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仙她撩人不自知》
百年茶楼的雅间内,雕花窗棂漏下碎金般的阳光,刘仁执着一只狼毫在宣纸上勾染青竹,墨色在瓷笔洗里泛起涟漪。
刘璃抱着紫铜茶炉推门而入,月白裙角扫过门槛时掠过珠帘,发出清脆的撞响。
“哥哥,你闻闻这碧潭飘雪。"她掀开炉盖,白雾混着茶香漫上来,"今早刚煮好的明前茶,说是用雪水煨了三夜。"
刘仁头也不抬,笔尖在竹节处顿出苍劲笔锋:"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
刘璃撇撇嘴,从袖中掏出半块桂花糕掰碎喂廊下雀儿:"说的好像我整日不着家似的。"说着,她压低声音,"最近宫里可不大太平,听说楼兰提娶昭宁公主,皇上正为这事烦忧呢。"
毛笔在宣纸上洇开墨团,刘仁抬眼时瞳孔微缩:"此事与我何关?"
刘璃耸耸肩:“有关无关,怕是哥哥不久就要知晓了。”
庭院里忽有马蹄声骤响,青石板上溅起细碎水花。穿玄色常服的男子掀帘而入,腰间佩戴的温润玉佩轻晃,整个人清隽潇洒,如松如竹。
见裴昀之进来,刘璃也不意外,只是冲他福了福身,沏了杯茶后便站于一旁默默听着。
“刘画师别来无恙。"裴昀之似是没把自己当外人,直接甩袖坐下,茶盏搁在案头震得宣纸轻颤,"本王今日来,想请刘画师帮个忙。"
刘仁将画稿收入紫檀匣中,指腹摩挲着匣上饕餮纹:"殿下怕是找错人了,刘某不过是个画画的,能帮您什么?"
"刘画师不必自谦,"裴昀之淡淡一笑,“听闻刘画师自年少时便四方游历,见多识广,想来修复一幅被曼陀罗花粉沾染的地图,不是什么难事吧?”
刘仁依旧是目光沉静如深潭:“殿下太看得起刘某了,刘某只爱纵情山水,画画风月罢了,对修复地图可是一窍不通呢。”
裴昀之从怀中抽出卷轴掷在桌上,轻描淡写道:"若本王没记错,这《百鸟啼》...刘画师去年可是当正品献给画院的?"
刘璃猛地一怔,茶炉险些从手中滑落。宣纸上的百鸟争鸣看似活色生香,实则细节处笔触粗糙——确是刘仁随手指给徒弟敷衍而就。
“殿下这是在威胁刘某?"刘仁反倒笑了,指尖叩响案头青瓷笔架,"商画徒能发现此画的问题,着实是心思缜密。不过……商画徒难道没有告诉过殿下,澄观画院上上下下无人不知刘某从不献真笔?不会是商画徒不知道吧?"
闻言,裴昀之眸色一凝,回想起上个月画展结束后与商绾一的对话。
“刘仁是你最喜欢的画师,今日一事,你对他可失望?”裴昀之舀着碗中的白萝块,有一搭无一搭地试探道。
商绾一顿了顿,却是摇摇头:“不是失望,是更加好奇。”
“好奇?”
商绾一将手中筷子轻轻搁下,神情认真道:“入职画院以来,我临摹过他献给画院的所谓真迹,可据我观察,那绝不是他画的。可是如此明显的事实,偏偏整个画院闭口不提,吴掌院也是,一提到刘仁便顾左右而言他。这样一个有恃无恐的人,又怎会缺财物?所以今日之事,怕是他有意而为之。”
听完她的话离真相越来越接近,裴昀之倒吸了口气,问道:“那你觉得的他为何要这么做?”
“我想不出来。”商绾一微微蹙眉,眼眸流转片刻,似是想起了什么,嗤笑一声,“总该不会是想考验我,收我为徒吧?”
一句玩笑话,如今在裴昀之试探看来,却已是八九不离十。
他回过神,轻轻将画卷收起,说道:“刘画师果真有胆色,若王妃能做刘画师麾下学徒,她定会高兴。”
“刘某何时说过,要收王妃为徒?”刘仁挑眉道。
裴昀之不慌不忙道:“先是安排亲妹妹在画院察言观色,后设法在画展演戏,又提醒本王小心背后主使,其实楼兰地图的事,刘画师早有预料,只想袖手旁观,看王妃如何解决吧?”
“只是,若王妃能化解万事,百毒不侵,只怕也无需拜刘画师为师了,本王说的可有道理?”
刘仁不语,只唇边微微扬起一个弧度。
“我……我能说两句吗?”一旁沉默许久的刘璃清了清嗓,开口道,“其实我觉得辰璟王殿下说的一点很对,这世间人无完人,就连哥哥也有他的缺点,比如头发少……”
“咳。”刘仁轻咳一声,幽怨地睨了眼刘璃。
刘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继续说道:“不过殿下有所不知,我兄长此次要收的徒与往日的普通学徒不同。两年后,我兄长便打算彻底归隐,销声匿迹,因此这位学徒,是要继承兄长的看家本领的。所以,殿下也莫怪罪兄长在考验绾一的时候谨慎了些。”
闻言,裴昀之微微一怔:“刘画师今年还不到四十,为何如此急着归隐?”
“与其整日被各色各样的人追着求学,还不如早早歇着,把这份担子交给他人。”刘仁沉沉叹了口气,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样子。
说完,他从袖口抽出一张字条,递给裴昀之:“这是刘某唯一能透露的,剩下的便要看商画徒自己的本事了。”
裴昀之接过字条,颇有些感触地点点头。
————
是夜,商绾一在夜半三更中苏醒,案头还未看完的《西域异志录》被风吹得翻到了不知哪一页。她伸手摸索枕边,触到一片硌人的纸角,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字:
墨分五色,水落石出。
她猛地坐起身,指尖轻轻摩挲着字条边缘,她反复咀嚼着这八个字,仿佛要将它们揉碎了咽下去。
忽地,她心头一颤,恍惚间,她似乎又回到了现代时的美术课上,那个总是飘着松烟墨香的午后。老师执笔蘸墨,在宣纸上轻轻一点:"绾一,你能看这墨色有什么吗?"
那时的她歪着头,只看到一片浓黑。如今想来,那墨色里分明藏着万千变化——松烟之黑如夜,油烟之黑如漆,更有那掺了金粉的,在光下会泛起细碎的金芒。
"水落石出..."她轻声呢喃,指尖无意识地划过茶盏边缘。茶水微漾,倒映出她疲惫的眉眼。忽然,一滴水珠溅落在案几上,在檀木表面晕开一片深色痕迹。
她想起她曾见过老师用清水在纸上作画。那画平日不见踪影,唯有将纸浸湿,墨迹才渐渐浮现...…
"原来如此!"她恍然大悟。
“王妃怎么醒了?”玉珠听见屋内声响,揉着惺忪的睡眼进了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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