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妻》
翠金山上,又是一阵惊雷。
不知从哪棵树上传来悠长的鸟鸣声,那或许不是鸟鸣,因为听起来实在诡异。
听到鸟鸣声后,黑衣人调转马头,朝山上去了。
五皇子躺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竟痛晕了过去。
冯梦书低身细看他的伤势。
昏暗的天色中,隐约可见五皇子的右腿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骨节相接处出现不正常的凸起。
那马蹄应是踩着他的小腿,重重按着他的骨节反向砸下去,硬生生逆着拧了半圈。
纵使不通医理,也能知道五皇子这条腿是彻底废了。
冯梦书惊骇不已。
五皇子背靠皇上,刚被封王,风头无两。
太子究竟怎么敢的?
-
太子纵马回了山顶。
有一黑衣人等他许久,连忙迎上来接住缰绳。
太子下马,随手取下马鞍上挂着的佩剑。
黑衣人将缰绳扔给下属,自己追上去:“殿下,方才为何不杀了她?”
赵淮听李朝恩说过几句,意为此女似乎拿捏住了太子的什么把柄。
这样要紧的人落到了定王手中,那是必杀无疑的。
即便来日定王拿着把柄揭发,因死无对证,他们大可拒不认账。
原本计划正是如此。
可太子竟在一瞬间改变主意,转头去招惹五皇子。
何苦多此一举,自找麻烦?
赵淮说:“今夜伤了定王,明日皇上便知道了。原本皇上已对殿下改观,如今殿下锋芒毕露,岂非徒惹陛下猜忌?”
可谓功亏一篑。
太子闭了闭眼:“知道就知道了。无论如何,局面已成如今这般模样,否则还能如何?”
今夜之后,太子惹得皇帝注意,东宫便成为众矢之的,太子此举实在冲动。
赵淮咽下原本想说的话。
然而太子却一语道破:“你是否觉得,本宫在自讨苦吃?”
赵淮侧目不语。
太子忽然开口:“本宫也这么认为。”
赵淮讶然,眼前送来一副弓箭。
太子将弓箭递给他:“你代本宫杀了她。”
眼下那女子在他们的包围圈里打转,只等主子示下处决。然此刻太子已招惹了定王,杀或不杀她,其实无有区别。
但此女实在可恶,他方才已听到定王说“知道”。那便代表此女泄漏了秘密,背叛了
太子。
哪怕是为了泄愤,也该杀了她。
赵淮眉眼一肃:“遵命!
他伸手接住弓箭,准备拿走,却受到了阻力——
太子命他**,却不肯松手交凶器。
天边亮起一道闪电。
太子的面容骤然变得分明:“本宫于她,尚有几分眷恋。
赵淮竟不知还有这样的事。
他犹疑着,准备收回手,却在此刻察觉到手里一沉。
太子的声音平静响起:“将人引到远处,勿让本宫听到一丝声音。待她死后,将尸身带回来。
天边再起闪电。
赵淮抬眼,在骤亮的天色中看到太子漠然的神色。仅一瞬,又淹入黑暗。
太子的声音自昏暗的亭中传来:“赵世子,本宫予你一炷香的时间。
酝酿了整整一日的雨,就在此刻砸下来。
-
宋湄觉得自己像个八十岁老太太。
因为每走一步都扯到腰间的伤痛,她不得不佝偻着腰走路。
这样的情况下,再被杏娘抄手一搀,就更像被扶着过马路的老奶奶了。
想起刚才宋湄救她的一幕,杏娘由衷赞叹说:“娘子可真是个讲义气的好人,民妇原本以为你和那些权贵是一路货色,现在才知道是看错你了。
宋湄斜她一眼:“所以,你之前果然想丢下我?除了东宫的财物,我可连我自己的私房钱都给你了。
杏娘嘿嘿笑了笑:“您是主子,咱是下人,合该跟下人更亲近。
宋湄无语。
杏娘啰哩啰嗦:“我的天爷,得亏娘子是个女人,这伤不碍什么。若你是个男人,伤了后腰,民妇后半辈子都得赔进去了。
她只是在滚下去的时候,被地上凸出的石头硌了一下而已。
宋湄:“……都什么时候了,你该有心情说这个?
此刻,两人正沿着一条小路往山下摸索。因夜幕降临,两人又被突然袭来的冷箭一吓,早就失去了方向。
而杏娘信誓旦旦地表示,不到天亮,她定能带宋湄走出这座山。
宋湄不是很信,只希望杏娘少说几句话。
或许是因为劫后余生,杏娘高兴地打开了话匣子。可她们刚从冷箭下逃生,这种时候,实在不宜说笑。
宋湄停下歇了歇:“小心乐极生悲。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到这种时候,我总有不好的预感。
每次太子跟鬼一样出现,搞得她快应
激了。
话音未落前方路后转出一个黑衣人来看不清脸正静静望着她们。
宋湄头皮发麻这下是真要应激了。
“快跑!”
宋湄反手拉着杏娘朝草丛里跑那边没有山路但都是下山的方向总能走出路来。
杏娘却猛地一停扯着宋湄往后退:“是陡坡不能走!”
大雨倾盆而下。
那黑衣人眨眼间变成落汤鸡依旧只是站着并未有动作。
然而此时一声鸟鸣自山顶发出穿透夜雨而来。
听闻鸟鸣声那黑衣人手腕一翻抖出一把雪白的利剑出来。
“跑!”
杏娘拉着愣怔的宋湄往另一个方向逃去。
这个时候杏娘竟还有心情说话:“原以为太子喜欢你没想到他是个疯子竟然亲自来杀你!”
雨势太大宋湄和杏娘身上的衣服变得极重奔走之间更显艰难。
地面更是变得难走稍不留意
宋湄蓦地一停:“雨下得这么大下山的路只会更难走。稍不注意我们就会跟着泥水滚下去。要不——”
杏娘抹了把脸上的水语出惊人:“要不往山上走!”
宋湄原本想说要不求饶吧。
然而杏娘的主意更让人震惊宋湄愕然:“你疯了?山上是匪窝那不是自投罗网?”
杏娘已拉着宋湄跑了起来:“刚才那么长的一支箭偏往我脚下射!咱们两个大活人都在他不朝你射专朝我这射!”
宋湄没听懂:“你的意思是……他准头不好?”
雨声太大杏娘说话略带了点吼的意思:“有件事对不住娘娘咱将你给的玉佩拿出去换吃的了!”
宋湄一脸懵。
两人中间忽然插来一把雪白的利刃那黑衣人追来了。
杏娘把宋湄往旁边一推。
雨滴在地面形成泥浆人踏于地上的动静不再隐秘。
宋湄同时听到许多暗中的动静。
不止这一个黑衣人!
杏娘忽然喊道:“娘娘射咱的人腰间带着你的那枚玉佩太子在山上!”
太子怎么会在山上?
宋湄顿了顿返身要去拉杏娘。
却见杏娘猛地抱住了黑衣人握剑的手臂:“咱后半辈子的幸福全靠你了!”
-
宋湄疯狂在雨中奔跑她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她被雨水砸得睁不开眼时不时得伸手抹一把脸。人类社会进步到21世纪怎么没人研究在脸上装个雨刷器呢。
宋湄想起闪电映亮的那双眼
四下里有越来越迅疾的脚步声。
离山顶越近那些黑衣人好像越忌惮什么似乎不敢动手只是越来越多地围着她。
宋湄就是这样出现在山顶的。
山顶之上有更多的黑衣人。
每一个都头戴斗笠身穿蓑衣。黑压压的两列人围着不远处的亭子形成守卫之势。
亭中依稀立着一个人影虽然看不清楚但是熟悉的身形。
还真是太子。
宋湄朝身后看了看先前围她的那一群黑衣人收起剑刃弯腰跪地。把事情闹到主子眼前来这当然是在拜太子赔罪。
然而太子一言未发。
李朝恩不在这没有人为她通传。
宋湄试探着走出一步没人驱赶她。
于是她接连走了好几步。
接着越走越慢越走越慢来到亭中檐下最后停住不动了。
宋湄浑身上下湿漉漉地滴着水很快将地面打湿。
因为衣服吸水太多滴下的水甚至在她脚下汇成一股水慢慢朝亭外流去了。
亭中没有点灯只依稀看得见大致的摆设。
不过不用看清也知道以太子一贯的习惯这里既然被收拾过连风都不漏进来一点必定是干净整洁的。
亭中互相看不清楚脸色这很好。
黑暗之中宋湄的胆子也跟着变大她慢慢朝太子靠近唤了一声:“太子殿下。”
宋湄听到了太子的呼吸声并未听到回应。
她鼓起勇气慢慢靠近一直到走到太子两步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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