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扶我凌云志》
若说金丹期是修仙门槛之一,是体内修为凝结为实体、从无到有至关重要的一步,无数修仙者至死也只能堪堪触及门槛。
那元婴便是从量到质的飞跃,肉身在此境界变得不再重要,元神取代了凡人脆弱的躯壳,只要元神不灭即为不死,真正步入了修仙一列。
元婴之前的修仙者练体、练心,元婴之后则开始修炼元神。
余初晏刚入世时,不敢吸收纯正的真龙之气,因着其上附着大量因果、怨气等等可能影响修仙者心性之物,而在元婴之后她无需担心这些,只需专注于自身之道。
她此前觉得不过刺了谢昀宸一剑,天道也太小题大做了,追着她劈。
但丹田里充盈得过分的灵力,陌生的类似于法则的气运环绕在她周身,凝结得过于迅速的元婴,无一不再昭示她刺在谢昀宸身上的那一剑没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甚至于极有可能触及到天道的利益了。
余初晏隐隐摸到了什么,就像是她触到了某种可以为之“道”的可能,而天道并不想让她走上这条路。
她在一片雷海中镇静自若地打着坐,无数由雷电留下的炭黑痕迹在由她四周扩散到更远的山体,灼烧的气味同雨水的气味融为一体。
丹田内的金丹已经胀大了一倍,精纯的灵气在其中流转。
天道等这一刻已久,酝酿了大半日的巨雷蠢蠢欲动。
早有准备的余初晏拿出来另一柄灵剑,在未获得青渊前,这是她最好的剑。
青渊剑上还有她从万鬼幡中夺走的数万亡魂,她承担了这些亡魂的因果,想要化解他们的怨气,更想要超度他们,可不能让他们在她的雷劫中灰飞烟灭。
第一道雷劈下,炽白的光瞬间侵占了整个视野,余初晏持剑迎了上去,锋利的剑刃劈开惊雷。
部分落于山壁,削平一片乱石。
更多的顺着灵剑涌入余初晏体内,顺着她的经脉,不断锤炼着她的道体。
完好地通过第一道。
第二道、第三道……
等第五道天雷落下时,余初晏外罩的常衣已经灰飞烟灭,唯有师尊留下的法衣还在保护于她。
她的双眼亮得出奇,天雷淬体对她来说是大补,被撑得近乎透明的肌肤能看到鼓胀的经脉中游离的电光。
说实话这种感觉并不好受,每一次淬炼都是在拓宽经脉,那种痛楚常人经历短暂一次足以留下终生印象,而余初晏却能够忍受长久的持续性的磨炼。
只因她无比清楚这是变强的痛楚,是身体在蜕变的阵痛。
元婴只需通过六道天雷,最后一道久久地在云层中盘旋,越来越多的细小电蛇汇聚于其中。
在雷身的低吼中,无数窃窃私语于她耳边响起。
“仙师,人给你带来了,我们的交易……”
“阿晏,成仙一路漫漫,为师实在担心若尔只余孤身一人……”
“六亲缘浅,孤辰寡宿之像……”
“她已走火入魔,命不久矣……”
“道体不完整,如何成仙……”
这些低喃妄图扰乱她的心神,动摇她的决心,余初晏嗤笑,“若我不成仙,世间无人能成。”
她站在山峰之巅,群山在她脚下,万物在她心中。
举剑指向穹顶,余初晏挑衅道:“天道你磨磨唧唧的做什么?没吃饱饭吗?”
狂暴的电蛇扭曲纠缠成一条蜿蜒的巨龙,若祂张开口,足以将天地都吞噬。
在祂眼中,余初晏如同尘埃般渺小,却妄图以米粒之躯挑衅神明。
巨龙咆哮着冲向余初晏,恐怖的声浪如海啸般席卷。
余初晏收起了灵剑,褪去了法衣,以纯净的身躯迎接了这场盛宴。
雷光没入她身躯中,嘶吼着、疯狂地想要毁灭这副躯壳,破坏每一道经脉,碾碎她的四肢百骸。
在着无异于重塑身体的剧痛中,余初晏笑了,她明白了天道为何阻止她了。
凭借强大的意志将在她身体里肆意妄为的电蛇,逐个束缚,能炼化的收入体内,不能炼化的导入魔珠,让它去消化。
身体内的杂质被荡涤,经脉也比金丹期时强健了数倍,过往试图扰乱她的心魔消散为云烟。
六道天雷受下,丹田内的金丹终于彻底裂开,婴孩伸展四肢,清晰的五官已成凝实。
元婴,成!
随着无形却磅礴的神识铺开,山巅还未曾消融的雪漱漱落下,最终积攒成巨大的雪浪,滚向山脚的河流。
方圆百里的一切,顺着神识归于余初晏眼中、心中,丛林中追逐的狼群、草原上奔腾的野牛、川流不息的河流、破土而出的新芽、飞舞的蜉蝣……
世间万物在她的感知中显得格外清晰与渺小。
余初晏心念一动,睁开了双眼,她敲开一层碳化了的皮肤,黑红的纹路褪去,露出底下新生的肌肤。
做完一切她重新穿上法衣,
丹田里的元婴模仿着她的一举一动,它虽有五官,却无真眼,只能闭着眼大口吞噬着余初晏还未彻底转化的灵气。
头顶的阴云未曾散去,云层中隐约可见的光芒也未曾消退,天道一腔怒火无处宣泄,显然不想就这么放过余初晏。
劫云化成了诡异的漩涡,不断向着远方扩散,形成一片奇异的自然景观。
余初晏正处于这漩涡中心的正下方,她叉腰,挑眉骂了几句天道,“玩不起别玩!龙子怎么了?他怎么对我的你不管,我就刺他那一下!”
天道回以低沉的雷鸣。
“毁了他修为、夺走了他一部分气运又咋了?他这么多气运分我一些又不会死!”
没错,天道之所以如此愤怒,是因为余初晏掠夺了真龙的气运。
掠夺气运不同于与真龙双修,双修是共享,掠夺是占为己有。
更不像之前逍遥道人需要用阵法布局,日积月累才得以夺走一部分真龙气运,余初晏仅仅一剑就夺走了。
当然她自己也并不清楚怎么回事,只是入了她的口,就再无可能吐出来。
但她隐隐有一种想法,或许这种掠夺,可以成为她的道——
天道不满地回以急促的闪电。
余初晏没理,她甚至舞了会剑,“不劈我就走了。”
天道想劈,但没有理由,只能低吼着威胁。
换来了余初晏一声笑,她高昂着头,像取得了一场胜利,召唤出青渊就要御剑飞走。
哪知变故忽生,丹田里小小的元婴一口将魔珠吞入腹中。
魔珠在无暇透明的元婴腹中剧烈反抗,整个丹田都因此而动荡。
变故发生得太快了,等余初晏反应过来,元婴就像护住什么宝贝般,死死蜷缩着身体,将魔珠藏在怀中。
“喂!不要什么都吃啊!”余初晏暴躁,魔珠几乎等同于法则,就这么吞了,还是当着天道的面,这不是送上门的借口吗!
果不其然,天道没有错过这个机会,旋云那道雷瞬间就劈了下来,那架势比之第六道天雷的威力只增不减。
余初晏只来得及收起青渊,硬扛了这一下。
天道仍然不知足,接连又是两道恐怖的紫金色巨雷。
九重天雷本是突破大乘期的待遇,也是让她提前享受到了,苦中作乐的余初晏自嘲。
又破碎了一件师尊留下的法衣,余初晏如同元婴那般蜷缩起来,就像回归最原初母亲的体内。
魔珠暴虐的虚无之力同天劫余威不停撕扯着她的身体、她的意识,为了自保,余初晏疯狂吸收着自己能够吸收和动用的所有灵力,再借由从两只真龙身上获得的紫宸之气,齐力对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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