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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麟 [GB]》

31. 第 31 章

“什么?”符瑶一时未能反应过来。

“肖大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杨青得意地抱着手臂,下巴一扬,“方才我将那封泄题的书信与他一瞻,他认得那是自己的字迹。再经我一番言语相激,戳破了他的托辞,他便认了。对了,要征讨柔然?可否算上我一个?”

符瑶摆了摆手,懒得理会杨青的后半句话,只示意他跟上,二人一同返回私牢。肖澄仍端坐于案前,见她去而复返,脸上依旧平静无波澜,仿佛在其意料之中。

“你认罪了?”符瑶挑眉问道,觉得此事愈发蹊跷。

“不认又如何?”肖澄闭上双目,语气比方才更添了几分不屑,“明心司,总归要拿出一个罪囚来交差。我好生配合,也能省些皮肉之苦,不是么?”

“肖侍郎,”符瑶被他这态度激起一丝火气,“明心司从不将疑犯屈打成招,我再问你一次,你当真将试题卖出去了?”

“明心司所求,陛下所求,不就是要我认下此罪么?”肖澄的态度依旧顽抗,他抬眼直视符瑶,“如此一来,‘汉臣不可信’之念,便可在朝中深入人心,陛下也无需再故作宽仁,更能借此安抚那些心怀不满的徒河旧臣,岂非一举数得?”

他叹息一声,又道:“前朝时科举便早已名存实亡,寒门欲登龙门,难如登天。而你们徒河人,更无耕读之风。此番开科取士,也不过是装点门面罢了。”

“荒谬!”符瑶大怒,不知肖澄怎会有这等莫名猜测。

一旁的杨青似有些听不下去,凑到符瑶耳边低声道:“殿下莫急。方才属下已仔细盘问过他的近日行止,肖大人前几日分明与同门饮宴大醉过一回,适才却矢口否认。我将那密信与他细看,他对着看了半晌,终是承认醉后昏聩,与人夸耀时,无意中泄露了考题!”

符瑶:“……”

她暗自思忖,那这肖澄方才与自己那一番辩驳,只是纯粹是意气之争?这是何道理啊。

若如杨青所言,此事经过倒也简单,罪责却绝不简单了。身为主考官泄露试题,虽被他们及时察觉,未酿成大祸,但肖澄轻则罢官流放,重则……恐要斩首示众。

总而言之,符瑶觉得此事依旧疑云重重,她嘱咐石晃,让他再派人手去礼部仔细勘察,并将肖澄近日所接触之人一一盘问记录在案,这才策马加鞭赶赴宫城。

紫宸殿中慕容景正批着折子,见符瑶来了,他命人先上茶,仍是面带笑容,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

符瑶举起茶盏,却无心饮啜,开门见山:“军中密报,怀朔、柔玄、怀荒、御夷四镇已被柔然占据,铁骑直逼平城。阿兄欲遣何人御敌?”

慕容景摇摇头道:“阿瑶还漏了一事。此番是特勒·郁久闾可汗乃御驾亲征,对北境势在必得。”

“特勒·郁久闾……?”

“他是前任可汗之侄,本无嗣位之格,但在大位争夺中凭才干一统漠北,不容小觑。”

慕容景饮了口茶,眉峰微沉。符瑶见他正俯瞰桌案上的舆图,便主动凑上前去,“既如此,阿兄可要我领兵退敌?”

“阿瑶这是在京中待腻了?”

“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笑……”符瑶方才被肖澄那些构陷之辞惹得心火未消,一时言语无状,竟对慕容景也失了分寸,话一出口,连自己也吓了一跳。

慕容景倒是笑了笑,并未着恼,只是语气郑重了几分:“阿瑶莫急。朕自有更紧要之事托付于你。至于这御敌之人选,我心中已有定论。”

“阿兄选了何人?”

她话音方落,殿外忽传来内侍的疾呼:“将军,将军!您不能进去啊!”

紧接着,殿门光线一暗,一位身形巍峨、肤色古铜,蓄着浓密虬髯的男子缓步而入,正是此时理应在府中思过的拓跋泓。

此景让符瑶觉得眼熟。她得慕容景特许,可策马入宫、佩剑上殿,于是她立时将手按在剑柄之上,挡在慕容景身前。

阿兄所说的北上御敌之人,莫非指的是拓跋泓不成?

符瑶偏头以眼神请示,慕容景果然对她一挥手,示意她放下戒备。此时,拓跋泓已上前数步,在三步之外,轰然跪倒:

“陛下!柔然逆贼,侵我疆土,欲夺我大魏旧都!臣拓跋泓恳请陛下降旨,允臣出征抗敌!臣必万死不辞,定将柔然小儿,逐出北境!”

拓跋泓说罢,叩头在地,久久未起。

符瑶见慕容景递来一个应允的眼色,便开口道:“拓跋将军,你尚在禁足之中,非但私自出府,更擅闯紫宸殿,该当何罪?再者,这机密军情,你又是从何处得知的?”

“公主殿下若要降罪,待臣击退柔然归来,任何责罚,臣皆一力承担。至于军情,陛下与殿下在平城皆有心腹耳目,臣的父辈在北境戍守多年,驻军将领与臣互通声息,又有何奇哉?殿下若有疑虑,大可再搜一回臣的府邸!”

拓跋泓竟答得正气凛然,坦荡无私,浑不惧符瑶的诘问,复又转向慕容景,再度恳请领兵。

她见慕容景那副冷漠的神色竟微有松动,心中不免腹诽他伪装之术精湛。

二人你来我往,一番推拒与恳求,终是慕容景“松了口”,决意封拓跋泓为持节都督幽、并、冀三州诸军事、镇北大将军,领狮狼骑北上御敌。因军情紧急,明日便在皇城之外亲授节钺,誓师出征。

拓跋泓领命之后,快步告退。符瑶观其神采,容光焕发,哪还有半分先前降职禁足时的失意落魄,不由对慕容景道:“阿兄是何时筹谋好这一步的?”

“朕又非神仙,何来筹谋之说。不过是每逢入秋,柔然南下抢夺乃是常事,只是规模有差罢了。拓跋泓父祖皆担镇北之职,由他领军,再合适不过。”

将拓跋泓安置于北境,既可防其在京中生变,又让他主动请缨,将功折罪,无需加封赏便能安抚徒河部族,确是一举多得。

符瑶颔首,复又担忧道:“只是,拓跋泓此去,怕不止带走狮狼骑。他若坐镇北方,朝中冥顽不化的徒河旧贵必会前去投奔。届时拥兵自重,亦是大患。”

“甘蔗安有两头甜,真到了那时,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那……”符瑶想起他方才所言“更紧要之事”,问道:“阿兄要我做的事是?”

“应是不难。”慕容景朝她无奈一笑:

“去为阿汐送嫁吧。”

南梁使臣们十日后便要启程归国。慕容汐的出嫁之日也随之定下,虽有些仓促,但她将随使团一同南下。

慕容汐连哭了数日,终是收拾好了心绪,只是恳求与她素来亲厚的符瑶能担任送嫁一职。慕容景心怀愧疚,加之有过相似境遇、同为女子的符瑶多少能照拂她一些,便应允了。

长安城中,短时日内走了一位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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