君子和乃酪...
也不能次次打搅他们二人世界。
不过嘛,自己一个人也没什么。
先想想明天吃点什么。完了,过年哪还有做外卖的。
柴邵破罐子破摔,“明天饿了再说。”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了一下,柴邵有气无力地举起来。
银杏:新年快乐。
喂,等等。
柴邵挺坐起来,咽了口唾沫。秦删不也一个人吗。
手指纠结着在键盘上打了又删,终于忍不住打了个电话过去。秦删接通,清嗓:“喂。”
柴邵道:“新年快乐。”
秦删咳了声:“嗯,明天…”
柴邵点了挂断键。
一夜没睡好,第二天睡到中午才被秦删一通电话叫醒。
彼时天光大亮,窗户被街上的火红装饰映得刺眼,柴邵翻起来,声音慵懒:“歪...你在我家门口?”
柴邵洗漱得慢,让秦删好等。车开在路上,柴邵还昏昏欲睡。
“熬夜了?”秦删问。
柴邵打了个哈欠:“街道吵,没怎么睡好。”
秦删把车减速:“靠着睡会儿,到了叫你。”
“只是困,但睡不着。”柴邵睁开了眼睛,看着窗边掠过的景物,想起什么,扭头道:“新年快乐啊。”
“你之前说过一遍了。”
“嗯?有么,我怎么忘了。”
窗外的街道不知在做什么活动,许多大人被小孩拽着去玩儿,声音吵嚷。
两边街道的路灯挂上了排排的红灯笼和流苏装饰,不远处商场的音乐隐隐飘进车窗。
真是过年了。
仿佛割裂一般,前两天的蓝城还沉浸在大雪里,街道空无一人,安安静静,没有烟花鞭炮的声音,只有几个烧烤店仍然活跃。
柴邵转头看了看秦删的侧脸,那么严肃的模样,像是要去开什么重要会议。
“你皱眉做什么,不开心?”
秦删活动一下脖子,放松了眉头:“我也不知道自己皱着眉。”
车开得很稳,十几分钟睡得很舒服。醒来的时候是被叫醒的。
彼时秦删已经把后备箱买的菜都搬上了楼,才叫醒他一起走。
柴邵睡眼惺忪,跟着走进门,眼前涌入一片大红色。
屋子里所见之处贴满了鲜红的装饰品,就连冰箱贴也换了小春联。
柴邵走进去愣住了,被这一股正气吓清醒了,不禁张望一会儿,回头看看秦删印着红光的脸。
“好喜庆。”柴邵在玄关换上秦删递来的拖鞋,想到什么,“这么精巧的装饰,有人指点吧。”
秦删挑眉,褪下风衣挂在衣帽架,“网上买的,送教程。”
柴邵站在客厅中央仔仔细细地看,像是非要找出点什么异常。
很多家具还是新的,有些甚至落了灰,怎么看也不像多人生活。柴邵暗自欣喜,指尖故意抹一把灰:“不常回来吧。”
秦删已经进了厨房,含糊嗯了声。柴邵说着话,脚尖跟过去,倚靠在门边,忍不住挽起袖子帮忙切菜。
期间柴邵还掌过勺,因为没盐了,秦删下楼去买。
柴邵觉得自己独居几年,做菜已经是游刃有余,没想到秦删火急火燎赶回来时,虽然努力维持表情,眉心还是很明显抽了抽。
晚上一大桌菜排列好后,柴邵吃了自己做的黄豆炖猪蹄,苦得表情扭曲,他撑住笑了笑,试图挽尊。
秦删在桌对面忍笑,夹了一块尝尝,咬着牙:“挺不错的。”
柴邵将错就错,故意给秦删夹一大块:“好吃多吃点。”
秦删利落地塞进嘴里,似乎很享受。
“……”
几年不见,秦删味觉失灵了么…
柴邵吃得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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