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小师妹空有美貌该怎么办》
晏绯在那一声“好”字尾音未落之际,人就化作一道模糊的暗红残影,挟着锐利的破空声,直扑在雪中静静站立一动未动的江既白。
暗红长剑在他手中嗡鸣,带起一片令人心悸的赤色流光。
江既白依旧负手而立,月白袍袖在骤然卷起的劲风中纹丝不动,直到那剑几乎要触及的瞬间,他身形才极其微妙地一晃,原地只留下一道极淡的虚影。
下一瞬,他的人已出现在三丈开外,依旧是那副从容的姿态,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好快!”慕青萝忍不住低呼,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达到这个水平。
晏绯一击落空,气势非但没有丝毫变弱,战意反而更强了。他浑身上下丝毫找不出平常的懒散样子。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短喝,身影再次消失,这一次他的轨迹是围绕着江既白旋转起来,暗红长剑在他手中仿佛活了过来。无数道真假难辨的剑影织成一张巨大的剑网,将江既白的身影完全笼罩进去。
等到剑网避无可避之时,江既白终于动了。
他的动作幅度极小,每一次侧身、每一次滑步都精准到分毫,却精准地避开了所有致命的剑锋。
月白衣袂在密集的剑光中翻飞,他并未拔剑,只是偶尔屈指轻弹,便精准地点在晏绯剑势流转最关键的节点上,发出“叮”的一声轻响,便让那凌厉的剑网出现一丝漏洞。
渐渐地,他们两人的速度越来越快,身形几乎化作两道纠缠不清的流光,一红一白,在冰湖边的空地上高速移动,所过之处,积雪被无形的气劲激得漫天飞扬。
剑风呼啸,带起的劲气刮得站在慕青萝脸颊生疼,几乎睁不开眼。
“咦……根本看不清。”慕青萝努力眯着眼,也只能捕捉到模糊的光影和刺耳的剑鸣。
“大师兄还没出剑……”轩辕玉珩紧握着拳,声音不知为何带着几分紧张。
宋云岫抱着手臂,眉头紧锁,紧紧盯着那团令人眼花缭乱的光影风暴。
激斗的中心猛地传来一声沉闷的气劲交击声。
光芒散去,只见那两道纠缠的身影骤然分开,朝着远处覆满厚雪的山林方向激射而去,瞬间便消失在众人视线之外,只留下雪地上两道深深的、迅速被风雪掩盖的痕迹,以及空气中尚未平息的剧烈灵力波动。
“他们去哪了?”慕青萝踮着脚,努力望向那片寂静的山林,却什么也看不到。
宋云岫脸色凝重:“去远一点的地方打了。这里施展不开,也怕波及我们。”
等待的时间似乎格外漫长。
慕青萝坐立不安,一会儿看看那片沉寂的山林,一会儿又看看同样神色紧绷的二师姐和四师兄。
晏绯师兄那么厉害,大师兄……能赢吗?万一受伤了怎么办?各种念头在她脑子里乱窜。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就在慕青萝快要忍不住提议去找找时,远处的山林边缘,终于出现了两个并肩走来的身影。
最前面的那位,步履从容,神情温和平静,连一根头发丝都没乱的正是江既白。
落后他半步的,是晏绯。他身上的暗红劲装不复之前的整齐,衣襟被划开了几道不起眼的小口子。几缕墨色的发丝挣脱了发带的束缚,散乱地垂落在额前和颊边,添了几分狼狈。最显眼的变化是在他左侧颧骨靠近眼尾的地方,有一道细细的、约莫寸许长的红痕,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格外醒目。
“大师兄!三师兄!”慕青萝立刻迎了上去,眼睛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你们没事吧?”
晏绯抬手随意地抹了一下脸上的那道红痕,指尖沾上一点细微的血珠。他浑不在意地甩了甩手,脸上又挂起了那副惯常的的笑容:“能有什么事?大师兄指点剑招,一时兴起切磋了几手罢了。”他语气轻松,仿佛刚才那场惊天动地的追逐战不存在一般。
江既白微微颔首,目光温和地扫过慕青萝和后面走来的宋云岫、轩辕玉珩:“晏绯师弟进境神速,方才几招,颇有新意。”
宋云岫的目光在晏绯凌乱的衣衫和脸上的红痕上停留了一瞬,又看看气定神闲的江既白,最终只是哼了一声:“比完了就赶紧回来,别耽误正事。”她显然对这场“切磋”的结果心知肚明,但也懒得点破。
轩辕玉珩对着江既白恭敬地行了一礼:“大师兄辛苦了。”
“好了好了,热闹看完了。”晏绯摆摆手,仿佛要将刚才的狼狈一并挥去,重新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姿态,“二师姐说得对,正事要紧。五人战阵,对吧?大师兄,接下来怎么练?”
江既白走到空地中央,目光沉静地看向四人:“方才各自对战,是为熟悉彼此攻防节奏。如今合练,需念动合一。云岫主攻,玉珩居中策应,晏绯扰敌寻隙。青萝,你需稳固守位,以身为盾,同时留心全局,为师兄师姐创造机会。”
“光是自己练习的话效果可能不怎么样,于是我麻烦了阿凌和阿玄做我们的对手。”
语毕,风雪中出现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赫然是阿凌和阿玄。
我们五个人对战他们两个人吗?慕青萝很怀疑这样的战斗是否对等,毕竟虽然自己是废柴,但周围的师兄师姐可个个是万里挑一的天才啊,一下就打败对方的话,没有练习的效果啊。
事实证明,慕青萝多虑了。
后山的风雪似乎永无止歇,冰湖边的空地上,五道身影在漫天飞雪中交错腾挪,刀光剑影间发出的碰撞之声被瀑布的轰鸣和呼啸的风声吞没大半,却自有一股惊心动魄的韵律。
“稳住!青萝,你的位置!”
宋云岫的厉喝穿透风雪,手上动作不停,剑光如电,将一道刁钻袭向慕青萝侧翼的冰棱击碎。
慕青萝咬着牙,抱着沉重的铁剑,调动着体内所剩无几的灵力,笨拙却坚定地守住自己负责的阵位一角。冰冷的雪粒子砸在脸上生疼,每一次格挡都震得她手臂发麻。
“晏绯,左侧突进。”江既白温润却不容置疑的声音响起,如同定海神针,清晰地掌控着全局。
晏绯的身影几乎贴着地面滑行,长剑带起一片令人心悸的弧光,精准地刺向对面那道清瘦身影——阿凌的防御空档。
然而,阿凌仿佛与这漫天风雪融为一体。面对晏绯迅如鬼魅的突袭,他并未硬接,只是极其细微地向后滑退半步,足尖在积雪上轻轻一点。
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他脚下的积雪仿佛瞬间拥有了生命,如白色的巨蟒般猛然隆起、旋转,形成一道厚实的雪墙,堪堪挡住了晏绯那刁钻狠辣的剑锋。
“嘭”雪屑纷飞,晏绯的剑势被这突如其来的雪墙卸去大半力道。
“小心脚下。”轩辕玉珩的提醒声适时响起。
几乎同时,一直沉默站在阿凌侧后方的阿玄,那双圆溜溜的眼睛里没什么情绪,只是小手对着慕青萝脚下那片厚厚的积雪凌空一握。
慕青萝只觉得双脚一紧,低头一看,骇然发现脚下的积雪竟如同流沙般迅速下陷,然后凝固。冰冷的寒气瞬间透过靴底直刺骨髓,仿佛要将她的双脚冻结在原地。
“啊!”她惊呼一声,奋力想要拔腿,却被那凝固的坚冰牢牢锁住,动弹不得。
宋云岫冷哼一声,长剑带着炽热的火气猛然下劈,剑锋所过之处,冻结慕青萝双脚的坚冰瞬间崩裂融化,雪水四溅。
“谢师姐!”慕青萝心有余悸,看向阿玄的眼神彻底变了。这小男孩操控冰雪的能力,简直匪夷所思。
是天才啊。慕青萝有点伤感的想,和自己这样的废柴放在一起,一下就看出区别了。
阿凌和阿玄的配合天衣无缝。阿凌手中的冰棱角度刁钻。而阿玄则像掌控冰雪的幼神,小手挥动间,积雪化为坚固的壁垒、锋利的冰锥、或是致命的流沙陷阱,将整片空地都化为了他们的主场。
江既白居中策应,眼神沉静如水。面对阿凌阿玄这对默契十足、能力诡异的组合,他并未施展全力。他的身影在风雪与冰棱中穿梭,每一次出手都恰到好处。或是屈指弹开射向要害的冰锥,或是身形微晃引开阿凌的攻击,他的举动比起对战更像是在借这场对战,锤炼着整个团队的应变与配合。
“合击。”江既白清越的声音再次响起。
轩辕玉珩闻声而动,长剑向前推进,剑光暴涨,强行在阿凌和阿玄之间劈开一道缝隙。
晏绯的红影如同附骨之疽,瞬间从那缝隙中钻入,暗红长剑直取后方操控冰雪的阿玄。
宋云岫的剑则如影随形,封死了阿凌救援的路线。
而刚刚脱困的慕青萝,眼见一道无声无息的冰锥正从刁钻的角度射向江既白的后方。她瞳孔一缩,用尽浑身力气将沉重的铁剑向前一抡。
“当啷”。
铁剑精准地磕飞了那道偷袭的冰锥。巨大的反震力让她手臂酸麻,铁剑差点再次脱手,但她死死握住了,身体被带得一个趔趄,却牢牢钉在了原地。
这一下配合,虽显稚嫩,却终于有了点模样。
阿凌和阿玄对视一眼,停下了攻势。漫天飞舞的雪花也似乎随之安静了一瞬。
江既白转身对着慕青萝笑得有点宠溺,赞许道:“不错。”
“今日就到此为止。”江既白道,“以后日日都会有像今天一样的练习。”
“啊——”
后山的时光在枯燥严苛的训练中流逝得飞快。五人战阵的配合,从最初的磕磕绊绊、互相掣肘,渐渐有了雏形。江既白居中调度,总能精准捕捉战局变化;轩辕玉珩剑势如山,沉稳地守住中坚;晏绯身化鬼魅,专攻敌手不备;宋云岫则是锋锐的尖刀,攻势如火;而慕青萝,在无数次狼狈跌倒又爬起后,终于能勉强守住自己的位置,甚至偶尔能笨拙地挥动铁剑,在关键节点进行一下干扰,虽微不足道,却已是巨大的进步。
冰冷的潭水,呼啸的风雪,沉重的铁剑,日夜不休的磨合……每一日都榨干着慕青萝的体力与灵力,又在师兄师姐们或严厉或无奈的指点下艰难进步。她晒黑了些,眼神却褪去了最初的怯懦茫然,多了几分沉静和属于剑修的专注与韧劲。那柄沉重的特制铁剑,在她手中挥舞时,终于不再仅仅是负担,渐渐有了些属于她的、笨拙却坚定的轨迹。
慕青萝能够清楚的感知到自己的实力变强了,前所未有的强。
要离开的日子终于到了。
清晨,后山的风雪似乎也小了些。五人收拾好行装,准备赶回天昭院主峰参加比赛,推开院门。阿玄和阿凌早已站在院中。阿凌依旧是那副沉静的样子,微微颔首算是送别。而阿玄,这个平日里没什么表情的小男孩,此刻却紧紧抿着唇,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江既白。
就在江既白温和地对他们道别,转身欲走时,阿玄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了江既白的腿,小小的手臂箍得紧紧的,小脸埋在他的衣袍里。
所有人都愣住了。
江既白低头看着腿边的小小身影,蹲下身,轻轻拍了拍阿玄的后背,声音是慕青萝从来没听过的温柔:“阿玄乖。”
阿玄抬起头,眼眶有些发红,带着浓浓的鼻音:“即白……你还会回来吗?”
“会的。”江既白肯定地点头,指尖拂过阿玄柔软的发顶,承诺清晰而郑重,“等我得空,我会再来看你和阿凌。”
阿玄这才慢慢松开手,用力地点点头,虽然还是不舍,但小脸上总算有了点光亮。他退回到阿凌身边,依旧眼巴巴地望着江既白。
告别了两位沉默的守山人,五人踏上了从后山回到天衍宗内门的。身后的风雪院落在视野中渐渐变小,最终被茫茫雪色吞没。
——
天衍宗主峰广场人声鼎沸。巨大的演武台悬浮于半空,四周环绕着七色彩旗,迎风猎猎。来自七院的精英弟子们齐聚一堂,或三五成群低声交谈,或独自静坐闭目养神,空气中弥漫着兴奋、紧张和浓浓的战意。
外门子弟则是在更外侧,无不兴奋的打着赌约,谁能摘得此次七院之争的桂冠。
当天昭院的五人身影出现在通往演武台的宽阔石阶上时,原本嘈杂的广场仿佛被投入石子的水面,瞬间漾开了一圈圈带着审视和议论的涟漪。
“看,天昭院的人来了。我听说他们今天刚从后山闭关出来。”
“咦?那个就是他们新收的小师妹?之前都在外面出任务,我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呢。”
“新入门弟子三月展示成果那天上我见到了,根骨悟性都是垫底,灵力也弱得可怜。”
“啧,真搞不懂宗主怎么想的,这种大比还让她上场?这不是拖后腿吗?”
“就是,天昭院本来就人少,还带个累赘,我看他们之前一直保持不败的记录这次悬了……”
“别的不说,这脸蛋倒是真够绝的。”
“嘘!快看!”
窃窃私语如同无数细小的蚊蚋,嗡嗡地钻进耳朵。那些或好奇、或轻视、或惋惜、或带着恶意的目光,如同无形的针,密密地刺向走在队伍最后的慕青萝。她抱着那柄依旧沉重的特制铁剑,挺直了脊背,目不斜视地跟着前面的师兄师姐。掌心微微有些汗湿,但她用力握紧了剑柄,冰凉的触感让她纷乱的心绪稍稍安定。
她告诉自己,不要听,不要看。
实力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然而,当五人踏上最后一级石阶,真正并肩立于演武台边缘,沐浴在正午炽烈的阳光和全场无数道目光之下时——
所有的议论,如同被利刃斩断,戛然而止。
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泻在他们身上。
为首的江既白,月白长袍纤尘不染,面容温润如玉,眼神平和却深不可测,负手而立,仿佛定海神针。他周身散发出的沉静气场,瞬间压下了所有躁动。
他身侧的宋云岫,一身利落的劲装,马尾高束,怀抱长剑,眼神锐利如出鞘的利刃,笔挺的身姿带着一股百折不挠的锋芒,英气逼人。
晏绯依旧是红衣,衣襟随意敞着,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他抱着他那柄暗红长剑,唇角噙着一抹带着点邪气的笑,眼神扫过台下,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睥睨。
轩辕玉珩站在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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