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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季雨》

23. 反季雨

“清越,很感谢你这么热的天还来江平帮我拍摄,晚上有空的话,我想带你——”

乍然传来一声许清越。

话没说完,丁宇杰不爽扭头,迎面走来的男人有着出挑的头肩比,遮着脸,亦能感受到其强大的气场。

林甚走近,全程只看着那人。

清越脸上无波无澜。

他知道她认出他来了,便利店的那晚也是。

林甚喉结动了动,一句话不说,直接扣紧清越的手腕朝酒店迈步,清越一时没防备,被带动着往前走了两步。

小西被这一幕震在原地,看一眼同样吃惊的阿凯,脑袋转动,前所未有的忙碌。

清越:“松手。”

林甚凝眉不语,手上紧了几分。

丁宇杰看不下去了,“你谁啊这么没礼貌,没听见她说松手吗?”

他不插话还好,一插话林甚强压下去的愤恨、怒气、苦涩一并涌上来啃噬他,他在这些消极的情绪里快喘不过气。没理会丁宇杰,他一个大力把许清越拉到身边,在她耳边沉声:“你不跟我走,我不介意当着所有人的面亲你。”

清越不信他敢这么疯,手上想要挣脱的力道不减。

林甚冷冷一笑,扯掉口罩,掐着她的后颈不容躲闪地吻了下去。

周围倒吸一口凉气。

小西已魂不附体了。

丁宇杰攥着拳,面色差到极点。他自是认识林甚,玩网的最初阶段,就因为有点像他,才不至于在一堆走颜值路线的网红圈子里寂寂无名,为分得流量,他自拍时总会刻意找最像林甚的角度。得到拍网剧的机会,一部部累加,他的粉丝量与日俱增,有了更多人喜欢他。不禁想,难道这些人里,都是因为自己有点像林甚才喜欢他的么?

他开始不愿听人提及自己长得像谁,贴上类似标签,一辈子都撕不下来。他反感、恶心,潜意识里也对林甚抱有敌意。

他不过就是先出道,占了先入为主的优势,如果调转过来,他未必就能逃掉此种因果。

正版和翻版,任谁都知道该怎么选,丁宇杰自嘲想着,眼见许清越被带走。

林甚把帽子盖在清越头上,走过酒店大堂,上电梯,引来不少视线。

房间的门咔嚓一响,清越忍无可忍摘下帽子扔他身上,“你发疯别带着我,我不想跟你上头条。”

林甚迎着她生气的眼,“不想上头条还是单纯不想跟我扯上关系?”

清越避开他靠近说话的气息,“都不想。”

肩膀一疼,她瞬间被推到墙上。

“你想跟谁扯上关系?楼下那个叫什么杰的白毛?”他说这话时还是平静的。

清越无言看着他,好一会才说:“你未免管太宽了,成年人心照不宣,我拒接你电话就代表我俩结束了。”

“结束?”林甚听不懂似的重复着这个词。

清越眼前一晃,他的吻强势落下来。

他吻得好重,又吮又咬,舌尖不由分说地顺着唇缝滑入,清越不适应这种激烈的吻,拳打脚踢,他任由她下狠手,唇舌探取的动作愈加暴戾。

清越不断挣扎,指甲在他颈上刮了几道细细的血痕,林甚仍没有停止的意思,这个吻无丝毫温情可言,两人都看着对方,眼底翻腾又炸开的浓烈情绪太清晰。

他恨她。他当然恨她。

哪怕他毕业前夕在逾大的操场从傍晚七点唱到十点,好多人经过、停留,他只是想借这个不刻意的由头见她一面。视奸她的账号,跳梁小丑一样恶意评价,他其实更想问问她,为什么要学吉他。在她回国后立马找罗财洋促成合作,忍不住用阿凯的身份和她聊天。

做这一切,他归咎于心有不甘,却忘了,不甘心,本质上就是对结果的不满意。

恨她,还是恨她不爱自己。

林甚痛苦地闭上了眼。

清越挣扎的动作停了。

脸上有温热的东西滴落,他换着角度又亲了她几下,是风暴平息后的温存。

她听见林甚用一种摒弃所有,自暴自弃的语气说:“为什么想结束?我不比那个人更像陈致和?”

清越被话中隐含的信息惊得说不出话来,难怪他这么疯...

清越摸了摸脸颊,手指蹭到那点湿意,她想自己错了,林甚从没变过。她抬睫,直视他湿黑的眼睛,告诉他自己不喜欢陈致和好久了。

显然林甚会错了意。

“是么。”他嘴唇微抖,声音破碎,“...所以我不在你的选择范围内了。”

“....”清越没想到自己明说了,他还一股脑钻进死胡同里,“硬说像,丁宇杰要更像你一点,你为什么不想想,我回国后为什么住进云升。”

听见这话,林甚的眼泪反而掉得更凶了,“你不觉得自己太残忍了吗?”

清越愣住。

林甚看着她,用几无温度的口吻来剖析她回国前后的心路历程,“是,你住回云升,或许是因为发现对我有那么一点感情,想尝试着挽回我,可一想到我可能不会原谅你,重逢后又见我态度冷淡,怕是没怎么纠结就打了退堂鼓,你对我的喜欢少得都不足以让你再坚持争取一下,之后的关系你也是随时抽身的状态,而不是想办法来修正它。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我们之间你总是掌控者,被你随意放弃的我,能有什么发言权?”

被说中心思,清越无从辩驳。

林甚的眼泪无声在流。

清越抬手帮他擦,指腹手背没一会就沾满泪水,她无奈道:“这么大个人怎么还哭个没完了。”

“我哭也不行?”林甚头扭到一边,自己用力抹了几下,“没让你帮我擦。”

清越目光落向他颈上的刮伤,缓声说:“我的喜欢也许没你的多,那你还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室内又静了下来,平台上短暂栖息的两只鸟,在阳光下梳理着羽毛。

林甚多想说不啊,给自己留点颜面。

可那些骄傲尊严,早在那几年的相思里被踩在脚下碾得稀碎,他害怕听见从她口中说出“那就到此为止”这类彻底结束的告知语。

“我会公开。”他给自己的贪心加码,“我还要跟你结婚。”

“你刚才发疯在众目睽睽下亲我,又拉着我进酒店,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哪还瞒得住?至于结婚...”清越短暂沉默了,她内心深处似乎不想拒绝,不想看到他难过的眼睛,“有你这样求婚的吗?”

他这会儿倒有些不好意思,偏头捂了捂嘴巴,“我会找个好的时机,你别想赖账。”

顿了下,他靠她近了一点,很低的声音说:“...别不要我。”

像在水里泡久了,心头微微发胀,清越踮起脚,亲他湿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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