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姻后初恋非要当我外室》
枫园里。
刃影胆战心惊,他不敢抬头去瞧世子,只能紧紧盯着地板缝隙。
裴云晰深夜未归,探子传来消息,说她回了裴府。不过多时又来报,赵彦秋回府不久,便带着女儿连夜返回赵家。
中书令府如今有赵彦灵坐阵,围得铁桶一般,谁也探听不得。
宋怀弋在灯下看完整封密信,随手就着烛火点燃。纸张缓缓在他手中燃尽,仅剩最后一角时被他随手扔到了一旁。
“赵彦秋寻了哪个太医过去?”宋怀弋问。
刃影恭敬回到:“是蒋太医。”
见宋怀弋不言,他补充:“裴三娘产女也是他去医治的。”
“我知道他,”宋怀弋挥手打断:“医术不错,可惜是赵彦灵的人。”
“世子的意思是……”刃影试探:“要换一个吗?”
宋怀弋皱眉,思虑片刻,无奈道:“暂且留着。她的身子一直是他照看,突然换人于她病情无益。”
他眼前浮现裴云晰白日里的冷淡模样,心中烦闷。左右赵彦秋现在也不在她身边,让她一个人静养也好。
“邓锐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听见宋怀弋提起这桩大事,刃影神色一凛,压低了声音:“回世子,鹿已经送到赵倾手中,他很满意。”
宋怀弋冷笑:“他满意就好,不枉我费这么大力气。”
邓锐是太子养了多年的眼线,前几年终于顺利得了赵倾信任,让他入府做幕僚。如今颇得赵倾器重,虽不至于是心腹,但若再经营一段时日,想必也指日可待。
“世子,如今官家貌似并不在意所谓巫蛊之术,”刃影道:“也不知此举是否能行得通。”
“你太短视。自古帝王最多疑,”宋怀弋摸着茶盏边缘,若有所思:“不论官家究竟信还是不信,一旦将种子在心头种下了,还怕没有生根发芽的时候吗?”
刃影沉默思量,宋怀弋却有些倦了:“将灯熄了,你便出去吧。”
“要将香炉点上吗?”刃影问。
宋怀弋起身走向床榻,摆了摆手:“不必了。”
裴云晰不在,他对于那熏香倒没什么需求。
刃影待宋怀弋躺下,便将灯火撤走,只留厅堂一盏夜烛。
宋怀弋独自躺在幽静的床帐中,轻轻叹息。
昔年狼窝虎穴他都尚能阖眼浅睡片刻,如今回到这京城软榻,竟孤枕难眠。
他有些恍惚,若是他真死在那大雪中,是否如今裴云晰便能平安度日了呢?
毕竟,若叫他抛开新愁旧怨,他只能坦言,赵彦秋待她确实很好。
犹记他回京那日,与裴云晰在枫园前意外重逢。
在西北时,他曾日夜期盼这一刻。他幻想过很多很多再见到裴云晰的画面,或喜或悲,总归是二人相拥而泣,狠狠哭一场别离,再度携手、此生不弃。
可当真正相见,却不见花好月圆。
只记得他急着觐见,甩下了护送的官兵在身后,打马奔入西华门。
猝不及防,一道消瘦身影落入他眼眶。
裴云晰同样正望着他。
二人相隔不过数丈远,但中间横亘了八年风霜、六年死别。
明明已是阳春三月,京城里却又飘了雪。
枫园外、大道朝天去。玉佩今犹在,只是朱颜改。
韶时双璧,再重逢。
人未语,泪先流。
*
裴云晰在家中卧病,虽不用去国史院点卯,但手下商铺庄子的账簿一本本按时送到她屋里。
刘萱苹见她靠在床头,将那成堆书册一页页翻过,心有不忍:“三姐姐,你为何不好好休养一段时日?这些账你只管交给帐房先生去查便是了。”
“本就是他们先查了一遍,再报给我的,”裴云晰未与她多解释,只安抚道:“我身体本无大碍,你何必如此紧张?”
裴云晰这心疾不是喝药卧床能医好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她未发作时,与常人无异,不过是她近些年身子越发单薄,产女后亦未能好好休养,因此显得孱弱了些。
刘萱苹知道她这个三姐姐手下产业众多,她也算是出身汤家的外甥女。她那远方表姨母故去,将大多家业变卖,只留下一些心血。裴云晰年少接手后,这些年苦心经营,竟越发壮大,大有超过往日盛况的架势。
“三姐姐,你若实在不放心,就让我陪你一起看。”刘萱苹将空了的药碗递给梦辽,“我们俩一起,总比你一人要快些。”
裴云晰知道刘萱苹也精通财算,但她看刘萱苹又要管家理事、又要照顾祖母,实在不好意思麻烦她:“你每日里已经很辛苦,不必劳烦你了。”
刘萱苹笑着摇摇头:“这有什么?书荏总说,三姐姐打点这些家业劳心伤神,如今家中能有这样富足生活,全是三姐姐的心血。我若能帮衬一些,也算是尽我和书荏的一份力。”
裴云晰无法,只能感谢她。
刘萱苹不愧是养在汤家的女儿,做事和眼光都很得裴云晰欣赏。有她帮着一起打点查账,裴云晰确实松快不少。
吴初樾出宫回府后,直奔蘅芜苑,见裴云晰和五弟妹二人埋头在堆山码海的账册里,一时失笑:“怎么还在看?这都几时了,也不怕坏眼睛。”
“你在这住了好些时日,林伯母一个人在伯爵府能行吗?”看着吴初樾,裴云晰颇有些担忧:“我如今老实地待在家里,又有蒋太医每日看护,能有什么事?你还是快快带着我二哥哥回去吧。”
吴初樾替二人斟茶,给自己也做了一盏:“你且宽心。你二哥哥厉害着呢,自打我俩成婚,他在吴家立威管事了一段时间,如今谁也不敢说二房的是非,便是连我那三叔母都绕着我院子走,我母亲悠哉度日,还叫我好好看顾你,她才安心。”
裴云晰忍不住浅笑,裴云曜给她们几个小的真是当爹又当娘,少时便把裴家打理得妥妥贴贴,如今入朝做官更是多了威势,料理吴家那些个欺软怕硬的,确实是信手拈来。她调侃:“我二哥哥这个小婿做得霸道跋扈,只怕年节时我们还得去你家送礼告罪,免得让你三叔叔那房太憋屈。”
见裴云晰又能说起玩笑话,吴初樾也松了口气。
安生日子确实过了一段时间。裴云晰刻意不去想旁的,只每日查查账簿、见见管事,更多时候她都在屋中看书。这样的安稳反倒引起裴云曜的担忧。这日他和吴初樾一起乘车上朝,眼看吴初樾要在宫门处下车进宫当值,他还是拦住了妻子,道出心中疑惑:“季蘅何曾是这样一个闷在家里的性子,她没说过要出门?”
吴初樾知道夫婿所想,回答道:“这才歇了半个月而已,原本她月子就没坐好,现在不好好养养身子,老来如何好受。”
裴云晰坐月子的事始终是她心间一根刺。那日她明知宋怀弋不日即将入城,又恰好裴云晰因一紧急事宜,非要立刻去枫园见几个掌柜,若她执意拦下,即便被裴云晰察觉出异样,终究还是能留住的。可是她怕勾起裴云晰伤心事,又想着总不会那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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