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同学的逆鳞》
第二天跑操时,覃渭渊就藏不住事儿地给说了出来,一班兴奋过头,在操场上起哄张扬,被Darling抓住批评一通,
跑操结束后当着全校的面围着操场挨了一圈鸭子步。
覃渭渊自知是自己嘴快,便心虚地绕到树后面,打眼见到秦删僵硬地站在跑道边,才突然想到他的伤口还在愈合当中,要是一圈鸭子步下来,那还得了。
于是秦删成了唯一一个被赦免的。柴邵蹲在地上,仰头道:“覃老师,我也受伤了!”
覃渭渊道:“什么时候,我怎么会不知道?”
柴邵做哭状,凄凄然抹泪:“老师,我这是老毛病了,每天都会痛。”
秦删站在覃渭渊的身侧,前一秒还落在操场上的目光,听到这话就直勾勾投向了柴邵。
“嗯?既然有毛病怎么不早说?”覃渭渊摊出手掌。
路过的学生听到这话掩着嘴笑着走开。
柴邵偏开头:“老师,你不觉得你这话很招人误解么。”
“你的毛病在哪?”
“..…….”
柴邵心说算了,谁知他没做好准备,覃渭渊竟然已经准备上手检查,他赶忙起身跳开,挨着秦删,后者象征性地扶了一下。
“老师,我这个伤呢伤在一个我很珍爱的地方,不便展示了。”
秦删拧眉不解:“?”
柴邵清清嗓,像在准备一场演讲,正式得要命,还挺直了背,捶胸顿足:“我的腿小时候受过伤,膝盖留下了很丑的疤,每次做这些大动作都会疼...”
说这些话时,柴邵的眼神十分坚毅,眉毛紧皱,一字一顿,字字认真严肃,又莫名滑稽。很可能是那一口刻意的播音腔造成的,也可能是因为这人撒谎时的一本正经的表情。
秦删不觉看着他的脸,勾起唇角。
覃渭渊道:“你的腿有受过伤这件事我早已从家庭调查中了解过,可是你妈妈说过恢复的很好,像是没伤过一样。”
柴邵卡顿一秒立刻低头,苦涩地扬起嘴角,“其实我只是不想在他们面前一副惨兮兮的模样而已,每次腿疼,我只能靠我坚强的意志挺住,我,是个...要强的人...我,是个...孤独的人...我,忍得好累啊。”
柴邵咬着牙说完这段话,两手紧握成拳,内心捶地一万遍:拜托快让我走,再演下去没词儿了!
覃渭渊仔仔细细地看了柴邵一遍,突然深呼吸一口气,狠狠拍拍柴邵的肩:“好孩子,老师心疼你的要强。”突然叹息一声,脸色心疼,摆摆手:“你们俩走吧。”
“呜…好,谢谢老师…。”柴邵计划得逞,微微弯着腰,一手捂着膝盖,看上去很是痛苦。又时不时用眼尾瞟秦删,冲他使眼色。
秦删搀住那只胳膊,转向教室的方向。两个背影歪歪扭扭地离开了操场。覃渭渊不忍回头看,担心眼泪掉下。于是颤颤巍巍地拿出手机,拨打了姜卿的电话。
把这位伤员扶到楼梯拐角后,秦删松开了手,背靠身后的墙:“开心么。”
“那可不,我的演技很棒是不是。”
“嗯。”
柴邵突然被这句最高赞扬弄得愣愣的,不好意思地挠挠鼻尖:“真的?”
秦删在对面静静看了他几秒,视线从眼睛慢慢扫过地面,最终停在柴邵膝盖上。
“……”
柴邵的视线随着秦删的在自己身上游移,突然感觉自己像被看穿了一样难受,半晌摆摆手:“嗐...”
课间时间,这块狭小静谧的地方,无人经过。茂盛的银杏叶在看不见的地方懒懒地摇曳,发出簌簌的梦呓。
秦删一边步步逼近,一边压迫又冷静地说:“靠墙。”
身形高挑的少年走到柴邵面前,缓缓蹲下,一只手掌护住柴邵左腿的小腿肚,一只手动作温柔地掀开裤腿,直掀到膝盖以上,然后沉默地将呼吸屏息在那块白净无暇的膝盖前。
柴邵受不了这种痒痒又不敢呼吸的感觉,却抽不动腿。
秦删仰头盯着柴邵的瞳孔,语气带着些质问,更像是别扭的关心:“你小时候不是二次伤害过自己的腿?”
柴邵心想什么时候,突然在记忆中捕捉到自己受伤也要耍帅的事,讪讪地笑了笑:“没,压疼了而已。当时说得夸大了些,想让奶奶开心。”
“哦。”
“你想干嘛。”
“没。”
“又开始只说一个字。”
秦删闻言压了眉头,看上去似乎有在反思,过了一会儿抬头,“别再拿自己开玩笑了,有人会当真。”
“你是说你会当真…”
秦删突然咳了一声打断,单腿蹲着,一只手肘搭在大腿上,头一次显得有些无措:“…错。”
“那都是我编的话而已。你在乎么?”
“没有。”秦删抿着唇。
这画面被站在远处的覃渭渊撞上,见柴邵吊儿郎当靠墙站着,秦删卑躬屈膝低头蹲着,一下子心乱,联想到之前看到柴邵语气不善地让秦删站住,又想到某个下午看到秦删不情不愿地被柴邵拉着踢足球,越想越多...
甚至于记忆飞回高二分班第一天那个晚上,柴邵气势汹汹地将秦删堵在墙角...
一系列事件让覃渭渊感到世界都崩塌了。
刚要冲过去制止柴邵的不良行为,只见那边两人已经一前一后上了楼梯,一根散开的鞋带在楼梯扶手后一闪而过。
覃渭渊冷静下来。
从教室里溜出来的围观群众---宛晨嘴角叼着根咖啡味棒棒糖,蹲在树下的石岩上指挥:“那个长相酷似狗的,别作弊啊,一步一个脚印才是真的。”
姚君子闻言抬头,知道是宛晨,气都来不及气,赶紧冲背后看了一眼年级部主任的位置,才敢回头竖着中指:“你等着,这只是我的一天,照你这样不要脸下去,这会是你的每一天!”
“那好怕怕哦。”
“你等着,我举报你逃课!老……宛医生。”声音弱了下来,背着双手蹲在塑胶跑道上的少年突然将眼神移至宛晨身后。
没等宛晨回头,一只手就从背后伸过来摘掉了嘴里的糖,宛蜒不经意把糖藏在身后,走上前和宛晨齐肩,笑道:“蛀牙拔过几颗忘了?”
“你还给我。”宛晨转过去没抢到,叉腰道:“喂,那都是七八岁的事了。”
宛蜒昂首站在树荫下,鼻梁的侧影洒在脸颊,抬了下眉:“过两天乃酪生日,帮我把这个送她。”
姚君子耳朵动了动,开始趁Darling没注意快速往前跑一大段。
白大褂的袖子下露出的手指劲瘦,伸出的食指上勾着个精致的礼物袋。
宛晨不甚在意地扫过一眼,“你没长腿吗,教学楼不认识?送个东西还要使唤人。”
“我马上就得回家一趟,不方便过去。”
青年嗓音磁性,表情淡淡,语气里不明显的疲倦却让宛晨精确捕捉。
“回家干嘛?”不过他立刻猜到什么。
“有些不舒服。”
宛晨的瞳孔失焦一瞬,站在原地不动,显得有些慌张。
洁白的身影在眼眶中晃了晃,宛晨因为宛蜒小幅度的晃动吓得心跳加速,猛地用手抓住对方的手臂。
宛蜒抬手,低头看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宛晨,愣了愣,心领神会,随即嫌弃地撒开对方的手:“怎么,舍不得你哥。”
“屁…你可别想多了,我只是,只是想抢回我的糖。”宛晨眼神却闪躲着,眨了好几下,仿佛在憋回去什么,鼻子也有些红,他抬头:“哪里不舒服。”
“肚子有点疼。”
“……没事吧。”
“有事。”
宛晨认真地看着宛蜒。
宛蜒道:“昨天陪齐医生吃了爆辣火锅,估计够呛。”
“难道胃又不好了。”
宛蜒并不说话,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将手中的东西扔进宛晨怀里,拍拍他的脸,转身朝学校外走去,嘴里似乎哼着:“菊花残,菊花伤……”
当面对宛蜒背影时,宛晨才敢露出些许担忧。他将手指捏成拳,转身要走。
姚君子靠着Darling扭头的间隙,边跑边走,好不容易作弊完成,得到了的自由,第一时间就冲过去找宛晨,呼吸喘喘:“等等,宛医生刚才说到乃酪的生日了对么。”
“天热,离我远点。再说了,乃酪生日关你什么事。”宛晨目视前方,心不在焉地走着,语气十分不耐烦。
“乃酪把我当成要好的朋友,我当然不能缺席她的生日了。”
姚君子刚蛙跳一圈浑身是汗,贴近时冒着热气,宛晨烦躁的心情更加明显,手肘抵着对方的腰窝用力推开,皱眉道:“那你自己去找她呗,没见过你这么烦人的。”
一个踉跄撞在花坛上,姚君子摊开手不明所以,看着撒手就走的那道背影,他捂着被撞疼的背嘟囔:“谁惹他了,莫名其妙。”
教室里闷热,黑板被阳光照的亮堂堂。各个窗户全部打开,窗帘绑好,同学把空调开着凉快的温度,饮水机前排起了长队,几个不想动的趴在桌面用本子扇风,一派正值炎夏的景象。
姚君子去了趟二班,支支吾吾提到了乃酪的生日,乃酪告诉他她正要邀请他周末参加她的生日聚会,可把姚君子激动坏了,呲着牙漂移进教室,扑到柴邵桌前,扇动了书页:“我爱周末,你爱吗?”
柴邵仰头喝着小卖部买来的矿泉水,喉结动着,瞥他一眼,盖上瓶盖才说:“一圈鸭子步走火入魔了?发什么神经。”
“嗯?难道乃酪没告诉你吗?”姚君子瞪大眼睛,一副无辜的样子,做作地搔搔太阳穴:“啊,也许我和她的关系比你好一丢丢吧......”
“......”
秦删从书墙那面抬起头,看一眼姚君子,那人注意到视线赶忙扭头对秦删道:“乃酪也没告诉你吗?啊,那真是不好意思,我和乃酪的关系比你们都好欸。”
不得不说,这人和任何人认识久了之后会自动变得熊心豹子胆。
柴邵忍了忍,喉中发出一声短笑,眨眼道:“那真是令人羡慕。”
“乃酪周末还邀请我参加她的生日聚会。”姚君子好像忘了自己当前的学习目标,依然捧着自己的脸,眼睛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柴邵揉揉眉骨,忍无可忍,靠着椅背,脚抵住桌杆往前一踹,姚君子“肯吃”一声被颠起来。
“病人已经没有救治的必要了,建议立即火化。”
姚君子起身叉着腰,傲娇地抬了抬下巴:“别羡慕嫉妒恨啊,乃酪可能只是比较在乎我吧。”
说完这番不要脸的话,没等被人做出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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