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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敌登基为帝之后》

第98章

御医躬身退下,陆憬越过屏风时,榻上的顾宁熙已醒。

她面颊稍稍恢复了些气色,拥衾靠在软枕上。

陆憬于榻旁坐下,一阵沉默中,顾宁熙先开口:“我确实在服避子汤。她对上陆憬的目光,“我以为陛下知晓。

起初抓药时她分了好几副药方,后来囤了一批能久存的药材,渐渐地每月只新抓几味药便可。

避子汤一月喝三副,每一副都要价不菲。她都是支了昭王府的银两,药材过明账,陆憬一查便知。

然自从将令牌给了顾宁熙,陆憬从未过问过银钱使在了何处,都是由得她随意支取。

似是阴错阳差才有的误会,陆憬道:“每月回府的那几日,你便喝了此药?

顾宁熙没有否认。

“你从哪里得来的?

“我向长姊借的。

“药方在何处?

“家中。

陆憬便命人即刻去取来,又道:“睡会儿罢,晚些不必去御书房了。

他起身,少顷,顾宁熙听见殿门合上的声响。

殿中暗下来,顾宁熙指间无意识攥着锦被。

其实本来便难以长久相瞒,只不过最近的半年她一直在外巡视。没有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境下被戳破此事,着实有些糟糕。

从御书房到兴宁坊的院落,薄薄的一纸药方很快被取回。

李御医细细查看过那方子,的确是京都世家间常用的避子药方。

“可会伤身?

李太医拱手道:“禀陛下,此方药性温和,再辅之以良药,于身体并无大碍。况且顾大人只用了数月,又尚年轻。他没有将话说死,“但毕竟是药三分毒,天长日久喝着难免会有些影响。

避子汤寒凉,其中有好几味药材都与他为顾大人开的补药相克,因而顾大人服用后会感到不适。

李太医在宫中侍奉了几十年,医术有口皆碑,对人情的把握更是练达。避子汤一事一看便知并非陛下的意思,他也着实不解。如今后宫空悬,以陛下对顾大人的宠爱,保不齐顾大人诞下的就是嫡长子,未来的天子。怎么顾大人还反其道而行之?

李太医不敢多嘴,得了退下的吩咐,忙忙便退出殿中。

桌案上那张避子的药方保存精心,字迹娟秀,分外刺目。

陆憬指腹叩于药方一角,隐瞒吗?当然是。

太医开方之前,不可能不问过元乐用药的忌讳。她只字未吐露,两副药方药性相冲,才会导致眼下的不适。

为了瞒住避子汤,她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

孙敬小心翼翼奉了茶盏,将说辞斟酌了许久。

他道:“李太医说了此方对顾大人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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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也切莫与她动怒。陛下与顾大人间到底未过明路顾大人多考虑这一层在情理中。”

以孙敬的身份也不敢多劝陛下登基已有一年膝下是该有皇子以固国本了。

陛下和顾大人之间总该有个说法才是。

月明星稀这一晚瑞和殿中早早便安置下来。

顾宁熙身体不适陆憬今夜自然不会再动她。

二人同床共眠分明靠得极近无形中却又像有一层隔膜。

秋夜里有了几分凉意白日之事须得解决。

陆憬的语气不容置喙:“以后那药不许再用。”

顾宁熙望窗格外清冷的月光她的身体连她自己都做不了主。

“……好。”

她没有问他若是有孕该如何一旦到了那一步她必定要被他纳入宫中再无选择。

她合了眸久久没有入睡。

……

翌日顾宁熙便以身体不适为由向吏部告了三日病假在府中没有再入宫。

沁兰院中宣平侯午间在此用膳。

他道:“好端端的是哪里不舒服可让大夫看过了?”

他语气中是为父的关怀顾宁熙握了银箸:“前些日子忙于验收弘农渠累着了而已。”

“多休息一段也好。”孟夫人见女儿神情有异吩咐侍女为她盛了补汤。

朝事辛苦她当然心疼女儿巴不得她能清闲些。

宣平侯沉吟大晋上下兴修水利工部、户部的官员多得重用。

陛下对宁熙与众不同分明就有一条捷径摆在她面前。以侯府嫡女的身份嫁入宫中为后又何必在前朝熬资历。

孟夫人则交代顾宁熙多用些膳食一个女儿家要与男子一起共事精力上总是吃亏些。

顾宁熙垂眸朝中正是用人之际四品以上的要职多有出缺。帝王提拔人不拘一格多的是有才之士一夜间平步青云。

她若是男子便好了此时此刻能心无旁骛专攻于政事家中还会全力支持她。

当真有了孩子就算能重返朝堂也总得三五年之后。朝中情势稳固

退了一步往后步步都要退。

这两日顾宁熙都在家中宣平侯道:“明日京都有马球赛你出去散散心也好。”不待顾宁熙推拒他又道“你长姊也要去你正好陪了她。”

顾宁婉出嫁在即若出府游玩有人陪同会更方便些。

顿了两息顾宁熙答应下来。

孟夫人觉得这般安排甚好便要张罗些点心好让她们明日带去。

连日来都是秋高气爽的好天气巳时光景车驾便候于宣平侯府外。

从定下与齐国公府的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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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顾宁婉在侯府中行事自由了许多,家中对她几乎是有求必应。

嫡长女高嫁,侯府自然是要捧着的。

顾宁熙骑了自己的飞韵,马车内的顾宁婉观她神色,欲言又止。

随行护卫不少,她们出府前,还赶上顾宁铮去私塾读书。

他眸中不无羡慕,敷衍着见了礼。

顾宁熙与他仍是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但看他稍稍顺眼了一分。

虽则平日里他惯来爱在沈夫人面前争宠,排挤阿姊,但关键时候好歹有点胞弟的样子。

知晓宁国公府对阿姊的算计,他便彻底与林杨割席,还同对方动了手。

人以群分,林杨连一个指头都配不上阿姊,这点顾宁铮心里清楚得很。

马车向西去往青云马场,一连比了数日的马球赛本已无新意,却因今日对阵双方间的一桩趣事,引得看客们纷纷望风而来。

瑞云台上,谢谦寻隙向陛下禀了今岁秋猎最终的安排。

他与韦范合办完州县划分的要职后,九月里只领了这一桩清闲差事。

三年未办秋猎,武将们在京都闷得久了,早便跃跃欲试。

十月初二御驾启程,算算还有不到十日,听到风声的各府都已按规矩准备起来。

陆憬批了“可

此事是秦钰牵头,甄源扫几眼看台上几乎坐满的看客们,笑道:“今日这赛事可当真热闹。

他前日来观赛时,坐着的连眼下的一半人都没有。

谢谦笑起来:“换我是别家府上的人,我也要来啊。

他说话间去看秦钰,砚铭忙于训练骑兵之事,原本对马球赛没什么兴趣。一听说宁国公府那位世子爷要上阵,立刻便拉了他们来。

谢谦与甄源还有什么可说的,当然应了好友所请。

秦砚铭三下五除二便与午后本该上场的队伍说定,添了他们三人进去,对阵对面的宁国公府。

谢谦瞧他们加入的这支蓝队答应时,一个个都神采奕奕,眼中放光。

一来是卖齐国公一个面子,不费吹灰之力大大增加了胜算;二来……这京中人人皆知,齐国公将迎娶的新妇乃是宁国公世子的前未婚妻。宁国公府干的好事无需再赘述,齐国公像是要为新夫人出一口气。

马球赛随时都可以打,这样的好戏可是难得一见。

临时退出的三人一个赛一个的心甘情愿,这两日秦钰已带了人操练过好几轮。

纵然宁国公府也听到了消息,但林棋还能如何?难不成临阵脱逃,更加沦为京中的笑柄?他除了硬着头皮上阵击鞠,没有第三条路可选。

谢谦都要同情对面的宁国公世子了,自打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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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风波,宁国公府在京中沉寂已久。难得出来打一回马球罢,还被等候多时的砚铭寻到了机会。

谢谦笑起来,既然如此,那他们三人也只能全力以赴,好让宁国公世子不虚此行。

阳光朗照,青云马场人虽多,但宣平侯府提前便包下了一座观赛的四方亭。

马场的管事很乐意给侯府这个面子,亲自预留了视野靠中央的景明亭。

顾宁熙与长姊到得晚,许多亭台中都已坐满了人,有不少熟悉的面孔。

她拾级而上,与瑞云台上的人对上了视线。

片刻后,她只当自己没看见,径直与阿姊去了景明亭中。

这一座亭子专供她们二人观赛,并无外人。

精致的小点摆在石桌上,顾宁熙挑了块时令的桂花糕。

顾宁婉看她:“你与陛下间,闹龃龉了?”

“没有啊,”顾宁熙目不斜视,“我哪里敢。”

顾宁婉哭笑不得:“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要紧的,就是喝避子汤被他察觉了。”

“那——”顾宁婉迟疑,“陛下动怒了?”

“我不知道。我又没有瞒着他,只不过他不问,我没说罢了。”

听上去不算强词夺理,顾宁婉问道:“那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已经过去一年有余,熙儿与陛下间确实该分说明白,拖不了太久。

“家中还有几副避子汤,我想先过了这一阵再说。”

“你……”顾宁婉压低声音,“你还不打算成婚吗?”

顾宁熙眸中黯了黯:“此事又不能由我作主。”

君臣有别,不过是任他心意罢了。情意浓时,些许小事他可以俯就,但也能随时收回。

说话之中,场上的马球赛已正式开锣。

两方泾渭分明,红色一方以宁国公世子林棋为首,蓝色一方则是齐国公秦钰一马当先。

谢谦与甄源全力配合着好友,今日当然是要让砚铭赢个痛快。

当开赛不过半刻钟,秦钰便毫不客气地击入第一颗马球后,这场比赛的胜负其实已有定论。

马球正正越过球门,坠于地后复弹起,很快进入下一轮的抢夺。

顾宁熙看得心不在焉,她的局面根本就无解。

避子汤不过是个引子罢了,早晚都要理论上这一遭。

亦不是理论,她能得到的一切,全看他愿意放手多少。

若没有他,她大约进不了中书省,不会有眼下的仕途。可按部就班外放去江南也很好啊,她与表兄互相照应,不至于陷入两难的境地。

规划多年的后半程人生一朝被截断,她已经尽力说服自己接受。

她知道自己在回避,想一日日地先过下去,或许有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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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他会放手。

但避无可避难道最后还是要落入金丝雀的覆辙中吗?

瑞云台上陆憬将整座马球场收于眼底。

孙敬擦了擦额间汗这马球场上的差事一桩比一桩难办他都不知道是否该遣人去将顾大人请来。

他望着晴好的天色只盼着赛事能早些结束御驾回宫。

而场上比孙大总管更煎熬的另有其人当之无愧是宁国公世子林棋。

赛程已过大半蓝红双方的切磋局面一边倒。顾宁熙观那十八比一的筹数蓦地想起有一年昭王府与淮王府的击鞠赛也是这般情状。那时表兄还在京都与她说起江南风光。江南好景留人住表兄在信中提及大约明年春天他便可回京述职。而宁国公世子的脸色也与当年淮王的神情如出一辙。

顾宁熙伸手去拿糕点其实林棋文治武功都平平。只不过有宁国公府年复一年地在背后为他造势同僚中又有不少人愿意捧着他以致他都分不清自己几斤几两真拿自己当同辈世家中的第一人。

“换块点心吧。”顾宁婉出声。

这一盘桂花糕熙儿都吃了大半分明旁边的两种点心才是她素日里更喜欢的。

铜锣敲响最后场上以二十四筹对二筹收尾。

就那二筹中还有一筹是武安侯随手替他们打进去的施舍的意味太过明显比二十四对一更嘲讽。

“我们走吧?”看完了赛事

这一场马球赛齐国公府大胜宁国公府顾宁婉心底自然是畅快的。想到宁国公府要对她用的龌龊手段她便觉得不齿恨不能回报一二。

可这份畅快之中却全是她的夫婿为她做主为她打了林府的脸与她自己无半点关系。

旁人提起来必定是齐国公是如何神勇如何骑射俱佳;而提到她便是她有福气嫁了一位好郎君。

马球赛如此所以顾宁婉很能理解妹妹的心境。

熙儿当下的政绩是自己得来一旦嫁了人纵然再尊贵所有的荣光便只能依附于那位九五至尊。

顾宁熙垂了眸:“阿姊你说我该怎么办?”

她寻不到破局之道。总不至于她还能跑了不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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