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团一心想通关》
待将新旧两案梳理明白,已近亥时正刻。
难得提前收工,和县太爷、储衙内分别后,回家路上,温热的夏风中弥漫着黄桷兰的清香,几人脚步轻快,有一种从学校图书馆回宿舍的似曾相识感。
和林冬青分开,到了紫金坊口,又碰见了办完要事的沈观澜。
随口问了他方才去了哪里,接着沈观澜也关心了几句几人查案的进展,不一会儿就到了家门口。
沈南南哈欠打了又打,在门口和杨灵灵分别,嘱咐她今晚早些休息。
明日巳时初刻就要过堂,杨灵灵的道具相当有用,能够协助堂审,自然要去的,但沈南南和冷砚冰尚在休沐,越晚出现越好,而林冬青本就要去衙署应卯,那明日只有杨灵灵一人前往了。
杨灵灵道了声“好”,抬手作别,关上门,简单洗漱便睡下了。
还未入伏,晚间还不算太过炎热,吹着微风,盖着薄被一.夜好睡。
梦里,又是勇夺mvp,又是成了积分富人,最后当然成功重返现实世界,身穿硕士服,手握双证,正和好友们美美拍毕业照呢,然而画面一转,一袭玉色僧袍竟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那人容色俊美、芝兰玉树,手拿一捧红玫瑰,径直走向目瞪口呆的杨灵灵,单膝跪地,玫瑰高举,冲着她含情脉脉地说:“施主,贫僧心悦于你。”
杨灵灵僵在原地,掉在地上的下巴还未捡起来,然而下一瞬,一个身穿深蓝色劲装的美少年又从人群中冲了出来,一把将那人推开,挡在杨灵灵面前,面色如霜,语气不善:“我与灵灵已有婚约,还请晦明法师自重。”
倏地,一声“观澜哥哥——”响彻天际。
众人又愣愣地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带着面纱,身穿浅黄襦裙的少女也跑了过来,一头撞进了那少年的怀中,粉拳高速地捶打在其胸口,竟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观澜哥哥,你不是说你最舍不得的就是缃儿吗?”
这还没完,刹那间,又像变戏法似的,一个衣着极尽华丽,头饰极尽繁复的端庄女子就站在了晦明身边,一把抓住晦明的胳膊,面色郑重:“表兄,你我才是有婚约在身,还请立即还俗,与我回京速速完婚。”
然而,只听“嗖嗖”的破空之声,霎时,无数支利箭竟从四面八方飞射而来,众人躲避不及,眼看就要被扎成个刺猬,杨灵灵双眼猛地睁开,从梦中惊醒。
虚惊一场,杨灵灵长舒一口气,抹了把头上的冷汗,从床上坐起来。
好歹毒的梦。
是因为到饭点儿了吗?乱成一锅粥,正好趁热喝了。
忽地又想起,昨日剩下的粥只怕都酸掉不能喝了,赶着出门,只能随便对付一口了。
辰时初刻,杨灵灵收拾齐整,着急忙慌地去厨房拿了根黄瓜,一边咬着,一边开了院儿门,竟见沈观澜立在门边。
看了眼杨灵灵手里的黄瓜,沈观澜问:“早饭就吃这个?”
杨灵灵一愣,见了沈观澜,脑子里立即浮现出昨晚那个狗血无比的修罗场,黄瓜在嘴里嚼得嘎嘣脆,下意识地“昂”了声,顿了一顿才道:“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又想起沈观澜一向起得很早,便问,“这是又有要事在身?”
沈观澜点头,嘴角微勾:“正好我顺路去趟县衙,同你一起。”
“好啊。”
*
衙署门外熙熙攘攘、人头攒动,一看便是来看巡按御史和县太爷审案子的。
少部分人是为了一睹储巡按的英姿,大多数的,则主要是因为这案子听着实在骇人,来瞧个究竟。
本已提前了半个多时辰,未曾想门口竟被挤得水泄不通,杨灵灵望了眼天上,建议往大堂房顶上去,但沈观澜却道:“此案公开审理,人多眼杂,房顶只怕不妥。”
杨灵灵点头,觉得他说得在理,正犯难时,沈观澜却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说待会儿一定有办法带她站到前面去。
杨灵灵将信将疑,眼见时辰尚早,堂审还未开始,便提议去对面的茶摊上坐会儿。
旁边一桌是几个闲汉,正摇着蒲扇,高谈阔论着,猜测这案子的凶手到底是豆腐西施还是白石村的村长和他那浑家,言辞中多有粗鄙污-秽之语。
杨灵灵面色不悦,为转移她的注意力,沈观澜便问起她的新书。
她忽地一愣,战术性地拿起茶碗喝了一口,掩饰面上的尴尬,确认自己那篇狗尾续貂的同人文已经烧为灰烬之后,才道:“最近应该是有些累了,许久没写了。”
“我就说怎么这半年来都没有收到你的书稿。”沈观澜了然,以为杨灵灵又同往常一样思虑过多,便宽慰道,“觉得累了休息休息也无妨,不用过于忧心,你只是对自己要求高了些。”
杨灵灵干笑了两声,心里发虚。倒不是她对自己要求高,而是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实在不敢毁了人家来之不易的金字招牌。
“杨灵灵”所写的话本大都是些才子佳人的风月故事,那些男女欢爱的香-艳桥段自是必不可少,但为了不落俗套,她又偏爱写些山精鬼怪之类的奇闻轶事。
除了四处搜罗查阅各类书籍,杨灵灵还有一处素材来源,便是深处西南边陲的沈观澜。
沈观澜行走在外,闲来无事之时,便会四处替她打听传闻故事,整理成册,传信于她。继而她将这些素材用于话本之中,成稿后,又会将书稿誊抄一份,寄往西南军中,经沈观澜批注之后再寄还给她,作为修改完善的参考。
可以说,沈观澜算得上“杨灵灵”话本的第一个读者。
眼下,她又实在不愿毁了“杨灵灵”本人在这个第一读者心中的形象,又见衙署门外的人正往里头移动,赶忙将茶钱往桌上一放,岔开话题:“咱们快走吧,想是开始了。”
人群到了仪门外便止了步,眼前便是大堂。
沈观澜拉着杨灵灵的小臂,真就一路畅通无阻,不费吹灰之力地到了前排。原来,四周之人见沈观澜身形高大,加之眼神凌厉,一看便知惹不起,只好纷纷让路。
大堂之内,审问将将开始。
县太爷在正中端坐,右侧坐着一人,同为浅绿色官服,虽已有些年纪,但相貌却很是俊逸不凡。那人右手手掌挂了一串念珠,此时面上虽未有任何表情,却自有一副威仪,让人见了不由得心生敬畏。
见他那与储衙内分外相似的眉眼,杨灵灵猜测,此人便是巡按御史。
而那巡按身后站着一人,一袭褐色圆领袍,鹰钩鼻、三角眼,目光中却别有一副狡黠,应当就是他身边那个姓樊的幕僚。
县太爷惊堂木一拍,叫那堂下佝偻着身子的白石村村长回话。
那老汉说的与昨晚在牢狱中所答并无差别,杨灵灵随意地听着,然而他话未说完,却被堂上一声嗤笑打断。
笑声突兀,引得众人看去,见那声笑竟出自巡按御史身后的樊幕僚,县太爷有些不知所措,转头小声问道:“不知樊先生有何指教?”
樊幕僚俯身朝储巡按耳语几句,见对方颔首,便从后头迈着四方步走出来,阴侧侧地一笑,回道:“张大人,我曾听说,那屋子是个凶宅,您说,这石老汉让白家人住进这样的屋子,到底安的什么心?”
那老汉听了,忙不迭地将昨日在牢狱中说的那番话讲了出来,又将刘有德和辛六娘一案的始末说与众人听了,那樊幕僚只冷笑一声,让那老汉下去,换他浑家上来答话。
这一会子功夫,堂中俨然变成了这樊幕僚的主场。
只见他大手一挥,让那陶氏答完,又命衙役提了几个白石村的村民上来。
见那樊幕僚那趾高气昂、得意非凡的模样,县太爷只觉好笑。
可怜她在堂上演戏演得腰都要断了,又听着同昨日没有半分区别的证词,眼皮直打架,好在这人像打了鸡血似的站在她前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又将她挡得严严实实的,这才未能让外头的人发现。
昨晚的审问相当顺利,好不容易提前收工,她又搬去书房,本以为能睡个安稳觉,未曾想大半夜的,李飞燕又忽然发作起来,她生怕吵到客房安睡的巡按御史,只好又连忙爬起来劝。
哎,这种苦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一边在心中哀叹,一边又听其中一个村民前头说了些白慎倒在地上胡言乱语的话,接着又说,看到白慎和慕霜娘大晚上搂抱在一处。
此言一出,仪门处看热闹的人群中顿时爆发热烈地讨论声。
县太爷这才从吃瓜群众回想起自己如今的职责来,拿起惊堂木重重一拍,大喝一声:“肃静!”
外头人声顿时小了不少,那樊幕僚又命人将城西赵府的管家提来回话。
被问及赵员外求娶慕霜娘的经过,赵府管家尽数讲了。
原来,那赵员外在白石村附近有个庄子,半个月前,赵员外路遇慕霜娘,见她生的风-流俊俏,遂生出求娶之心。
她家便是她姨母慕蝉银作主,一看来求娶的是城中富商赵员外,自然是满口答应,双方便定好了半个月后过门,也就是两日后。未曾想新夫人未进门,娘家三人均惨死在家中,赵员外闻此噩耗,伤心欲绝,当晚便中了风。
那樊幕僚眉头一挑,诘问道:“赵家既然已向白家求娶慕霜娘,理应下聘才是,为何这白家过得仍是如此拮据?”
赵管家回道:“本应如此,不过这是我家老爷与那慕娘子说好的,先不下聘,只等慕霜娘过了门后,聘礼按照此前约定的三倍奉上。”
这管家所言无半分虚假,听到这里,杨灵灵撇了撇嘴,冷哼一声。
一旁的沈观澜也是语气淡淡:“这赵员外还真是个生意人。”
杨灵灵心中了然,只怕这赵员外一眼便看透了那慕蝉银,知道那人贪-婪无比,若是早早给钱给物,恐怕这白家人骑驴找马,到头来只会弄得个人财两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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