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到细作祖师爷门下》
感受到胸口若有若无的轻触,褚衡轻笑着握住那只不安分的手:“说这种话刺激我?既然你已经知晓了我究竟是怎样的人,你就该知道,激将法对我没用。”
他云淡风轻地半躺在那里,明明深陷泥淖,狼狈不堪,但周身气定神闲的气度让人无端生出他并不是被重伤逼入绝境,而是总揽全局的执棋之人的错觉。
被他无情戳穿,闻夏面子上挂不住:“哼,你若是不愿意从了我就直说,扯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这段时间以来,自己极尽温柔小意,每日在吃穿上将他伺候妥帖,自认为扮演了一个完美娘子的形象,可现实是他什么都知道,只是像看傻子一样冷眼旁观,一边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一切,一边在心里唾弃她拙劣的演技。
想到这些被戏耍的经历,闻夏就觉得怒不可遏,她冷声道:“一句话,你愿不愿意。”
褚衡气定神闲地轻笑:“愿意,但是有一个条件。”
“什么?”
“我要你坦诚相待,不再有任何欺瞒。”
闻夏挑眉,心思一转便答应下来:“好,你想知道什么?”
“你究竟受命于何人,潜伏在我身边所图为何?”
闻夏颔首,回答得漫不经心:“就如你所想的那样。”
听出她话中的敷衍,褚衡也不着急,只是放缓语气循循善诱,有一种引人放下戒备的信服力:“我本以为你是褚徵的人,但是你对长公主府的结构又了如指掌,所以我怀疑你背后另有其人。”
闻夏一惊,再抬头时眼眶中已蓄满泪水:“我背后之人就是太子殿下,并无他人,我之所以对长公主府如此熟悉,都是因为太子所教。”
看褚衡并未打断,她继续啜泣道:“你应当知道太子此人生性多疑,他又怎么会放心地将把柄留在长公主手中呢?所以他早命人暗中查探府中构造,又命我熟记下来,以备不时之需。”
“哦,若是这样,你又为何要将账簿交给裴怀济?为何会与褚徵决裂?又为何要帮我偷出那些对褚徵不利的书信?”
他一连三问,语气愈来愈重,咄咄逼人。
正如他所言,令长公主惶惶不可终日的书信正是被闻夏偷走的,当日她潜入长公主的密库中并非空手而归,而是从匣子中抽走了几封最为关键的信笺,又塞进几张空白信纸混淆视听。那日被逼上戏台前,她自知前路未卜,便借着衣袖遮掩将这些书信塞进褚衡手中。
褚衡一连串的质问极具压迫感,闻夏感觉自己头顶好似压着一块千斤巨砖,压得她心口闷闷的,有种溃不成军的冲动。
但她还是强忍住压力,面不改色:“我幼时便被卖给太子作为刺客培养,所有人都告诉我太子便是我们的天,他做什么都是对的,但是当看到无辜百姓流离失所时,我突然醒悟了。我不认同他的所作所为,也不想成为他争权的工具!”
她目光灼灼地回望褚衡,字字铿锵:“这就是原因,你可信?”
她又一次骗了他,可那又如何,难道他们二人如今的关系还有什么真心可言吗?若是她坦白自己是前朝余孽,难道褚衡就能保证不将他们连根拔除吗?
她姓徐,他姓褚,褚家灭了徐氏全族,他们二人生来就是敌人,即使他是褚衡,她是闻夏。
闻夏自小就明白,不能对仇人抱有什么希望,因为他们会亲手毁掉你的希望,最后剩下的只有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褚衡久久没有回答,他平静地凝视着对面的女子,却让人莫名有种压抑感,好似被剥光凌迟一般。是呀,这才是真正的褚衡,犀利、睿智、沉静……甚至是狠辣。
良久之后,他才缓缓开口,语调阴冷,没有半点平日里的温柔和煦:“你既然是褚徵的细作,就应当知晓我千机阁的规矩。欺我者,虽远必诛;骗我者,千刀万剐。”
闻夏看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惊觉他这张俊俏的脸严肃下来竟如此阴狠可怖。
不过她常年游走于生死之间,威胁恰恰是她最不畏惧之事,如此一来,她反而没了说谎的不安与愧疚,变得更加气定神闲。
“褚大人放心,小女子惜命得很,自然不敢骗您。”
看他并无怀疑之色,闻夏才放下心,她一双善睐的明眸在褚衡脸上逡巡一圈,不加掩饰地打量着这张妖冶夺目的俊脸,不错,若是说以往那股纨绔习气是名画上的一点墨渍,那么如今这股子冷淡自持的气质就是锦上添花,更合她的胃口了。
被骗着侍奉枕席数月,讨点报酬不过分吧?
这样想着,一只纤细的手指再次勾上男子的衣襟,柔软的身子向他缓缓贴近,妩媚的嗓音似笑似嗔:“我已如实作答,你如今可以从了我吧?”
下一刻,手里骤然一空,那个抚落自己手指的罪魁祸首唇角微勾,凤眼中闪过一丝精明:“可以,不过不是现在。”
“那要等到何时?”闻夏觉得自己又被耍了。
“等回家之后,娘子想怎样,为夫都配合。”
回家?回哪门子的家?信王府是他们褚家人的家,又不是她闻夏的家,她早就没有家了。
这人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估摸着是想将自己拐骗回去囚禁起来,慢慢折磨,直到严刑拷打出真话。
可惜呀,他也太高估自己这副皮相了,她闻夏再喜欢男色也不至于糊涂到将自己的性命搭进去。
虽心中不屑,闻夏还是装作顺从地依偎在他心口:“好,都听夫君的。”
*
千里之外的京城中,裴怀济才是真正的焦头烂额,褚衡、闻夏、琼英,现在又多了个褚姣玉。
“褚衡的密信中明明说已将姣玉安排妥当了,怎么如今人却不翼而飞了?”
褚衡潜入假山前已提前安排周全,他将几封长公主与太子之间的书信证据交给千机阁的暗卫,并嘱咐他们派人潜伏在千聘婷附近保护褚姣玉,如今书信证据确实已经平安送达裴怀济手中,但褚姣玉一个大活人就这样没了踪影。
而此刻,褚姣玉正被关在一处阴暗的地窖中。
“你快放本小姐出去!”她怒目而视,但对面的男子充耳未闻。
长公主寿宴那日,她在千聘婷当完差正打算回去,却看到公主府的方向一阵骚动,她心中担忧正要加快步伐赶回去,就突然被一个扮作商贩的男子从后捂住,拽进一个小巷子中。
那人拿出褚衡的信物,叮嘱她这几日一定要好好藏在千聘婷里,不要向长公主府的任何人透露踪迹,最后还交给她一只竹筒,告诉她若是遇到危险就拉开引线,自然会有人相救。
虽然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但她心中隐隐觉得阿兄和嫂嫂恐怕有难了。
昨日,谢文清不知从哪里打听到她人在千聘婷中,于是亲自来到此处自称要接褚姣玉回府,可是她想起兄长的嘱托,便藏在了内室里并未露面,只叫阿苗等人告诉谢文清,她早就离开此地了。
可是夜里,一支羽箭突然射入她房中,上面绑着一封信。信中写道她的阿兄和嫂嫂都被抓住了,若是她不露面,褚衡二人将凶多吉少。
褚姣玉自小被养在深闺之中,从未经历过什么危险,看到这凶险之境吓得立刻愣在原地。
她还未及笄,也未嫁人,甚至还未真正走出过信王府,若是现在就死了……
不行,她不想死,她只是个既没见识也没能耐的闺阁小姐而已,也不受王府重视,连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8.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