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扶我凌云志》
余初晏又用了一日巩固境界,元婴之后的神识比以往铺得更远更细致。
她在更南边感受到很细微的死气,那里是月凰的地界。
忧心是万山那个魔修在生事,又骂了一遍天道,魔修滥杀无辜祂不管,天天盯着祂那几个宝贝天道之子,不会当天道不如让她来当!
不过事有先后,她答应了同伴三日内去找她们,今天是最后期限。
至少等她以最快的速度将秀文和阿古音送回去,她才能赶去月凰。
不然以阿古音的脾性,虽然她嘴上说着不会等,实际会一直等见到余初晏,不然不会回自己部落。
等她踩着最后一丝橘光,抵达平原时,毫不意外见到那群游牧人又在跳舞。
他们围在篝火边缘大声唱着歌,余初晏大概能听懂歌词是在庆祝又度过了一岁寒冬。
阿古音就在舞蹈的队列中,火光照亮了她脸上灿烂的笑容。
有部落小伙上前跟她说了些什么,余初晏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看到阿古音脸上的骄傲,她说,“唯有打过我之人才有资格邀请我过天母节。”
人群发出善意的哄笑,那小伙不知说了些什么,一下子跑开了。
四月入夏,天母节是这群异域人祭祀母神的节日,除开传统的赛牛、赛马、塞鹰,更是年轻未婚男女定情的节日。
如同中原的乞巧节。
此先阿古音邀请余初晏来部落,正是过此节日。
余初晏站在高处找了会秀文,秀文正与一群上了年纪的老妪说着话,她的西凉语说得很流利。
在明亮的月光下,她正协助那些老妪纺织,耐心听她们说着话。
余初晏没有贸然去打扰这副岁月静好的画面,这时候出现定然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待到篝火只余火星,人群回到朵账,只有少部分人还留在户外,一些将要做守夜,一些还舍不得散去。
阿古音便是舍不得散去之人,她固执地待在外头,怕余初晏来了找不到她们。
秀文陪她坐在未燃尽的篝火边,风很大,吹起点点火星,落到身上没有带来任何热意。
未曾离去的部落人整理着篝火,确保明天起来时也留有一丝火星。
在木炭的噼啪声中,余初晏披着月光出现在众人视野中。
部落民误以为是敌人,第一时间拿起来武器,哪怕见到敌人不过只身一人的姑娘,也没有放松警惕。
“余初晏!”阿古音推开挡在她身前的人,先一步挤到余初晏面前,”“你怎么来这么晚?我还以为你又出意外了。”
她的步履堪堪停在了离余初晏三步外,忽然感觉余初晏变了。
人还是那个人,相貌更是没有变化,偏偏给人的感觉变了。
阿古音无法用言语形容那种改变,像是她在山脚仰视高山的感觉,那些裸露的黑色山体,巍峨冷峻,就像是眼睛,冰冷无波的俯瞰着大地。
余初晏就像是那些山。
不过是出于一种猛兽般的直觉,这种直觉在荒野上救过她无数次,她犹疑着没有再向前。
直到余初晏歪着头问,“你们也喜欢在外面吹风?”
阿古音悬着的心放下,想笑又很快撇着嘴,“要不是为了等你,你还认识喜欢在外面吹风的,什么毛病?”
余初晏没忍住笑出声,她想起当时赵景泽的神情和举止,“毛病没有,就是有点傻。”
看阿古音与来人认识,部落的战士放下武器,因为不知余初晏听不听得懂他们的语言,只用对客人的礼仪行了一礼,余初晏也回了一礼。
秀文一直站在阿古音身后,想打招呼又在犹豫,等面前两人说起话来,她更不敢插嘴了,安安静静待在一旁。
直到余初晏唤她,“秀文,你准备好回去了吗?”
秀文很想说些什么,但人在激动时往往会失去言语,她只能重重地点头。
说实话,在她远赴西凉时,就做好了回不去的准备,城主给她的报酬,她也早早地寄回了家。
而现在她终于能够回去陪伴生病的母亲了,那一大笔钱,说不定母亲的病都快治好了。
念此,秀文真情实意地笑着。
阿古音没忍住刺她,“跟我这几天就哭丧着脸,到底我还是不如余初晏讨人喜欢。”
余初晏知道她在开玩笑,秀文不知,马上摆着手笨拙地解释,“没有……别吉您是很好的人,这里的大家都很好,我……奴婢只是担心殿下。”
她这样,阿古音又觉得不是滋味了,她别过脸,“开个玩笑,你这么害怕做什么。”
两人气氛不对,余初晏转移话题:“阿古音你呢,不过我不知道你部落在哪,或许得御剑……”
传送符要么只能传送到特定的人身边,要么传送到余初晏去过并留下过标记的地方。
她标记过襄县,却没去过阿古音的部落只能御剑送她回去。
听到御剑,阿古音眉梢微动,有些意动,在天上飞翔的那种感觉记忆犹新,她确实还想多体验几次。
不过阿古音忍住了诱惑,“不了,我已经借鹰传信给巴图了,他已经在路上了。”
余初晏没有强求,既然巴图亲自来,想必两个部落之间还有其他事要做商谈。
她望向明显有些情绪低落的秀文,“既然如此,再休整一晚,明日一早我便将秀文送回去了。”
余初晏方才想起来,这个时间回了襄县,秀文也不便回家罢,不如等白日。
另外两人自然没什么意见,很快应下。
部落民想邀请余初晏进朵帐中,似乎有不少问题想问她和阿古音,但余初晏摇摇头,用熟练的西凉语表示自己在篝火边即可。
原本要回帐中休息的阿古音也不回去了,盘膝就在篝火前坐下,还将余初晏和秀文一左一右拉至她身边。
不知余初晏做了什么,原本只余闷火的篝火重新燃起,哪怕没有太多木柴,它也燃得旺盛,驱散了夜间的凉意。
三人就这么围坐在篝火旁,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多半是阿古音在说,其余二人在听。
偶尔也会有巡逻冷了、累了的战士过来取暖,仅短暂停留片刻。
阿古音从她获得的第一只马驹开始说起,说到哈萨的母亲、说到她从一窝刚独立的幼鹰中一眼挑到哈萨、说到吉娜、说到她的母亲和常年不归家的父亲。
一直说到秀文靠在她的肩头睡着,而余初晏边听,边望着南方出神,待阿古音声音悄悄小下去才侧首。
原以为会看到阿古音的睡脸,但年轻的女孩睁着那双大眼睛盯着余初晏。
“你为什么一直看着远方,是有什么急事吗?”
阿古音同样敏锐,这份敏锐仿佛是大都女孩天生就被赐予的才能。
余初晏没有隐瞒,“嗯,有点在意。”
余初晏很纠结,她知道甲子轮回时世间战乱是必然的,甚至她将会是这场混乱的受益者,越是乱世,信仰之力来得越快越精纯。
她理应先放纵死气的蔓延,等到快达到极限时再出现,就会收获一大波信仰之力。
但她却犹豫了,在她脑中这些凡人不再是没有脸的空心人,他们拥有了脸,那脸可能是阿古音、可能是秀文、可能是她见过的每一个人。
她真的能心安理得地将这些人的生死置于己身之外,冷眼旁观着他们的浮沉,等到他们最为绝望、痛苦之际,再以虚假的救世主身份出现吗?
“在意什么?不能和我说吗?”阿古音问。
也不是不行,余初晏用了个隐喻,“有一个部落在驯狼的时候,往往先令猛兽杀死他们的头狼,重伤大部分狼群,最后人类再以拯救者的身份赶走猛兽、治疗狼群并获取剩余狼的信任。”
阿古音第一反应想问是哪个部落,他们怎么操控的猛兽,这方法乍一听残忍,未必不可行。
余初晏继续往下说,“可是在与已经驯服的狼相处久后,之后见到其他狼群遭受袭击,便有人心生不忍,试图在损失未造成时对猛兽进行驱赶。但狼群若无损失,驱赶猛兽后,狼群还会对人报以感激之情吗?那人这么做对吗?”
阿古音思索,“狼群会反抗猛兽吗?”
“当然会。”
“人有自保能力吗,我是说即使狼群不感激他甚至反扑的情况下,他能顺利逃走吗?”
“能。”
“最重要的是,他到底是想要狼群感激,还是想要帮助陌生狼群?”
余初晏说不出话,她想了想,诚实道:“两者皆有。”
“那很难说了,狼这种生物很狡猾,其实我更认可一开始的做法,等他们失去了利爪再驯化最为稳妥。毕竟你贸然闯进去帮他们击退猛兽,还会被当作新的敌人。人都未必会感激你,更遑论野兽了。”阿古音道,
“但若只是不想狼群受伤所以帮他们,那狼群的感激其实不重要才是。你们中原不是有句话叫鱼与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8.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