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家宴》
李太医紧皱眉头,目光无意间扫过柳嘉之露在锦被外的脚踝。
“陛下,您看!”
赵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猛地一沉。
柳嘉之的右脚踝肿得厉害,淤痕从脚踝蔓延到脚背,显然是崴伤后没能及时处理,又因高热,肿得更凶了。
方才她挣扎时踢开了半角被子,那肿胀的脚踝就那么露着,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这……这是崴了脚?”赵祯的声音发紧。
“定是摔倒时扭了筋络!”李太医急得直拍大腿。
“气血淤滞在脚踝,散不出去,全往上行!本就高热伤了肺腑,这下更是火上浇油。淤气堵着,热邪更难往外透,她能不难受吗?连呼吸都得费劲儿!”
正说着,柳嘉之在昏迷中右脚猛地抽搐了一下,像是被疼醒的,眉头蹙得更紧,冷汗顺着下巴往下滴。
*
“能治吗?”赵祯低声问李太医。
李太医摇头又点头:
“淤肿不散,热邪难出,得先消肿散淤。可她现在高热不退,活血的药会助热,根本受不住啊!这……这怕是两难……”
“两难?”他忽然低笑一声,“朕养着太医院,不是让你们说两难的!”
屋子里众人被吓得,纷纷跪地。
“陛下息怒!臣……臣这就开消肿的方子,减三成活血药,掺着清热的薄荷、连翘,或许能险中求胜。只是这剂量难控,稍有差池……”
“差池了朕担着!”赵祯打断他。
“她在宫外摔的时候身边没人吗?”他忽然问,目光扫过殿内侍立的宫女,“骆章呢?让他进来!”
*
皇城司值房的炭盆早熄了。
骆章抱着双臂,在宫道上踱了第三十七圈。
从把柳嘉之送进宫,他就在这儿等,等了两个时辰,后宫只传过两句话:
一句是“高热不退”,一句是“李太医在瞧”。
“统领!”
值房的门被撞开,带进来的风雪卷得灯笼直晃。
传信的小逻卒跑得急,喘得说不出话:“积……积翠殿那边……请您过去!”
骆章没等他说完,已抓起披风冲了出去。
*
从值房到承天门,只用了寻常一半的时辰。
骆章冲进暖阁,第一时间就朝榻上看去。
柳嘉之还躺着,脸却白得像纸,嘴唇干裂起皮,塌边众多宫女嬷嬷还有太医围着。
“臣骆章,参见陛下。”
赵祯正背对着他站在榻边,听见动静,缓缓转过身。
帝王的脸色阴沉,没叫他平身,目光落在骆章冻得发红的耳垂上:“你们从范家回来的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骆章的喉结滚了滚。
“回陛下,”他的声音恢复冷静,“是臣失职,害得柳姑娘不甚被冰面滑倒。”
“好端端坐在马上车上为何会被冰面滑倒?”
骆章行着礼的手骤然握紧。
他不能说是因为柳嘉之急着去见晏井承,更遑论那人是不是晏井承都难说。
只能硬着头皮道:“柳姑娘坐马车有些不适,故下车透了会气。”
赵祯没有说话,只俯身,用布满血丝的双眼审视着骆章。
李太医打破了这紧绷的一幕:“陛下!姑娘的脉息……又弱了!”
*
柳嘉之是被闹钟吵醒的。
电子钟的数字跳在7:00,窗外是熟悉的玻璃幕墙,晨光透过百叶窗照在床上。
她坐起身,揉了揉发沉的太阳穴,脑子里空落落的。
“头怎么这么疼……”她喃喃自语,掀开被子,脚腕传来一阵轻微的酸胀,像扭过似的,却想不起什么时候伤的。
厨房角落堆着半箱速食面,电脑屏幕还亮着,威士忌的空瓶子在地上被她养的小简州猫当着玩具。
“嘟嘟!不准玩这个!”她急忙弯腰将猫抱起,把酒瓶子扔进了垃圾桶。
她这才想起,自己已经连加了半个月班,今天终于解放了。
终于能和晏井承去吃那家新开的日料了。
*
手机在这时震动,是晏井承发来的消息:“下班老地方见?给你买了新品芋圆芝士奶茶。”
柳嘉之弯唇笑了笑:“好,等我一小时。”
她转身去衣帽间换衣服,镜子里映出张苍白的脸。
“下次可不能这么加班了,要了命了。”说着跑去梳妆台,迅速撸了个全妆。
化完妆,她对着镜子扯了扯嘴角,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好像忘了件很重要的事,具体是什么,又说不上来,应该是昨晚的梦。
“算了,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她抓起包就往外走。
*
商场里人来人往,暖气开得很足。
柳嘉之远远就看见晏井承,他穿着件灰色卫衣,手里举着两杯奶茶,站在书店门口。
她心头一暖,加快脚步想喊他,却被身旁一个穿白裙子的女孩撞了一下,撞完她就朝着晏井承的方向奔跑过去。
那女孩,扎着高马尾,笑起来有对梨涡。
她自然地接过晏井承手里的奶茶,然后踮起脚,替他理了理卫衣的帽子。
晏井承没有躲。
他低头看着女孩,眼里的笑意是柳嘉之之前见过的,独属于她的。
*
柳嘉之就这样怔住,在人群里。
手机在包里再次震动,是晏井承发来的:“到哪了?奶茶里的冰要融化了哦。”
她看着那行字,又抬头看不远处的两人,女孩正低头吸着奶茶,晏井承的手搭在她的肩上,姿态亲昵。
“你往右边看。”柳嘉之颤抖着发出这条消息后抬头。
只见晏井承果然朝右边转了头,柳嘉之眼眶瞬间红了,他突然伸手朝着柳嘉之这个方向指来。
柳嘉之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牵着白裙子女孩擦着她的身旁,走进了她身后的金店。
她转身想走,却觉得浑身发冷。
眼前的人群灯光,开始扭曲旋转。
白裙子女孩的笑声、晏井承的低语、手机的震动声,全都变成尖锐的杂音,刺得她耳膜生疼。
“别吵……”她捂住耳朵,蹲下身,脚踝的酸胀忽然变成剧烈的肿痛。
*
“陛下!脉息快没了!”
只见柳嘉之的手从榻边垂落,胸口的起伏彻底停了。
方才还微微颤动的睫毛,此刻像蝶翼般静止。
赵祯几步跨到塌边握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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