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敌登基为帝之后》
月色溶溶,后半夜的顾宁熙全然无法入眠。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都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
当真只能丢了官位、嫁给他吗?等到了新婚夜,他们两个人就这般相望?
他知道她的身份,而她也猜到他已经知晓,就这般全无讶异。
顾宁熙脑中思绪乱糟糟的,闭上眼怎么都无法说服自己沉下心安睡。
有时想到些什么,哪怕平躺于榻上,她的心都跳得厉害。
又一次难以入眠,顾宁熙干脆披衣起身。
她借着月光到了桌案前,点起烛火。坐下后出了一会儿神,顾宁熙随意打开二三抽屉,有一搭没一搭地胡乱翻看着。
他……当真喜欢她吗?
分明他从未言语过,多年的好友,顾宁熙唯恐是自己自作多情。
可一件件回忆过去,又好像有迹可循。
顾宁熙的手顿住,挪开画卷,下面摆着的是一枚未能刻完的木雕。
刻的是她自己,与先前赠给昭王殿下的那对木雕出自同一段木料。
那会儿她给武安侯备了生辰礼,他亦想要,她便赶着给他刻了一对。
余下的木料,顾宁熙想了想就给自己刻一只。
不过后来被不同的事耽搁,她一放下就再也没有拿起过。
顾宁熙端详着雕了一半的小木人,给他刻的是战场上策马冲锋,还有弯弓搭箭作战。
给自己雕的是月下读书。横竖是睡不着,顾宁熙干脆取了刻刀,重新上手。
她仔细描出衣衫纹样,再换了小刀一一刻出。
月光无声流淌,顾宁熙时而打个呵欠,屋中只有刀刻木料的声音。
……
“熙儿……熙儿?”
日光已大盛,刺得顾宁熙睁不开眼。
她揉了揉眼睛,只觉身上各处酸疼。
她醒了一会儿神:“母亲怎么来了?”
孟夫人已给她披了件衣裳,见她无事,又是松口气又觉得好笑:“你昨日怎么睡在书案上?”
眼下已近巳时,最初来唤熙儿的侍女见床榻上无人,而熙儿伏在案上一动不动,旁边还摆着一把锋利的刻刀,骇得三魂没了七魄,急急忙忙就去寻人。
“连你祖父都差点被惊动。”
晨起就闹出这等阵仗,顾宁熙看着被妥帖收起来的刻刀。
这是担心她寻短见吗?那委实是杞人忧天。
孟夫人吩咐侍女打了温水来给顾宁熙洗漱,又让人去端早膳。
她瞧书案上的小木人歪着,贴心地将它扶正。
孟夫人低头打量,这刻的是熙儿自己。惟妙惟肖的可爱模样,她瞧着喜欢。
她嘱咐道:“一会儿用过膳,你父亲有事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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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的宣平侯已然等了许久但他颇有耐心。
亏得早间的事只是一场误会要是熙儿当真有什么闪失整座侯府都不知该如何向宫中那位交代。
孟夫人陪了女儿一道去声音中透着高兴:“你改回了身份家中要给你换个名字然后就能议亲了。”
“你父亲说了你的妆奁绝对不会逊于你长姊。”
孟夫人自己也攒了些体己
她欢欢喜喜说着顾宁熙垂了眸不忍心破坏母亲的心情。
宣平侯书房内书案上摆了三张红底描银边的字帖。
宣平侯笑道:“你祖父亲自选的你瞧瞧喜欢哪一字?”
顾家的小辈中只有二房的长孙顾宁钧还有顾宁熙的名字是顾老侯爷亲自起的余下的小辈都无此殊荣。
“妍”美丽、聪慧;“姝”温婉、姣好;“娴”文静、端庄。
孟夫人听着都不错就如大姑娘的“婉”字一般像是亲姊妹。
“你觉得呢?”孟夫人要看女儿的意思。
顾宁熙安静了一会儿都是好名。
“只不过——孩儿更喜欢本来的名字。”
“熙”者光明、和乐。
为何失了男子身份她便不能再如日光一般耀目?
……
重重情势压迫午后顾宁熙便感到脑中昏沉。
宣平侯府立刻请了大夫来看只是寻常的风寒入体并不如何严重喝上一两剂药便好。
知晓顾宁熙近来睡不安稳大夫还特意在药方中加了几味安神的草药。
然怀揣着心事寻不到破局之法服了药的顾宁熙睡下后依旧是多思多梦的。
薄暮低垂天边仍余几分光亮。
梦境中她回到御书房却不是那日他们争执时的场景。
顾宁熙看着御案上堆叠成小山的奏案显然分成了两派。
龙椅上端坐着一位戴凤冠的女郎她执朱笔。
她着玄色上裳纁色裙裾凤冠上坠下的明珠映在额前华贵璀璨。
她抬眼看来时经久的上位者的气场让顾宁熙不由自主屏了呼吸又意外地感到有几分熟悉。
这气势像极了他。
顾宁熙与她相望她凤冠下的容颜与自己有八/九分相似。
并无寒暄她沉静开口:“你觉得为何人人都要争这把椅子?”
她随意敲了敲身下的金丝楠木御座。
顾宁熙被她问得怔住御案上摊开的一封书案中她能看清断断续续几行字。早已经到了亲政年纪的帝王陆忆自请禅让帝位恭迎文皇后登基君临天下。
“文”乃先帝谥号。先帝三战灭**厥回军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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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暴病而亡。先帝无子,皇后腹中胎儿未知男女。举朝商议之下,扶立文帝幼弟为新主。新皇年幼,皇后娘娘领先帝托孤大臣辅政,临朝称制,朝野呼之为“文皇后。
凤冠上的金丝轻晃,顾宁熙动了动唇,发现自己答不出任何声音。
御座上的女子淡淡道:“只有到了这个位置,才有资格随心所欲。
“困于权势,你明知道解法在何处,何必任性。
“你该庆幸,如今登上帝位的是陆祈安,他能够保全你。若换了旁人,焉有你较劲的机会?
她的话风凌厉,执政多年,未留情面。
顾宁熙想与她对话,御书房的门在此时被推开。
“母后!
着石榴红织金芍药襦裙的明媚女郎如一只轻快的蝶,飞入御书房中。
顾宁熙望着与自己年岁相仿的年轻姑娘,目光不知不觉温和下来。
御座上的女子亦然,她搁了朱笔:“又和谢世子他们打马球去了?
“是啊,陛下也在!
陛下是皇祖父的遗腹子,只比她大了一岁,偏生辈分上她得唤他一句小皇叔。
“母后方才在想什么?她依偎在母后身旁,笑盈盈问。
“眼力这么尖?也没什么。
只不过是想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天真得要命,也......倔得要命。
......
阳光暖意融融照在周身,病愈后的顾宁熙面色好了许多。
顾宁婉上下打量着她,不单是气色红润了,仿佛心情也轻松了些,像是想通了些许事。
“阿姊总盯着我做什么?
顾宁婉道:“那你在瞧哪里?
春日里花团锦簇,熙儿说是要来花苑中赏花,但迎春、杏花、海棠,都没见她多看过几眼。
这段日子她们在府中相交大方了许多,父亲已与母亲知会过,让她这个长姊多多教导熙儿礼仪规矩。
只要不与三弟争世子之位,母亲对家中女孩的婚事都是上心的。
顾宁熙指了方向:“我在数有多少丫鬟仆妇盯着我,估摸着其中有几人会武。
外间应当还有一圈侍卫,交替巡查。
顾宁婉一惊:“你在观察这些?
她细细留意,果然看到方才给海棠松过土的丫鬟,又来培土。
顾宁婉压低声音:“你不会是要——
她比了一个“跑的口型,熙儿在外办差惯了,骤然要她拘于一方天地,顾宁婉想想都觉得熙儿受不了。
“想过。顾宁熙老老实实道。
不过只有一瞬,且不说有没有人帮她,她能不能顺利出去,就算脱身后又能自在多久?
天下都是他的,若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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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回来,只怕境遇就更糟糕了。
况且她也舍不得亲友,舍不下她的官位。
“那你准备?
顾宁熙摸出一块玉佩。这是宫变前,他留给她以防万一的,她一直没机会还给他。
她记了纸上的那处地方,没想到还能派上今天的用场。
“走吧,阿姊。顾宁熙挑眉,“我们出去转转。
家里怕她积*郁成疾,允了她出府,只不过派了不少护卫随行。
顾宁婉猜不透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欣然答应。
马车从侯府前门出,走了几条街,去了几家她们熟悉的书铺。
顾宁婉顺道买了几册书,旁人见到她们,只当是大家族中的姐弟结伴同游。
闲逛了小半天,马车最后停到了一家古玩铺子前,唤作古钰斋。
顾宁婉发觉此处离侯府不远,她回眸一看,果不其然再往前走几十步,就是侯府后宅的一道侧门。
顾宁熙也是第一次踏足,店中的伙计打量过这一对衣饰不俗的客人,正要招呼,便听得那位年轻的小郎君道:“你们掌柜的可在?
伙计犹豫片刻,还是去里间唤了人。
不多时一位四十上下的中年人整了衣冠出来,在柜台后客气道:“不知客官有何事?
顾宁熙将玉佩摆在了他面前的托盘上。
掌柜陡然间正了神色,若非铺中还有人,否则已向顾宁熙行了大礼。
顾宁婉原本在赏玩一支白玉净瓶,见状主动走得远了些。
掌柜恭敬对顾宁熙道:“您里边请。
“不必了,帮我带句话给你家主人便好。顾宁熙推出一方木盒,“这个也一并转交给他。
……
御书房中,礼部尚书方才退下。
礼部奉陛下旨意,先行备办大婚事宜。不过因新后人选未定,陛下吩咐此事暂无须对外宣扬。
新帝登基,册立中宫皇后本就是理所应当之事。先前太上皇在位时,就已经吩咐礼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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