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声，章时瑶有点后悔为什么要来吃这顿饭了。

她还没有做好被人发现的打算。

算了，章时瑶呼出一口气，总归是要被人发现的。

她扭头，有些惊讶：“暖暖？你怎么在这。”

陈暖瞪大眼睛，一脸震惊：“你们……你们俩……”

章时瑶有些语塞，该怎么说呢。

说他们两个只是刚好饿了，刚好想吃关东煮，刚好坐在一桌，刚好牵着手。

这谁相信啊！

搁着用刚好造句呢。

陈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定格在他们交握的手上。

章时瑶被这目光烫到了，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顾怀舟轻轻捏了一下指尖：“我们只是……”

“只是什么？”陈暖挑眉。

顾怀舟淡定地夹起一块鱼豆腐放进章时瑶碗里，抬眼看向陈暖：“只是谈恋爱。”

“……”

空气凝固了一秒。

章时瑶猛地转头看他，眼睛瞪得圆圆的。

顾怀舟神色自若，又夹了一块萝卜放进她碗里，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今天的作业：“怎么了？不能说吗？”

章时瑶张了张嘴：“……也不是。”

陈暖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你们两个在一起了？！”

她三步并作两步坐到她旁边，一把拉住章时瑶的另一只手：“你们今天就在这儿约会？！”

“不算约会，”章时瑶连忙解释，说着说着感觉也和约会没区别，“就是饿了，一起吃个饭。”

陈暖一脸“我信你才有鬼”的表情：“行啊，我们年级第一和第二偷偷谈恋爱，这要是传出去，论坛得炸。”

章时瑶刚想张口让她别说出去，现在不想因为这些事情而影响学习，她只是普普通通谈个恋爱，还没说，就听见陈暖讲。

“但是你放心，我不会说的。”

她小声道：“谢谢暖暖。”

陈暖：“你们俩好配，干嘛要藏着掖着？”

章时瑶：“还没想好怎么跟别人说。”

顾怀舟“嗯”了一声：“恋爱是我们两个的事情，公不公开都没事。”

陈暖看着他们俩一唱一和，忽然叹了口气：“唉，我算是看明白了，我就是个多余的。”

她故作伤心地摆摆手：“行了行了，不打扰你们了，我换个地方吃去。”

章时瑶连忙拉住她：“别走啊，一起吧。”

陈暖眨眨眼：“真的？你不嫌我当电灯泡？”

顾怀舟微微一笑：“不嫌。”

陈暖立刻笑嘻嘻地坐下：“那我不客气了！”

三人重新落座，气氛比之前热闹了许多。陈暖八卦之魂熊熊燃烧，问了一些他们在一起的细节。

她问：“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顾怀舟淡淡接话：“元旦过后。”

陈暖：“谁先告白的？”

顾怀舟：“我。”

陈暖：“谁先喜欢对方的？”

顾怀舟：“我。”

陈暖：“我就知道！班长你藏得够深啊！”

陈暖和顾怀舟两个人一问一答。

章时瑶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快问快答呢。

陈暖掰着手指头开始算：“所以……你们俩偷偷在一起四个多月了？居然一点风声都没透露。”

章时瑶默默吃着萝卜，回了一句，“差不多吧。”

陈暖一脸不可思议：“你俩天天在教室里装得跟普通同学似的。不过说真的，你们俩在一起，我一点都不意外。”

“为什么？”

“你们看对方的眼神，根本藏不住啊。”

章时瑶一愣，下意识看向顾怀舟，正好对上他含笑的目光。

好吧，难怪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陈暖后面也没再聊这个话题，三人又聊了些别的，气氛轻松愉快。吃完关东煮，夜色已深。

陈暖家住在另一个方向，告别时她神秘兮兮地凑到章时瑶耳边：“放心，我会帮你们打掩护的！”

等陈暖走远，顾怀舟很自然地牵起章时瑶的手：“送你回家。”

两人沿着人行道慢慢走着，树影斑驳地落在身上。

章时瑶忽然想起什么，抬头看他：“对了，你刚才在暖暖面前……”

“怎么了？”

“就是……承认得那么干脆。”她声音越来越小，“我还以为你会敷衍过去。”

顾怀舟脚步微顿，侧头看她：“为什么要敷衍？”

“我喜欢你这件事，没什么不能说的。”

夜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路灯的光晕染在顾怀舟的侧脸上，他的眼神专注而坦然，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她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顾怀舟的指节修长，骨节分明，掌心温热干燥，将她的手完全包裹住。

她指尖无意识地收紧，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心：“我不像写两千字检讨？”

“检讨？”

“嗯，陈暖和我说的，被王建华抓到早恋要被罚写两千字检讨。”

她长这么大还没有写过检讨呢。

顾怀舟笑了：“那两千字是陈暖的。”

章时瑶没听懂：“什么？”

“陈暖和周潭谈恋爱被抓，一人罚了两千字。”顾怀舟解释道，又补充说，“因为这个事情，王建华还拉我去教导处，说我们班是重点班，千万别因为恋爱而丢了学业，要我给我们班开个认真学习，拒绝早恋的班会，。”

“你开了吗？”

顾怀舟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指，唇角微扬：“开了，我开的时候他专门来听了。”

章时瑶睁大眼睛：“啊？那你怎么讲的？”

“就按他要求的讲。”他语气平淡，“早恋影响学习，大家要以学业为重之类的。”

章时瑶忍不住笑出声：“那你这不是……”

“很假话？”顾怀舟接过她的话，眼里带着笑意，“所以讲完我就补充了一句。”

“什么？”

“我说——”他顿了顿，模仿着当时的语气，“喜欢一个人不是错误，但如果你连自己的人生都掌控不好，又拿什么去承诺别人的未来？当然，如果两个人能互相促进，共同进步，那也不算坏事。”

章时瑶笑得肩膀轻颤：“王主任没气死？”

“还好，就是脸色有点绿。”顾怀舟回忆了一下，“不过后面他也没提这事，因为我们班期中考试各科平均分年级第一，他很满意。”

“那我们现在……”

“不一样。”他侧头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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