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到细作祖师爷门下》
好冷,好冷,身下是恍若巨口的深渊,身体像一颗渺小的石子般快速下坠。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可是四周一片空旷,所有的努力都只是徒劳。
突然,他感觉到自己坠落到一张结实柔软的网里,这张网将他周身紧紧包裹住,身体停止下坠,身上暖暖的,他感觉到久违的安稳,本能地伸手抱紧,想要将之揉进血肉中一般。
“褚衡,褚衡,你是不是醒了?”感受到身上令人窒息的力道,闻夏的第一反应不是排斥,而是惊喜。
二人此刻正栖身在一处山林之中,此处为南邺与润陵的交界之处,属润陵府管辖。闻夏之所以选择此处藏身,一则是因为自己的体力有限,背负着褚衡走不了太远;二则这座山林很深,若是长公主想要找到二人便势必要大规模搜山,但是这么大的动静必然惊动润陵的主官,闻夏只能赌一把长公主不敢这么做。
藏身之地已经找好,但闻夏仍然整整三日未敢合眼,这并不是因为担心被抓,而是因为褚衡整整昏迷了三日。
如今已经快要入冬了,即使此处地属南方,湿冷之气也是刺骨的寒凉,更何况褚衡身受十几刀,又在冷水中浸泡了一整日。
就算他常常游走在生死之间,身体也难以抗住这一波又一波的打击。
整整三日,他的高热愈发严重,即使闻夏已经竭尽所能找来兽皮、火堆给他取暖,他仍是冷得发颤。
方才发觉他在睡梦中一直呢喃着喊冷,手脚也不停抽搐,闻夏心里暗叫一声“不好!”,第三日夜里是最为关键的时候,若是撑不过去……
“褚衡,你好点了吗?”
看到他挣扎的那刻,闻夏没有丝毫犹豫便扑进他怀中,用自己的身体充当暖炉,竭力想要缓解他身上的冷意,没想到竟被一股大力骤然抱住。
“闻夏……闻……夏……”褚衡并未回答,只是紧闭双眼,呢喃着说些什么。
她此刻窝在男子怀中,耳廓紧紧贴着男子的下颌,这几声呢喃就这么猝不及防钻入耳中。
他在昏迷中都在唤着自己的名字?
“我在,我一直陪在你身边呢,你再坚持一下……”舌尖上咸咸的,闻夏这才发觉自己的声音不知何时已带上哭腔,“你若是坚持不住,我便……我便不管你了,你个大骗子可别指望我给你收尸,我一定将你留在这里,喂狼!”
呜呜呜……好像有女子在哭,哭声愈来愈清晰,好熟悉的声音,是她!是闻夏!
身体不受控制,但意识却挣扎着想要挣脱桎梏,她在哭,她是不是受伤了?褚衡记得他们从长公主府逃出来了,周围全是湍急的水流,他想要使出力气,但身体在一点点下沉,紧接着面前是一张焦急的面庞……然后,然后他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下坠,下坠……不!不能再这样随波逐流下去了,闻夏有危险!
下一刻,耳边传来女子惊喜的呼喊声:“褚衡,褚衡你醒了!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你……你受伤了吗?”褚衡嘶哑的声音响起,虽然细如蚊鸣又断断续续的,但闻夏仍能清晰地辨别出他在说什么。
她张张嘴唇想说“并未受伤”,可启唇却化为压抑的哽咽声,堵得她胸口闷闷的,又酸又胀,再说不出半个字。
他醒了,他撑过去了,真是太好了。
许久未听到回答,褚衡极力撑开眼皮,可惜眼前一片模糊,她的模样他看不真切,只有下巴上一片温热的濡湿,好像是……泪水?她真的在哭!
褚衡急急想要撑起身子,可惜却只是徒劳,他用尽力气终于挤出一句完整的话:“你哪里疼,是不是伤得很重?”
闻夏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泪痕,连连摇头:“不,我不痛,你看我好好的,一点都没伤着。”
可是褚衡不信,仍是挣扎着要亲自察看,在他心里这个女子哪里都好,就是过于坚强了,有什么事情都自己强撑。
闻夏按着他的胸口逼他躺好:“我真的没事,伤都在你身上了,你将我保护得极好。”
她挤出一丝微笑:“你什么都别想,就好好躺着休息。你放心,进了山林便是我的地盘了,他们不可能找到咱们。”
褚衡轻轻点点头,他当然相信以闻夏的能力是不会有人找到他们的,只是可怜了裴怀济,估计他也很难找到自己了。
不过现在他自顾不暇,连喝水都得依靠闻夏来喂,还是等过几日再想办法联系裴怀济前来接应吧。
他闭上眼,心安理得地享受闻夏的照顾,心里竟有一丝窃喜,这伤受得还挺值。
*
翌日一早,卫国公府就开始洋溢着一种热闹的氛围。
一个手捧崭新帷幔的小厮笑着问道:“李叔,咱们府中究竟有什么喜事,不会是夫人又怀上小小姐了吧。”
李叔照着他屁股上就是一脚:“小兔崽子说什么呢,老爷和夫人倒是想,不过都到这个年岁了哪里还生的出来,还不是咱们家小主子的喜事将至吗?”
“小主子?”
李叔示意他凑近:“小主子呀,带回来一个心仪的女子,他们昨日晚上都……”他一边挤眉弄眼,一边竖起两根手指慢慢靠近。
小厮瞪大双眼:“什么,咱们家小主子真是闷声干大事呀!”
“你小声点,待会去小主子院中送帷幔的时候千万别说漏了嘴惹他生气,我猜他肯定是想在今日亲自宣布这个喜讯,咱们就都装作不知道。”
小厮点头:“小的明白了,怪不得您叫我挑了这么个粉粉嫩嫩的帷幔送过去。”
他叩响寝屋的门时,裴怀济才刚刚醒来,他揉了揉被地板硌得生疼的腰,慵懒开口:“放在外面就行。”
小厮回去复命时正碰上翘首以盼的李叔:“东西送去了吗?”
“小的办事您放心,”说罢他神秘兮兮地凑近,“我方才看到,都日上三杆了,他们还没起呢。”
李叔满意点头:“这样呀,我待会知会膳房,今日的午膳再加一道十全大补牛鞭汤。”
可能是外边太过嘈杂,寝屋中安卧在床上的女子竟缓缓睁开眼皮:“这是哪里?”
裴怀济一愣,转而欣喜地扑到床边:“你终于醒了!”
一看到眼前这张脸,琼英又将眼睛闭了回去,摆明了无论如何逼供,她都一个字也不会吐露的架势。
裴怀济收起喜色,横眉冷对:“你应该听说过千机阁的手段吧,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否则地牢里的那些刑具可不是闹着玩的。”
“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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