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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上门遛狗发现狗主人是大帅比后》

第70章 第七十颗板栗魔镜魔镜

舒栗心烦意乱地回了家,晚餐好像是没有味道的,她帮陈亚兰将碗筷收进厨房,借此转移注意力。

见女儿难得没一吃完饭就回房间,她新鲜问:“怎么了,今天还不觉得累?

“没有啦,舒栗挤着眼睛笑一下:“就突然想帮帮忙。

毕竟回到只有自己的时空里,又将面对寂若死灰的手机。

下午不欢而散后,迟知雨先行离开。她在原地无措驻足许久,才理了理几乎无变化的碎刘海,继续坐到电脑前画画,摁了好几次撤销后,舒栗也绝望了,拿起手机给对方发消息:

「你还好吗?」

没有任何回复,她掉头找许阿姨,问迟知雨有没有到家。

阿姨说,回了,但是一回来就进卧室了。

舒栗缓了口气。

阿姨问:你们闹矛盾了?

舒栗不清楚那算吵架,还是已经在处以极刑。毕竟恋爱三个月,最严重的冲突也只有吃日料那次,它轻描淡写地擦过去,没有留下深重的划痕,至少对她来说是这样。

但迟知雨今天的状态确实吓唬到她了。

他像一只久饿后发狂的野犬,若非教养的绳索勒着他,随时能冲上来撕碎她,而后同归于尽。

舒栗眼眶涨红,又深吸气逼回去。

她很害怕;

同时又很悲戚。

她没有回复阿姨的疑问,只是交代:那他晚上出来吃饭了,你再发微信告诉我一下好吗?

许阿姨说:一定。

舒栗心不在焉地坐在书桌前,今日的待办和完成事项都无心书写,笔尖干涸了,她将笔套阖上,往前翻阅往常的记录,除去工作餐食相关,也有恋爱的章节,特意用樱花粉的荧光笔打底,配有一些小树和雨滴相亲相爱的简笔画。

目光近于失焦时,手边的机嗡响,舒栗忙拿起来,看到阿姨的透露:没吃饭,但去过一次卫生间。

舒栗敲了个“好字,回到置顶聊天界面,仍无任何回响。

她继续给阿姨消息:阿姨你今天方便住家里吗?

不自觉语无伦次:你知道他今天去过哪吗?他状态不是很好。

许阿姨说:不知道呀,他昨晚就让我今天中午别来,今天下午回来就摔门进房间了。

舒栗问:饽饽呢。

阿姨:我傍晚遛了,你放心吧。

舒栗:好。

舒栗将手账本合拢,这是她今年第一次留下空白页。枕在床上辗转反侧时,手机在幽沉的室内萤火般亮起来,她赶忙抓起,千恩万谢

,蓝色小头像有了动静。

迟知雨:没事了。

她将唇瓣抿紧,**住决堤的担心,打字问:你吃饭了吗?

迟知雨:吃了一点。

舒栗:好。

白色的聊天框冷清下来,弥散出某种不约而同的无话可说,迟知雨率先打破悄寂:明天周六。

舒栗说:你要过来么?还是在家调节一下?

迟知雨:过去。

舒栗:好。

迟知雨:睡吧,都一点多了。

舒栗还想说些什么,但大脑空旷旷白茫茫,一切都很突然,龙卷风过境,顺走了一切,也留下满地狼藉。

她只能继续应“好。

“好可以是积极的,上升的,绚彩的的喷泉,也可以是薄如蝉翼的宣纸,即使掩上了,变形的轮廓还是会从下方透出来。舒栗无法视而不见。

倘若明天迟知雨过来,她必须跟他聊一下。

翌日她没有等来迟知雨,男生迟到的回信在下午三点多才降落在她微信,声称自己睡过点了,头痛,不过去了。

舒栗握住大拇指,随后覆上另一层欲盖弥彰的“纸张:好。

但她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下午四点,她嘱托小桐关好店门,挎上包跑了趟云庭,许阿姨接待了她,苦笑着说迟知雨还没醒。舒栗摇摇头,说自己在客厅等待就好。她在沙发上枯坐着,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等到客厅的智能灯因她而亮,又仿佛再感应不到她似的暗下去,舒栗静悄悄地离开这里。

耽误的工作全堆积到夜晚,舒栗过了零点才躺下,有红书粉丝跟她私聊揭发拼多多的抄袭商家,她本就不顺心,此刻更是恼火地打开电脑,挨个举报完所有上平替的小店,已经是两点,她这才有空看眼手机。

迟知雨在一点十二分发来消息:你在吗?

过了十来分钟,他又说:晚安。

舒栗心脏惊跳一下,立刻回答:我在。

又尽可能小心地陈词:你有什么话要说吗,我还没睡。

迟知雨再度消失。

舒栗再次惴惴不安。

男生那日痛诉她的模样,不时在脑海中回放,这两天的冷淡与疏远,也让她几度幻视初见时的迟知雨。那时的他同样消沉,但起码平静。那时他们没有太多的索取,更没有深陷的羁绊。

她不禁疑心这段感情的意义,还有他此间的沉默,到底是需要喘息,还是在无声地责罚她?

因为担忧,她每天都要断断续续进出聊天框许多次,每一天不再连贯,很容易就被情感的顿号打断。

有几个瞬间,也会有质问从心底升起来,她真的甘愿这样被虚耗吗?

但很快,她宽慰自己,也许他只是没缓过来呢?也许明天就好了?

但“好了以后呢,是真的好了吗?

还是有人用更多的纸盖上了?

舒栗也茫然了。

持续三天的错频和被无视

的空落,让忧虑里发酵出了崭新的怒意,舒栗克制着,排遣着,没有让它们过度影响自己的工作状态,下午好不容易说动一个因当地物流疏忽给她差评的顾客,她终于在挂断通话的那刻,抽出纸巾盖住双眼。

陈语桐见状,赶忙过来拍抚她:“栗姐,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就跟我说啊,别硬扛。

女生把不见任何水渍的纸巾放下来,用它擦去手心湿汗,长呼一气,双眼回归清明:“没事啦。

也是同一天下午五点多,铃铛骤响,舒栗还在校正手机壳设计图的摄像头孔位,有人走进来。

陈语桐先扫到他,忙站起来喊人。

舒栗从屏幕后扬眼,望见了惦挂好几天的男生,也就短短几天,他面庞明显清减了一些。

他冲她一笑,晃来她桌前,躬身查看屏幕里的设计图,仿若无事发生过:“又在弄什么?

舒栗心绪丛杂地瞄他一眼:“手机壳。

迟知雨直起身:“好几天没来了,又有新项目了?

舒栗回:“嗯。

迟知雨问:“这个能发到海外么?

舒栗说:“暂时还没开放海外物流。

“喔……他喉咙里应一声,得到指教似的点头,“那有点遗憾。

舒栗浅浅弯了弯嘴角:“我争取咯。

“好。

舒栗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不回去吃饭。跟着迟知雨漫步在梧桐大道时,她在鸡尾酒蓝的暮色下,抓住一片过早旋落的叶子,关心他情况:“这几天闭关得怎么样了?

“想清楚了,他咕哝出声:“是我太多事了。

“没有啊。舒栗否定他:“只是节奏不一致而已。

“你呢,我不在,有没有轻松一点?他风轻云淡地笑着。

舒栗步履顿了顿,把叶片随风送出去:“没有,我很担心你。

迟知雨望着它飘远,心无端空了下,去抓她右手。当男生干冷的掌心裹过来,舒栗心头飞跳过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的情绪,像贴近了一片植物标本,是熟悉的柔软的,但不再鲜活了。

她不由自主地木住,手指也本能地收缩。

对方似乎感知到了,本还坚决的握力一霎疏散,他不可思议地发问:“你在躲我?

舒栗面色开始波动,理应说没有,可身体的反应不会骗人,她转移话题:“你发烧了么,手这么冷。

他不作答:“为什么不让我牵?

舒栗答不上来。

好不容易拼好的面具,在她下意识的抗拒里解体了。清泪像劣质胶水那样,开始在迟知雨脸上流淌。

他不管不顾街道上过往的人群,逼问:

“我连牵你都不可以了?

“不是的,”舒栗转脸看向他:“我……”

是她还在生气,还是她就是可耻地动摇了。她只觉得有什么停止转动了,她的大脑,她的神思,阻塞着自己给予他更多关乎亲密的回应。直面吧,坦白吧,不要强逼自己再挤出更多华而不实的动听话。

因为没办法。

她做不到自欺欺人。

在女生沉默的几秒,迟知雨哑着声开口:“你刚明明就想抽手啊。”

“是,”不是被他的冷刺到了,而是心脏的回弹,咣得撞醒她,在替她作选。

她就是没办法再牵引他了,她想要先叛逃了。是她把他的枯井凿醒了,也让地底的岩浆更为猛烈地爆发出来。她不要再**:“我就是想抽手。”

“因为很久没拉手了吗,也才四天,”迟知雨变得慌乱,想要再次找到她的手:“是因为我这几天没找你吗,没跟你见面?还是因为前天我一直待在房间?那天我吃药睡着了,没能醒过来……要么就是上次吵架我躲开了你的手和拥抱……”

他心如乱麻地猜测着:“是不是?你也要允许我不开心啊。”

这一次,舒栗没有再避开他,她双手反握住他无头苍蝇般的手,控制住它。也控制住自己,因为她的手也开始颤抖了,因为她即将表明的一切。

她吞了吞口水:“迟知雨。”

“嗯。”他站住了,另一手胡乱抹脸,像

个因为狠摔一跤,被仪仗队落下来的,灰头土脸的小朋友。

那么精致,又那么无助。

她从兜里找出手帕纸巾,悬停一下,还是选择将他湿漉的脸颊一点点抹干净:“你那天遇到什么事了?我问过阿姨,她说她那天没做饭。”

迟知雨的鼻息变得沉重:“被我爸说了。”

“说的一无是处,说的我想当场死掉。”

他究竟经历了什么,舒栗攥紧他手指:“你没有一无是处好吗,你都能勇敢地回去念书了,半年前你是什么状态,现在你又是什么状态?二月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一步路都不想走,你现在一天能跑十公里了。”

他丧气地回击:“那又怎样,你都不想让我去找你了。”

是共感吗,为什么当他伤心,她的心也像是被一点点撕开了口子:“你的肌肉长在我身上吗?”

“它们是你的东西,你身体的一部分,给你带来力量和强健,就只用来抱另一个人吗,太大材小用了吧。如果有天屋顶塌下来,你要搬家,你走夜路遇到想欺负你敲诈你的人,它们也可以帮助你支撑和战胜这些。”

“这是你的,好吗?”

“不要总拿别人的眼睛看自己,去看真实的镜子里的自己。如果这张

镜子不够好看就去找另一张另一张还是不够好看就一直找找到最满意的那个为止。看看里面的你是不是真的像他们说的一样弱小还是在寻找镜子的旅程中

迟知雨吸一下鼻子:“你就是我最想看到的那面镜子。”

“那你现在很强壮啊我看到的就是这样”她直勾勾地注视他:“虽然现在又哭了。可你把痛苦讲出来了发泄也是需要胆量的。”

他像是在她的眼里看到落点整个人平稳了一些。

“可是”她闭眼一秒又明亮地掀开:“如果你全天二十四小时都要照镜子我也很难办。睡觉的时候我要闭上眼皮工作的时候我要盯着屏幕拉屎的时候我要刷会儿手机。你平时真的每一秒都需要照镜子吗还是只有早晨或睡前去关键场合做了好看的造型怕自己脸上沾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路过电梯或大楼的反光墙才想到看一眼呢?”

“在此之外呢。”

“你和谁待在一起?”

“如果你把所有人的眼睛都当镜子那你生活里不会有自在的时刻了因为你每一刻都需要整理仪表或者干脆地把自己关在没有任何镜子的房间。虽然你老说无所谓随便别人怎么看你其实你在意得要死。你看你爸那面根本言不符实的哈哈镜都让你自厌得想死掉了。如果你甘心接受那里面的自己反而不会痛苦了。可你就是想有变化啊想变得有血有肉可以大笑可以哭泣可以做鬼脸。”

“我当不了你的镜子。”

“也不想把你当镜子。”

“我不想你的变化全是因我而起为我而生。”

“我克服不了这一点”舒栗坦诚且歉疚地放低音量:“我无法满足你的需求。”

“你一直从我身上找自己。”

“如果我倾斜你就会跟着倾斜如果我起雾了你会跟着模糊不清如果有一天我心情不好不愿意承认你是世界上最帅的男人你又要怀疑自己的颜值了。”

“你真的喜欢这样吗?”

迟知雨脑中轰鸣根本说不出话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是想跟我分开吗?”

舒栗微微斜开眼眼圈短暂地红了下又被风快速抹掉了再看回来时她无比地确切和坚毅:

“嗯我要跟你分开。”

迟知雨的眼波开始轻晃。

舒栗掐到他手背发白的手指松动下来摩挲着上面几片小月亮一样的凹痕:

“联系不上你的这几天我特别慌张和担心。但好像也是这几天我差不多想清楚了。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状态。也许我本质上就是个自私的人吧。

过去我在体系里攀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考上211,当老师曾经是我的人生目标,直到我在里面看到了一个不想要,也不喜欢的自己。”

“于是我撤走它,换成另一面,就是现在的我,当我站立在它面前,镜子里最先浮出的,是‘小树口袋’四个大字。你看过微博的年度总结关键词吗,有一两个词总是最大的,也有很多小小的,彩色的,环绕在它四周。让镜面不那么单一了。这就是我想要的我,或者说,这是这一年内,近几年内,我最想成为的我。”

“你呢,迟知雨。你想生成什么关键词?”

“只有你的网名吗?”她哭笑不得,“可它的前缀是小树,不是小雨,如果有一天小树消失了呢,还有其他的东西填补上来吗?还是你又要手足无措地从别人眼里找自己?让他们给你贴标签?或者把自己重新关起来?”

迟知雨难过地启唇:“可你现在已经要消失了。”

“我没有消失,好么。我明天就要**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着急地制止:“我是说,你要从我身边走开了。”

“是的,”她不否认这点:“因为我力不从心了。我不想变成一个自己都不喜欢的人。一旦开始否定自己,我的犹豫和痛苦,也一定会殃及到你。”

“我最近一直在压制这一点,也试着去平衡生活,工作与恋爱。我真的尝试了,但我们的观感和判断,似乎是不一样的。”

“陈语桐出现后,你总觉得她在‘抢夺’我,可我不这么看,对我来说,她是事业的延伸和正规化的开始。小树这间店,是我想要争取到更多选择权和自**的载体。”

“可你越来越把它当成为感情服务的舞台。你过去拉过我一把,让我轻松很多,也给我带来安全和欢笑,但现在的我们,好像不再是彼此最合拍的版本了。”

“我也知道你想帮我忙,可我们真的不在一个频道上。我能接受的模式,对你而言是挤压,但我去适配你的话,又抽不出那么多时间和精力。”

“可以这么严重地说吗,我感觉自己在磨损,在变形。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想把那个熟悉的我,找回来。”

“我可以改啊,我配合你,我不会再因为陈雨桐不高兴了,”他冲口而出:“我不再做让你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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