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神新妻》
*分娩预警,有一部分前置剧情删减
春节聚在一起吃饭,施霜景和罗爱曜回励光厂,刘茜眼尖,马上就发现施霜景的肚子有隆起,算一算其实已经七个月了,再小的胎儿也会顶出一定的弧度,只是施霜景个子高,孩子竖着长,其实穿卫衣和外套可以遮个七七八八。
罗爱曜当初买下了励光厂两间房,包括楼上的自习室和楼下的施霜景家。施霜景因读大学搬走了,他便将楼上租给了已稳定在励光厂工作的何晓栋,后来何晓栋结婚,也一直租住着这间屋,两年前他家喜迎千金,过年期间何晓栋会和老婆回娘家,并不回这边住。楼下这间则租给了刘茜与鬼子母神,佛龛都不带拆的,只是将佛子像换成鬼子母神像。同样是两年前,罗爱曜牢记马头明王的委托,着手制作属于神佛的“伪应身”,他的第一尊试验品就做给了鬼子母神,其材料不方便透露,并不很正规也并不清白,只知道做出了一尊样貌耐看的中年女性应身,供鬼子母神使用,可惜只能作为黑户,她得名“刘诃”,与刘茜同住。
刘诃双手合拢,念鬼子母神陀罗尼为施霜景腹中的玉米祈福。刘茜耳朵也尖,这才问刘诃,原来你最近一直在念的经是早知道了施霜景……?刘诃腼腆一笑,她毕竟是鬼子母神,同时也是佛子的护法神啊。
“虽是小兽投生,可小佛子很有灵气,心念至纯,有早慧。名字有想好吗?”刘诃恬淡地问道。
没有。施霜景只知道玉米要跟他姓。名字太难想了,这种工作应该交给家里最有文化的人。施霜景看向罗爱曜。罗爱曜摊手,不知道是没想还是没决定好。
刘茜误打误撞炖了鱼汤,一顿年夜饭吃得极美。刘茜对施霜景是既担心又开心,她吃饭间好多次念叨,怀孕很遭罪的,施霜景早不说,家里只有佛子照顾,能不能照顾好……罗爱曜被念得有些心烦,说:“照顾人而已,我难道还能比你们做得差?”施霜景肯定了罗爱曜的付出,请组织放心,罗爱曜对他很好很好。
“其实罗爱曜早就想要孩子了,是我拖着。”施霜景吃饱,用鱼汤溜缝,筷子撇开整块的白豆腐,剖白真心,“要不是玉米过世,我还做不了决定。他是佛子,做下的决定就不会改变,更不会敷衍。他现在也很会做饭了,家务也做得很好,我看他应该挺会当爸爸的,我相信他。”
刘茜活了大几十年,不免在心中感慨,说不定施霜景和罗爱曜是一双恋爱脑,恰好都遇见了靠谱的对象,这恋爱脑就永动起来,别人生产粉红泡泡,他们生产光能电能,日子过得有声有色,这大抵就是佳偶天成、天生一对吧。
晚上包饺子的时候,施霜景困意上涌,刘茜听说了施霜景的可怕作息,连忙烧水给施霜景下几个饺子先吃上,可惜等她煮好的时候,施霜景已经靠着罗爱曜陷入昏睡。罗爱曜替施霜景打包了一些饺子带回家,生的熟的都有。
“等寺建好,你们可以都搬来附近住,我会修配套的住房,施霜景需要亲人。”罗爱曜留下这样的话便离开。
四月二十四日,玉米出生,是个男孩儿,大名施宜玉,重四斤六两,非常健康。他出生于熹微之时,正处春夏交际之时,气温舒适宜人,产室亦明亮有窗。小小的、红皱的婴儿被放在施霜景胸前,施霜景心中只剩不可思议,真的有一个婴儿从他体内诞生,而这个婴儿正是玉米。
施霜景的预产期原本在四月二十八日,可在二十三日中午,罗爱曜心中忽然搏动一阵激烈的心慌。施霜景刚想安慰呢,就发现身下湿淋淋。他提前破水,罗爱曜倒是冷静,所有东西清点好、拿上,开车去建档的医院,在车上就给余医生打电话,请她出急差。
施霜景不吭声,因为紧张而呼吸急促,太没有心理准备了——他以为分娩是考试呢,说哪天考就哪天考。
中午抵达医院时施霜景还能自行走路,只有轻微的宫缩痛感。大约到了下午四点钟,施霜景便开始感到疼痛越来越无法难以忍受。余医生在飞机上了,她带团队过来,而私立医院的医生现在暂时接手施霜景,施霜景还没到上无痛的时候,可以再等等。施霜景囫囵地吃了些东西,整间空旷明亮的病房只住了他一人,只能听见仪器声音,罗爱曜表情严肃,更是静默得没了边,雕塑一般陪床。
“我记得你好像会和我共享痛觉……好奇怪……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让你也很痛?”施霜景很不舒服,侧卧不舒服,仰躺更不舒服,可他受不了病房里如此安静。
“我不是人,你不要操心我痛不痛。我共感你的痛觉,更多只作用于心上,是大概地接收、共享你全部疼痛的等级。我在等余芳洲到。原来上无痛之前就已经那么痛?”其实罗爱曜满心满脑想着,不行,之后的几个孩子不能这样生,活脱脱生掉施霜景半条命。此般摇摇欲坠,简直是唤起罗爱曜的创伤回忆。
处于性命风暴之中心的施霜景反倒低估了这危险性。施霜景的手给罗爱曜握着,握得累了想抽回来,罗爱曜却不放手。再过一会儿,施霜景忽然很感性地流眼泪,说:“我想我的猫了……我要怎么确保真的是它回来?”
“玉米会让你知道的,只要你给它足够的时间。”
“刚出生时不能知道吗?它会不会留什么胎记之类的?”
“这个我便不知道了……”
晚上七点,余医生带团队抵达医院,她检查了施霜景的身体情况,认为仍然没到上无痛的时候,彼时施霜景脸已经汗白了许久,只能硬捱。施霜景疼得晚饭咽不下去,怕吐出来,只能补充一些葡萄糖水。余医生数次进病房,与罗爱曜、施霜景商量备用计划——“就连郎放都是剖腹产,你们执意顺产……”余医生踱来踱去,她又开始看孩子爸爸不顺眼,觉得罗爱曜在决策中占大头,又不是他生。真愁人。
凌晨时分,施霜景的宫缩更频繁且规律,观察到体内变化也符合给药指征,余医生赶紧给施霜景上了无痛。施霜景浑身像水洗过,那粗针扎进背脊的疼痛比不上宫缩疼痛的半分。麻醉起作用,双腿沉重如铅,疼痛忽然就像一阵风从体内排了出去,只剩体内很规律的挤压感。施霜景这时候反倒吃了些能量棒,他连连感叹:“科技太牛了……我以为无痛只是个形容……要不是我的腿现在麻着,我觉得我还能下地走两圈。”
罗爱曜按照医嘱,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内不间断地为施霜景按摩,避开了仪器连接以及腰椎麻醉的地方,替施霜景热敷和揉捏背、腰和腿。有些事可做反倒还心安。施霜景的疼痛被大幅度削弱,又一直被按摩,他便短短地睡了一个好觉。
梦的环境好熟悉。血月,蓝色琉璃净光,艳丽繁复的曼荼罗,幡幢、佛像、琉璃巨佛,音声乐观,在罗爱曜本尊那一圈又一圈的异形异色佛像之后,诸天神佛之影鳞次栉比。施霜景就好像侧躺在殿上榻席,是受祝愿的。后来施霜景有问罗爱曜,是不是那时罗爱曜也启动了法界的护法程序之类的,罗爱曜理所当然道:“你是我最爱的人,在最虚弱的时候,我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天色渐渐泛白,施霜景被转移进产室。一切监测都没问题。余医生带助产士进来,罗爱曜被允许留在产室内。在这一阶段,施霜景既意识清醒又意识模糊,时间又短又长,处于叠加态,他只能跟随医生的指示,吸气、吐气,用力、放松……施霜景余光一直能看见罗爱曜的法身于角落中,六手结印,室内的金属泛着微微的金红光泽。罗爱曜的人身则用施霜景听得懂的语言鼓励他,直到最终的时刻,罗爱曜的手放在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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