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敌登基为帝之后》
今日是顾宁熙作东,她当面相邀时,请了对面的周郎中定了地方。周郎中没有推辞,挑了顾宁熙从未去过的兴和茶楼。
夕阳*西斜,清静的包房内,周郎中比顾宁熙早到了一刻钟。
彼此略略见过礼数,周郎中神情温和,当先笑道:“方才我见顾大人走来,倒不由想起自己年轻时读书进学的样子。一晃十几年过去,当真是光阴如梭。”
他望面前人青绿色的六品官服,还有年轻朝气的面庞,感慨道:“顾大人年少有为啊。”
“周大人谬赞了。我资历尚浅,经验更是不足。往后若遇到困惑,还得望周大人不吝赐教。”
周郎中不紧不慢饮了口清茶:“顾大人说的哪里话?能与后辈切磋,亦是吾之幸事。”
顾宁熙从善如流:“我今日确实有一桩难题,想与周大人好生商议。”
她取出自己的江东犁图纸,前后忙碌数月,每一版图纸她都好生留着。此番她带来的是其中三稿,每一张都有落款。依着月份先后排列,能明显看出其中的变化与进益。
顾宁熙道:“我想这一份图,周大人能否给我一个解释?”
虽说知道来者不善,但对面人如此单刀直入,在周承意料之外。
雅间中安静下来,周承放了茶盏,清脆一声响:“顾大人何意?”
“您应当知道我的意思。”
周承语调仍旧平静:“无凭无据,顾大人可要想清楚再说话。”
他是顾宁熙的上官,有权调看顾宁熙公务的记档。半年来的公文中,顾主事没有一字提起自己在钻研犁具。
周承当然知道他的用意,事实上如果换作他自己,他也会如此藏匿。
“那么倘若,我有人证呢?”
“亲近之人或是仆从的话语,恐怕做不得数。”周承不慌不忙,就算到了尚书大人面前对峙,他也自有说法,“顾大人到工部还未满两年吧?我二十八岁进工部,如今已有十三载。那个时候,顾大人恐怕刚进国子监读书吧?”
论资历,论人望,周承皆有底气。
图稿一事就算相仿,大可推说是巧合。周承笃定顾宁熙拿不出确凿的证据,判定他的图稿从何而来。
况且,周承更谙熟人心。这样大的政绩,没有人会乐意见到出自一个弱冠少年之手。两相比对,他们会更青睐,也更愿意相信厚积薄发,而非被少年英才的光芒掩盖。
“那么再倘若,我的人证是昭王殿下呢?”
无视周郎中变换的神色,顾宁熙径自说下去:“您难道不好奇,我是如何得了曲辕犁的思路?四月里我随昭王殿下出京,在京郊第一次见到百姓使用这样的农具。”
顾宁熙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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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第一份稿纸:“当夜我便画下了此图,呈给昭王殿下看过。
她的目光坦荡,毫无作伪的迹象。
周郎中官袍下的手不自觉握紧,对顾宁熙的话语信了六七分。
“可这又如何,顾大人是觉得自己能请动昭王殿下作证?
“所以,您是认下了曾盗取我的图纸?
周郎中面色一变。
顾宁熙心中猜测全盘被证实:“余者不论。我与您并无私交,我今日突兀临时相邀,您没有拒绝,是其一;我作东,依礼数应是我选地方,但您却选了自己相熟的兴和茶楼,甚至提前赶到定了雅间,查看四周是否有人监听,是其二;您若问心无愧,在我质问第一句时便该泼茶动怒,而非耐着性子与我周旋,这是其三。
周郎中捏紧茶盏,从一开始,他就被对方牵引了神思。
官场浸润多年,周郎中并未自乱阵脚。
他选的雅间墙垣厚实,又带了数位家仆在外以防万一。周遭他可确信无人监看,方才的谈话顾宁熙依旧拿不到证据。
顾宁熙的目的也并不在此,她只是想确认周郎中是否当真拿了她的东西,以免冤枉无辜之人。
他的反应已说明一切。
话题回到原点,周承仍是那一番话:“顾大人凭什么觉得,昭王殿下能理会这等琐事?
且不说顾主事乃太子中允,东宫官属。单说他与昭王殿下的旧怨,那封贬斥昭王出京的诏书可是出自他之手。
再说前段时日顾主事自请随昭王殿下出京,言辞恳切,昭王殿下可曾答允?
周承再清楚上官们的心意不过,只要政绩在工部,出自哪位下属之手反而没那般重要。甚至于,他们会竭力避免节外生枝,力求太平和顺。
“他不是理会我。而是无论谁处于我这个位置,只要昭王殿下知情,他都会出手相助,主持公道。他秉性如此,这些年从未变过。顾宁熙泡了第三道茶,将话语奉还,“我与昭王殿下相识的时候,周大人,您还没入仕吧?
对方神情太过从容,周承心底不得不怀疑起来。
良久,他缓缓道:“顾大人可还记得自己打造这件犁具的初心?难道不是为了改善百姓生计?如今曲辕犁能更快发挥出效用,造福天下。顾大人又何必刨根问底,阻碍其进程。难不成顾大人入仕只是为了自己升官发财,并非为百姓谋福?
“恕我直言,周郎中入仕的本心又是什么?您如果当真一心为民,那么翻阅过我在工部库房的借阅记档,猜到我在打造农具后,您为何不与我齐心协力?反倒是取走图纸,独占功劳?
她丝毫不接话,周郎中哑然无声。
顾宁熙端了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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盏:“从来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既是属于我的东西我为何不能争?”
她话音落雅间中再度陷入沉默。
对面半步不肯相让周承掌心沁出薄薄冷汗。
在尚书大人与侍郎大人面前他已断言图纸出于自己之手覆水难收。
原本以为顾主事失了太子殿下的信任无凭无据宣平侯府也不便出面他只能咽下这个哑巴亏。
谁能想到对方运气如此之好竟有昭王殿下作人证。
像是看透周郎中所想顾宁熙道:“不是昭王殿下也会有旁人。如此耗费心力的一份图纸周郎中为何觉得我会不留后手?”
甚至人选她都已经想好可以临摹一份图纸交给武安侯。他与工部事务毫无牵扯为人正直且因木战车一事欠了她人情请他帮忙做个见证再合适不过。
只不过那晚昭王殿下恰巧遇上他的身份更为贵重顾宁熙便没有再多此一举。
知晓周郎中心底已然动摇顾宁熙道:“此事闹到御前恐怕谁都不好看。周大人难道当真要与我赌一把赌我能否请动昭王殿下出面?”
周承捏了空茶盏:“那顾大人的意思是?”
“您的图纸我看过我承认我力有未逮。”
周郎中对犁铧的改进是她所不能及他十几载的资历绝非是摆设。若换了她
“我不否认您的心血。”顾宁熙道“我只想得回我应得的那一部分。”
“如若不然”顾宁熙给周郎中添了满满一盏茶水“周大人也不要指望我会息事宁人。”
……
一日的工夫弹指而过。
御书房中陆憬方陪明德帝用完午膳。
昨日他才到尚书省父皇便传他入宫对弈问了他此行出京的见闻。
因时辰不早父皇让他留宿在了宫中。
昨日的第三局棋下到一半棋局明德帝还命人留着眼下正好继续手谈。
素来观棋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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