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敌登基为帝之后》
明德帝近来君心甚慰。
方读完昭王呈上的两封奏报,这段时日祈安醉心政务,尚书省几位官员都赞昭王勤谨好学。虽说他处事还不及太子稳重干练,但入朝半载能有如斯长进已然极为难得。尤其在兵部中,祈安屡屡有独到见解。
明德帝身为人父不免欣慰,这孩子没有为情所困,一蹶不振也从来都不是祈安的性子。
他唤来草拟诏书的官员:“传旨,三日后社稷坛祈祷秋收,让昭王代朕去。”
“臣领旨。”
明德帝合了尚书省的奏案,社稷坛离皇宫不远。一来让祈安去外间散散心,忘却京中旧事;二来突厥使臣离朝在即,大晋将设国宴款待,让祈安避开些也好。
明德帝巳时的命令,午后旨意便传到了尚书省中。
陆憬平静地接了旨,继续读手中公文。
虽同在尚书省,但他甚少能见到元乐,更不似在昭王府中,他们二人能单独说话相处。
他知道元乐照常上下值,与同僚们和睦相处,离开昭王府的日子对他未有丝毫影响。
徒留他辗转难安。
忙于公事时尚可,然清闲下来,他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他。
有时他能够自欺欺人,他克制着自己不去见他,总觉得大约熬过这段光景,他们便能如从前一般相处。
但有时候,他也只能放纵自己的思绪。
书案上堆着的公文字迹清隽漂亮,最早的落款是在三年前,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元乐入工部以来经手的公事,存档全数在此。
见字如晤,陆憬可以想象出他不在京都的这三年,元乐在工部是何等专注勤勉。一封又一封的手书,轻而易举便能看出他的长进。
“殿下累了半日,不如休息一会儿罢。”
孙敬入内替昭王殿下收拾桌案,最上面摆着的是一封六部官员的夜值名录。
陆憬道:“让府上收拾行囊,本**日便去社稷坛斋戒清心。”
“是,殿下。”
……
明月高悬,顾宁熙熄了值房中的烛火。
白日里热闹的朝廷六部,眼下只剩了零星几人。
因朝政渐渐忙碌,也恐夜间有事,故而朝廷安排了官员轮番夜值。
六部中官员众多,顾宁熙轮到的日子并不频繁。且太子殿□□恤官员,除了中书省外,其余官员当值到亥时便可,不必整晚耗在值房中,耽误第二天的上值。
宫道空旷无人,顾宁熙打着呵欠,步行去宫门口寻自己的车驾。
她听见身后的动静,回眸见到了一驾熟悉的马车。
陛下特许昭王殿下可在宫中通行无阻,太子和淮王也有此殊荣。
“殿下,”顾宁熙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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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笑道“殿下怎么走的比臣还要晚?”
“有事耽搁罢了。”陆憬任由自己将目光落在他身上他心中想他要离开几日见上一面应当无妨。
“上来。”他道“去用些宵夜?”
“好啊。”顾宁熙点头答应尽管已然疲累只想尽早回家休息但她面上未显露分毫。
她还惦记着昭王殿下这段日子心情不好大约是想寻个人作陪。
城中已经宵禁但朝中特许平康、常乐、永阳三坊可开夜市。
“想去何处?”陆憬问道。
顾宁熙想了想:“长乐街巷尾那家?”
“嗯好。”
马车碾过青石板巷尾的悦来居是间不大的小饭馆。
店中客人并不多二人寻了角落的位置坐下简单点了三五菜式并没有要酒。
顾宁熙这个时候也饿了这间小饭馆他们从前来过几回。
因自小顶了侯府嫡子的身份顾宁熙出行并不受限。
“殿下”顾宁熙深思熟虑还是开口道“殿下近来是为什么俗事所扰吗?”
以他们二人间的关系顾宁熙觉得可以一问。
她也确乎不曾见过昭王殿下如此愁苦的模样。
是因为储位之争吗?顾宁熙迟迟不问便是忧心于此。可依她素日所见他们兄弟间似乎还没有走到这一步。
窗外月光隐隐约约漏进来勾勒出面前人如玉一般精致的面庞。
见他依旧是毫无察觉的模样眸中蕴着真切的关怀和困惑陆憬心底叹息与自嘲交织。
不知道也好这本就是他见不得光的心思。
事实上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竟会落入如斯境地。
“殿下?”
“是有一桩进退维谷之事”陆憬最后只是付之一笑
……
天高云淡冷暖相宜甘露殿外铺陈的宴席颇为气派。
文武臣工皆列席上此举并非有多么看重突厥的始利可汗更是为了彰显大晋一统山河的气魄故而准备已久。
始利可汗为突厥三位小可汗之一掌管西面疆域。此番突厥遣使来朝他便是使臣之首。
不同于寻常宴饮的歌舞升平宴席酉时开始中央搭建了一座比武台。
突厥人尚武以骑兵横行中原。突厥使团有意要与大晋将领切磋一番点到即止。
大晋没有拒绝的道理。以演武取代了一时的歌舞双方各选人来战一共比七个回合。
顾宁熙瞧昭王府的将领上阵不多武安侯与甄世子都只是在席上安坐。
原因无他比武是淮王殿下一手安排大晋将官的人选也都是他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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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晋过去对突厥称臣,然始利可汗的座次仅被安排到了右首第一席,次于左首的太子。
左首第二席空着,昭王殿下昨日在社稷坛祭祀,未能及时赶回。
顾宁熙是第一次见到始利可汗,在看清他面庞后,头无端有些疼。
天色渐暗,甘露殿前灯火通明,照亮了场中激烈比试的二人。
“顾大人,请。”
旁席敬了顾宁熙一杯酒:“顾大人神色不太好,可是近来有些劳累?”
“非也。”顾宁熙笑了笑,与他轻碰杯,“我只是担心场中的比武罢了。”
第一回合大晋的将军惜败,第二回合似乎也落于下风。
同为大晋子民,他们自然希望己方扬眉吐气。
顾宁熙满饮了杯中酒,压下了心中毫无缘由的不安。
右首次席,淮王陆忱命侍女斟酒,神色不悦。
他的不悦不单单是为了比武失利,更是因朝中近来的动向。
他与突厥蛮人斡旋半月,将给突厥的岁贡压到了往年的五成。分明是功劳一件,但朝中人却又想到昭王,道是昭王殿下扫清了中原,大晋对突厥谈判才更有底气。
陆忱闻言登时气上心头,突厥人贪得无厌,他与之周全劳心劳力。既不可让和谈破裂,又不能失了中原气度,谈何容易。
他殚精竭虑一月有余,平白无故却让昭王跟他一同出了风头。
至于昭王的军功,纵然他善于用兵,但如此功绩不过是时势造英雄罢了,正巧天命落在了他头上。
若非举全国之力,他能轻而易举灭了郑、夏两国?
偏世人只能看到明面上的功劳,全然不知皇兄与他在京都的不易。昭王在外征战,是皇兄调度钱粮,筹措军资,让他没有丝毫后顾之忧。
昭王名满天下,一人占尽风光,让他如何能心服?
席上珍馐未动多少,演武六个回合,大晋负四胜二,最后一个回合已经没有再比的必要。
始利可汗得意之色尽显,高声笑道:“本汗今日算是领教了。”
顾宁熙坐于席上中段,今夜不过碍于情面喝了两盏酒,酒也不烈,头却疼得厉害。
灯火耀目,顾宁熙闭了眼。半醉半醒中,脑中浮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
仍是始利可汗放肆轻狂的话语:“皇后娘娘寡居三年,本汗亦新丧可敦。不若你我二人结秦晋之好,两相圆满,何如?”
文臣武将齐齐凝了神色,突厥自恃兵精将广,突厥可汗言语轻挑,当众求娶文帝遗孀,此乃中原的奇耻大辱。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尊位上的华服女子,受此**,却是云淡风轻:“中原的佳酿醉人,可汗切莫贪杯。”
那一瞬顾宁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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