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带女配回家后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战况说慢也慢,说快也快,一如这骤降的白雪,连片成天,久久不止。
连日的小规模冲突虽未让北闵讨到太大便宜,却像钝刀子割肉般不断消耗着本就紧张的物资。
一处隐蔽的营帐旁,阿岚悄无声息地靠近,压低声音对帐内人道:“殿下,最后一批粮草已经准时送到了。”
祝景琰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桌面,语气幽幽,“皇兄这回……倒是难得讲了一次信用,为了打赢这仗,我可是牺牲很大啊……”
他瞥脸看向不远处,一群刚换防下来的士兵正围坐在冰冷的空地上,捧着破口的陶碗,碗里的白雪已经变成了新鲜的粥米。
他们一个个面黄肌瘦,眼窝深陷,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脸上却洋溢着难以忽视的笑容。
“殿下?”
“算了。”祝景琰收回目光,轻轻放下帐帘,转身走回帐内阴影中,“民以食为天,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走,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
朔风卷过黑水河畔,几日来,边境线上大小摩擦不断,北闵的游骑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不断试探着边境防线的薄弱处。
今日,是单绥之奉命再次领兵出击的日子,他本想在出发前再见崔令颜一面,哪怕只是匆匆道别,但是对方沉浸于解药研制之中忙到昏天黑地的,他已经好几日没见过她了。
他叹了口气,手里还拿着失忆前未写完的那封书信,私心将后半部分自己补了上去,趁着天际将明未明,出发了。
单绥之虽旧伤未愈,但大脑失忆,身体的战斗本能却早已深刻骨髓,凭借一身少年热血,率部左击右突,甚至带队反冲,短短十几日内,竟以迅雷之势接连拔除了对方两个前出的临时营地。
战况激烈而胶着,空气中始终弥漫着硝烟和血腥的味道。
“又是黑风谷?”单绥之看着舆图,眉头紧锁,“再加上这几个月的胜仗打的也太容易了……”
“这几日北闵的动向诡变,但可以确认的是,此地地势复杂,沟壑纵横,极易设伏。“卢明龙沉吟片刻,“对方极有可能是故意示弱,意图诱敌深入,其内恐早已布下天罗地网。”
元正明疑惑道:“黑风谷地形特殊,仅有一处狭窄入口,易进难出。若敌军抢先扼守谷口,我军便有陷入绝境之危,如此浅显的诱敌之策,对方当真以为我们能轻易中计?”
单绥之摇摇头,“北闵的首领布赫,年事已高,甚至比我父亲还要年长十岁有余,近年若非窥见我楚凉内部……有些动荡,本已无意再启战端。”
“若我没记错,早年间他与家父一场恶战,身负重伤,如今身体已是强弩之末,这数月来的前线指挥,实则多由其子□□代行。”
元正明多负责后军策应,对前线敌将了解不深:“□□如何?”
单绥之毫不掩饰脸上的鄙夷,“他就是个蠢货,空有蛮力,却无大脑,若非他身边时刻围着十多个幕僚出谋划策,就凭他?根本不成气候。”
他鄙视完,却发现元正明正用一种极其古怪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干什么?”单绥之被他看得发毛。
元正明一语道破:“你怎么记得布赫跟单叔打过架,还受伤的事?”那明明是这几年的事情。
“呃,是哦,我为什么会知道?”单绥之猛地一愣,自己也陷入困惑,“可能是上次我的脑子不小心被碰了一下,快恢复记忆了?”
卢明龙虽乐见其成,但仍优先军务,打断道:“当务之急,是研判敌情。眼下局势,无非两种可能:其一,对方确是故意诱我等深入黑风谷,内设埋伏;其二,对方设伏之地并非黑风谷,此举乃声东击西,另有更大阴谋。”
“为今之计,需先派遣精锐斥候,冒险潜入黑风谷深处,切实探明其内是否有伏兵踪迹,若确认谷内空虚,我们便将计就计,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卢明龙当即调拨几队最机敏的侦察兵归元正明指挥,随后转头叮嘱单绥之:“虽近期多是□□领短兵队活跃,但北闵主力大军的指挥权应仍在布赫手中,你此行务必谨慎,率少数精锐先行确认,若时机允许,能将□□那蠢货一举擒获,自是大吉。”
他吩咐完,最后看了单绥之一眼,“多加小心,闵人狡诈,恐有埋伏,若事不可为,即刻撤回。”
“得令!”
.
单绥之点齐三百精锐玄甲骑兵,人衔枚,马摘铃,直扑黑风谷。
果然,甫一抵达黑风谷那狭窄的入口处,便与北闵那队侦察兵遭遇,对方一见单绥之的旗号,没有一点接战的意思,发一声喊,调转马头就往山谷深处逃去。
“追!”单绥之毫不犹豫,马鞭一挥,率军紧追而入,玄甲铁骑奔腾,马蹄声在山谷中回荡,震耳欲聋。
北闵兵逃得极快,对地形似乎颇为熟悉,七拐八绕,始终吊着单绥之他们。
眼看就要追到山谷腹地一处相对开阔的盆地,前方逃窜的北闵兵忽然停下,迅速结成一个简陋的防御阵型,脸上却不见惊慌,反而带着一丝诡异的狞笑。
单绥之急忙勒住战马,举手示意全军停止追击,他锐利的目光迅速扫过四周。
两侧是高耸陡峭遍布积雪的崖壁,如同天然的囚笼。
“哈哈哈哈哈——!”
一阵得意而猖狂的大笑声从前方北闵阵中响起。
一个身着华丽皮裘、头戴狼首盔的北闵将领策马而出,正是北闵主将之一,□□。
“单绥之,你果然来了!”他操着生硬的汉语,声音因极度兴奋而显得有些尖利,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讽与戏谑。
“都说你单家军用兵如神,我看也不过如此!终究是年轻气盛,有勇无谋,连你爹半分的谨慎狡诈都没学到,如此轻易就中了本将军的请君入瓮之计,真是愚蠢至极!”
他扬起马鞭,指向四周的崖壁,“看看你的周围,这黑风谷,就是本将军为你精心挑选的葬身之地!”
随着他嚣张的话音,两侧高耸的崖壁之上,毫无征兆地冒出了密密麻麻的人头,无数弓箭手的身影显现出来,冰冷的箭镞对准了盆地中央被团团围住的三百玄甲军。
□□看着单绥之难看的脸色,更加得意:“单绥之,本将军敬你是条汉子,若你肯下马受降,或许还能留你一个全尸,否则,今日便将你和你这三百人,统统射成刺猬,砸成肉泥!”
单绥之:“……”
居然……真的就这么蠢?
玄甲军阵型微微骚动,士兵们握紧了手中的兵刃,脸上却毫无惧色,只是将目光投向他们的领将军。
单绥之并未理会一直在阵前叫嚣跳脚的□□,他的目光迅速扫过对方阵中,最终定格在□□身旁一个始终低着头并用黑色帽兜遮掩面容的男子身上。
如果没猜错,此人便是□□最为倚重的军师——卜戎达。
卜戎达一言不发,极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与周围嚣张的北闵将领形成鲜明对比。
暂时看不出什么阴谋,单绥之不再犹豫,将两根手指蜷起,放入口中,鼓足气息,吹出了一声响亮尖锐的口哨。
“□□!还不速速弃兵投降!”一个清朗的声音,如同平地惊雷,突然从山谷一侧的最高处响起。
北闵军队里的所有人,包括□□,都惊愕地抬头望去。
只见那原本空无一人的崖顶之上,不知何时,赫然出现了一排身影。
为首之人,正是元正明。
他负手而立,山风吹得他衣袂飘飘。
而在元正明身后,是密密麻麻严阵以待的楚凉弓箭手,形势瞬间逆转。
单绥之:给这小子装的……
□□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僵住,转为惊骇和难以置信:“为、为什么楚凉人会在这里?!不是应该在……”
得益于充足的粮草,侦察兵前去勘测情况时,北闵伏兵尚未完全部署妥当,元正明见状,便带人偷偷溜了进去,在更高地形埋伏,这一蹲就是好几日。
他猛地一挥手。
“放箭!”
霎时间,崖顶箭如雨下,密集的箭矢带着凄厉的破空声,如同死亡的暴雨,精准地覆盖了两侧崖壁上的北闵弓箭手。
惨叫声顿时响彻山谷,北闵伏兵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打懵了,虽然下意识地举盾格挡,但还是纷纷中箭跌落。
“好!”单绥之高举破军刀,“弟兄们,援军已到,随我杀出去,一个不留!”
“杀!!”
三百玄甲军爆发出震天的怒吼,如同出闸的猛虎,朝着陷入混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8.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