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敌登基为帝之后》
“怎么了,垂头丧气的?”
才过了垂花门,顾宁熙迎面遇见长姊往西处去,应是要向祖母请安。
顾宁婉示意婢女退远些,与顾宁熙边走边说话。
“家中不让我出府门。”
“这是什么缘故?”
顾宁婉眸中同样染上困惑,家中女眷无事是不能出府的,但熙儿顶了男子的身份,又在朝为官,出入从不受束缚的。
家中还给熙儿准备了专门的车驾,有时她要捎买什么物件,就托熙儿帮忙。
“我也不知道。”
顾宁熙本就觉得奇怪,她只是自请外放罢了,为何他要辍了她的朝。如今,家中更是无缘无故限制她出行。
这两件事背后,或许有什么联系。
“你外任的事——”
“二郎君在这儿啊。”
顾宁熙和顾宁婉不约而同收了声,来人是她们祖父身边的亲随,在府中很得脸面。
梁兴略略行了礼:“传老太爷的话,今夜请二郎君去松墨堂用膳。”
“好,我知道了,有劳梁管事。”
松墨堂在府上东北处,祖父致仕后,便搬到了松墨堂安养天年。
那地方清静,晚辈们除过年节去请安,平日里甚少有机会踏足。
待梁兴走远,顾宁婉压低声音:“竟然连祖父都惊动了?”
“是啊。”顾宁熙看未时的天色,“不知道今夜会说些什么。”
……
身为晚辈,顾宁熙酉时便提前来了松墨堂中请安。
未几,堂前侍从通传,道宣平侯至。
顾宁熙站起身,等见过礼数,顾老侯爷道:“人既然都齐了,就摆饭吧。”
“父亲说得是。”
顾宁熙随在后头,移步去了偏厅。今日这顿家宴,只有她一个小辈,连顾宁铮都不在席上。
看来,是专为她而设的了。
松墨堂中规矩谨严,仆从鱼贯捧着菜式入内。
顾宁熙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祖父与家中的晚辈向来不亲近,但却很有威望。
哪怕他荣休多年,在这侯府中他依旧是说一不二的存在。
从前也是祖父点了头,父亲才能如愿将她自幼充作男孩教养。
侍女布菜,顾宁熙面前小碗中很快堆了不少菜肴。
宣平侯道:“你近来胃口不好,多吃一些。”
顾宁熙应了,其实这顿饭心不在焉的又何止她一人。
待得饭毕,天已经黑尽了。
用茶水漱过口,宣平侯挥了挥手,堂中仆从如数退下。
屋子里静下来,顾宁熙袖下掌心微蜷,等候着下文。
开口的是祖父,他的话语每每就代表了顾氏一门的决定,谁都无法转圜。
“新帝登基,宁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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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在东宫效命已经不适合再留于朝堂。”
迎着祖父的目光顾宁熙争取道:“孩儿打算自请外任换堂兄回京。”
事实上她向吏部递奏案时暂瞒住了家中上下。
“不必了。”
顾老侯爷一个眼神宣平侯便接上了话:“你出生时家中已经给你铺了后路。你年岁也不小了正好换回原本的身份。”
若论女孩的序齿宁熙排第五是家中嫡次女。
“你长姊的婚事已经许下往后有了闲暇你便与她一同**些掌家理账的本事。”
一番番话语并非与顾宁熙商议而是知会于她。
顾宁熙垂了眸就如侯府当初命她去辅佐蜀王一般。她明知自己是家中探路的石子要为顾宁铮铺路却没有半字说“不”的权利。侯府名义上说得还尤其好听:“正好历练一番家中已经为你打点好了。”
宣平侯欣慰:“你一向懂事家中也一直是为你谋足了出路的。”
他原本还想谆谆教诲几句但这个孩子已今非昔比他说话须得仔细些。
他不能不佩服父亲当年的筹谋在顾氏别庄长大的那名与宁熙同龄的女婴正好能名正言顺帮她改回身份。
一顿晚膳就这么风平浪静地过去在顾宁熙沉默的妥协中。
她回到乐游院远远就见自己的寝屋中烛火亮着。
她推开房门母亲在烛光下替她绣着一件里衣。
“回来了?”
“嗯。”
顾宁熙伸手取了烛剪替母亲将灯火拨得亮些。
“你父亲都与你挑明了?”
“嗯。”
顾宁熙观母亲的神色并无意外想是父亲提前告诉了她。大抵他还是打着“为我们女儿好”的名号一下子就哄住了母亲。
看出女儿心情不好孟夫人安慰她道:“只是名义上的病故届时换回女儿身份就将你接回来再为你寻一门好亲事。”
“亲事?”
“你忘了?你也到了要嫁人的年纪了。”
烛光下孟夫人的神色是欢喜的。从熙儿及笄后她便一直操心着女儿的婚事生怕她错过了大好年华。好在侯爷心中是记挂着熙儿的她现在这个年纪议亲也不算太晚。
孟夫人遗憾道:“可惜你表兄眼下不在京都。”
她当初之所以将熙儿的身份透露给铭轩一是看重侄儿的人品想让他在外护着熙儿些。二是……若两个孩子有缘分也可以顺其自然地相处下去。免得铭轩顾忌着熙儿的身份引起什么误会早早就断了念想。
铭轩对熙儿的心思孟夫人和嫂嫂多少能看出来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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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母亲的问话,顾宁熙脑中原本芜杂的思绪却骤然理清了些。
“没有,”她的语气坦坦荡荡,丝毫不拖泥带水,“孩儿对表兄只有兄妹之谊。”
……
午后的御书房中,孙敬候着时辰入内添茶,又收拾了陛下批阅过的奏案。
宽敞的御案上,先前王府中惯用的物件搬了一小部分过来。最先占住位置的是一架筒车,乃顾大人所赠。
孙敬不敢多提,那日陛下命人将顾大人送回侯府后,就不再允准顾大人上朝。
也不知二人间闹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僵持到今日。
孙敬想不明白,但这一架筒车倒是未受波及,照旧在御案上悠悠转着。
他摇头叹息,很快退回一旁侍奉。
御笔划过纸面,陆憬手中又是一封奏案阅罢。
顾家的消息一切如常,宣平侯府惯来识时务。
他吩咐道:“传中书舍人。”
孙敬打起些精神:“是,陛下。”
中书舍人共有四位,轮流在御书房厢房待召。官阶虽不高,但中书舍人掌制诰,专司起草皇帝诏令,是实打实的帝王亲信。
很快今日当值的中书舍人赵风便得了陛下命令,草拟一道圣旨,加封朝中一位夫人为一品宜国夫人。陛下未点名姓,赵风便将开头处暂且空着。
但他暗暗思量,一品的国夫人,乃是帝王母家,或是皇后嫡母才能有的殊荣。
陛下母家可是真定王府,不需要这等封诰。
赵风严守着消息,只专心办自己的差事。
……
往后几日顾宁熙依旧是不能出府,花苑亭中,她邀了长姊一叙。
“成亲?”
此事沈夫人院中没有收到半点消息,从顾宁熙口中得知时,顾宁婉的讶异可想而知。
“阿姊,你说荒不荒唐?”
她一个五品京官,前脚病故,后脚宣平侯府就接回一个与她样貌一模一样的姑娘,还要风风光光为她议亲。
这是当全京城的人都是傻子吗?
顾宁婉点头,侯府的这个借口漏洞百出,他们绝不会如此行事,这是明晃晃的欺君。
顾宁熙替顾府思量,若真是想解决她这个隐患,免得她日后牵连家族,侯府干脆就了结了她,这可比大费周折为她改换身份容易得多。
她自暴自弃地想,她要是真被侯府弄**,死得蹊跷,好歹认识这么多年,他就算在气头上,也总得替她伸冤罢?
但此事绝无可能。她是朝廷命官,侯府不可能无声无息让她消失。
顾宁婉虽也觉得不可思议,但还是理智道:“此事连祖父都出面,十有**就是真的。”
他们的确打算将熙儿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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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通了消息,顾宁熙道:“阿姊先回去吧,我们待久了让旁人看见不妥。
顾宁婉点头,猜到熙儿应当还有事要安排。
她没有多问,起身先一步离去。
顾宁熙拨了拨茶盏,望日色渐渐偏移。
这一条路,是顾宁铮下学后回内宅的必经之路。
“哟,今日倒是巧,二哥怎么在这里?
顾宁铮才在书斋受了夫子训诫,想到父亲还要查问他的课业,正愁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泄。
“二哥不应该在工部当值吗?哦我忘了,现在是新朝,二哥清闲许多了吧?
顾宁铮的语气充满了幸灾乐祸,从小父亲就爱拿顾宁熙与他比,说他天资不及人,勤奋更不及人,要他多多上进。
他屡屡落第,偏偏摊上个一甲探花郎的哥哥,令他厌烦透顶。
真是风水轮流转,他冷眼瞧着顾宁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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