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到细作祖师爷门下》
“就是今日了,再过两个时辰,京城前来传旨的大臣就该到了。”
褚衡安坐大帐之中,他的语气虽一如既往的平静,但只有闻夏能看懂这份伪装下的不甘。
京中传来消息,谢文清回去后证实了大臣们弹劾之事皆为事实,褚衡确实与山匪勾结,妄图瞒天过海。圣上听后大怒,当即下旨罢免褚衡,命人将他带回京中问罪。
虽然已成事实,褚衡又怎么能甘心呢,从青葱少年时便生活在无尽的误解与轻视中,未及冠之年便已经是阎罗殿前的常客,所有这般都只是为了守护大晟和万千百姓。
可如今他却要眼睁睁看着奸臣当道,颠倒黑白,肆无忌惮地凌虐他用命守护的一切,怎能甘心?怎能不恨!
但他只是圣上的臣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又何况只是褫夺兵权,回京问罪。
日光撒进营帐的那刻,范旭踏着晨光匆匆跑了进来:“将军,传旨官已抵达营外。”
他缓缓起身,从压抑的阴影中缓步迈入光照之下,回首看了一眼帐中安放的帅印后,他沉声道:“随本将前去领旨。”
看到褚衡现身,传旨官向他恭敬颔首示意后,展开手中明黄色的卷轴:“褚衡听旨!”
他单膝跪地,沉重的甲胄扬起一片纷飞的黄土。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信王世子……”
高高在上站立于前的传旨官嘴唇一张一合,可褚衡此时只感觉到双耳嗡鸣,其他的一概无法入耳。
理智慢慢回笼时,眼前之人宣旨已毕,明黄色的卷轴已经递到了褚衡眼前。
见他无动于衷,跪在一旁的范旭暗中推他:“将军,您还等什么,快接旨呀。”
他麻木地接过圣旨时,身后众人却突然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雀跃欢呼。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面前的传旨官也满脸堆笑地拱手道:“恭喜世子,贺喜世子,终于是苦尽甘来了。另外,圣上也希望您乘胜追击,尽快拿下青邙山。”
这是怎么回事?
他颤抖着手将捧着的圣旨展开,上面“有功社稷”四字毫无防备地撞入眼帘,一目十行读完后他才猛然反应过来,这竟然不是问罪,而是赏赐!
圣上不仅向天下公布了他隐姓埋名掌管千机阁多年的功绩,还特意夸赞他及时明察太子贪墨行径,并赐下金银珍宝安抚他这段时日枉受冤屈的委屈。
而太子已经当场被废为庶人,圈禁京郊别院,永世不得出入。
褚衡仍是不解,裴怀济明明传信回来说太子妃最终选择了站在太子那边,谢文清也投向太子一派了,怎么情势反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扭转呢?
趁着传旨官被范旭待下去好生招待时,闻夏突然站在营帐后向他招手:“琼英他们又来信了!”
原来在圣上下旨的最后关头,郑素舒突然反水,还拿出从太子书房偷出来的往来信件及参与弹劾之人的名册,太子指示谢文清污蔑褚衡的证据也包含在其中。
若说这些还不能将太子彻底扳倒,一个意想不到之人的及时出现成为压死太子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人便是在山寨中闭门不出多日的王大虎!
他于朝堂之上拿出太子所赠的信物,并亲口证实了太子曾找过他,命他以青邙山二当家的身份构陷褚衡与山寨勾结,做出不利于大晟之事。
褚衡还有一事不解:“这些都只能证明太子陷害忠良,以圣上对他的偏袒,根本不足以被废黜。”
闻夏早知他会有此一问,略带凝重地答道:“长公主死了!”
在褚衡震惊的目光中,她缓缓转述出信中所言:“比起对你的恨意,长公主更恨太子这个背信弃义之徒,或者说更恨圣上的极尽利用,她自知此生再无翻身的可能,比起作为一个阶下囚了此残生,还不如玉石俱焚。”
“她将利刃抵在自己脖颈上逼守卫们将她放出去,守卫们因得了圣上的命令不可伤了公主性命,便也只敢远远跟着。直到走到京城最为热闹喧嚣之地,长公主向无数百姓说出了太子才是贪墨灾银及豢养私兵的主谋,将他为一己私欲残害无数百姓之事公之于众。这样一来太子不废,难平众怒。”
这确实是长公主的性子,她绝不会心甘情愿地为他人做嫁衣。
褚衡拧眉:“长公主是怎么死的。”
“她说完这一切后,便被一只流矢射中心窝,当场暴毙而亡。”
流矢?京城乃是天子脚下,事发又在闹市之中,哪里会这般巧地出现流矢。
二人心中都不言而喻,这大概是宫中派出的人,长公主当众揭穿皇室丑陋的一面,圣上无论如何也容不下她了。
不过她走得安然,面上没有遗憾,大概也早已料到如今的结局,可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做了。
闻夏感叹:“这既是报复太子,也是报复圣上呀。”
长公主的一生都过得轰轰烈烈,也注定了她的离去必定不会是黯然离场,她虽是他们的对手,但这一刻他们仍不免为之唏嘘。
看到闻夏闷闷不乐,褚衡以为是因太子被废一事,他犹豫片刻还是安慰道:“太子毕竟是你的旧主,你若是为他心痛,我也可以理解。”
闻夏一怔,他以为自己是为太子惋惜?这段时日给他讲述他所忘记的事情时,闻夏也无数次犹豫过是否要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褚衡。可她思来想去还是没有如实相告,毕竟作为太子的人,从前的争斗便只是家事,但作为前朝余孽,那便是国事,以褚衡对大晟的忠心耿耿,她不敢去赌。
所以她犹豫再三后还是决定将原本的误会继续下去,她的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说。
*
京城外的驿站中,琼英将一个素面朝天的女子送上马车,她身后还跟着一个未及豆蔻的小女孩。
“太子妃娘娘,这次之事多亏了你,你的大义实在令人敬佩,”琼英指了指身后随从所抬的木箱,“这是我们为你准备的细软,还望你能收下。”
“我如今已不是太子妃了,你往后唤我素舒就好,”她顿了顿,向琼英郑重行了一礼,“是我应该感谢你才对,否则我如今还在太子的棍棒下苟延残喘呢。”
她指向身后的木箱:“这些我万万不能收,还请姑娘拿回去吧。”
“可是你孤身一人带着孩子,无依无靠,又要怎么生存呢?”
因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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