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仙她撩人不自知》
辞旧迎新,新年伊始,澄观画院新任待诏的虚位以待也即将结束,前两轮的考核中,两位元老可谓是不相上下,贾从文以比黄旭略高三分稍显优势。
而这一月末的最后一关考核,则是由皇帝亲谕出题并进行考量,算是考核当中的重中之重。
这日商绾一一来画院,便听见几个画徒津津有味地讨论待诏之争的事。
“你来了?”刘璃看见她,粲然一笑,招呼她过来,“听说今早皇上的圣旨下来了,命题是让黄画师和贾画师各画一楼兰的领土地图,呈到皇上面前,由皇上擢选。”
楼兰……商绾一似乎听裴昀之提起过,是西域的一个小部落,这些年来虽兵力人力远不及大梁,却一直对大梁虎视眈眈,皇帝也对其多有防备,不敢掉以轻心,差遣贺老将军麾下的将士长年戍守边关。
如今皇帝出此等命题,大概是忍无可忍,想趁机将楼兰一举拿下。
心下想时,又听见另一位画徒说道:“过几日两位画师便要随太子与贺小将军一同出使西域楼兰了,但愿此行一路顺利啊。”
“放心,贺小将军武功盖世,谅他楼兰也不敢对咱们怎么样的。”
“太子也是辛苦,才刚刚成婚,就要去西域。”说着,刘璃好像想起了什么,问商绾一道,“这些日子怎么没见到三小姐?”
闻言,商绾一不免心中沉沉叹了口气:裴玄策大婚那日,商绾馨便躲在辰璟王府的西厢房里,整日借酒消愁,肝肠寸断。直到昨日,在商绾一与裴昀之的劝解下,情绪才稍稍好转。
“劳姐姐挂心,绾馨着了风寒,过几日便好了。”她唇边淡淡苦笑,轻声道。
傍晚时分,商绾一踏出画院时,裴昀之如往日般站于马车前等她,然眸色却异常深沉,情绪复杂。
她莲步上前,展颜浅笑,如春雪初融:“天气冷,你以后可以在马车上等我的。”
裴昀之微微勾唇,回以微笑,可眼底的愁绪分明未褪去,商绾一忍不住问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裴昀之沉吟片刻,声音喑哑着,点点头:“过几天,我可能要去一趟西域。”
“你也去?”商绾一诧异道,“皇上不是只命太子与贺小将军带着两位画师出使楼兰吗?”
“本来是这样,可今日早朝,太子以太子妃身体不适,需要照料为由,留在东宫,朝中无人敢接这份差事,自然也就落到了我头上。”
“可笑。”商绾一冷冷嗤道,“这时候太子倒是与太子妃情深义重起来了,还有那些朝臣,平日抢功的那份积极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裴昀之无奈的语气中多了些认命,说道:“西域偏远,楼兰人又野蛮粗鲁,自然是没有人愿意去。不过,有贺临在,不会有事,放心。”
见这种时候,他还在安慰自己,商绾一抬起一双晶莹湿润的眼眸:“我陪你一起去。”
“不行,楼兰此行凶险,变数诸多,你不能去。”裴昀之毫不犹豫地回绝。
“为什么不行?”商绾一料到他不会同意,继续说道,“经历过上次灵州之行,我已经慢慢变得强大了。”
裴昀之眸中担忧之色难掩,他声音柔和下来:“我知道,可楼兰与灵州不同,朱庆阳与赵京再怎样终究有所畏惧,不敢对咱们有大动作,可楼兰人嗜血成性,凶残无比,还对大梁虎视眈眈,我与贺临两个人都不见得是他们的对手,我怎能让你陪我一起冒险?”
商绾一顿了顿,垂下眸,轻声道:“难道你忘了你说过的话,若不能共同面对,护彼此周全,那成婚的意义何在?”
闻言,裴昀之眼睫微微一颤。
或许,的确应该给予她为自己付出的权利。况且,太子忽然告假兴许是皇后的主意,留她一人他也不会放心。与其如此,还不如将她放在身边,起码还有自己和贺临陪护。
“好吧。”他答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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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大梁出使西域楼兰的队伍便整装待发,黄旭与贾从文扮作随从,化名为“黄二”、“贾三”混在其中。二人皆换上一身烟灰色布衫,除了眉宇间那偶尔流露出的书墨气韵以外,与同行的随从略无差异。
路途遥远,大梁与西域之间跨过一条运河,使者队伍乘着一艘朱漆楼船缓缓前行,船身两侧雕刻的青鸾纹在阳光下泛着淡金色的光泽。甲板上,几名仆役正忙着收帆,因风向忽变,船速渐缓,河水拍打船板的声响也显得沉闷起来。
商绾一倚在船栏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一枚未用完的靛青颜料块,目光落在远处渐聚的乌云上。
黄旭捧着茶盏走近,笑容热络:"王妃,河上风大,饮些热茶暖暖身子吧?这是江南新贡的龙团,听说连皇上都赞不绝口呢。"
黄旭今年四十左右,体型略有些肥硕,一张白白胖胖的脸上,胁肩谄笑时泛起层层褶子,仿若一块发酵了的白面面团。
商绾一还未答话,裴昀之和贺临已从舱内步出。只见裴昀之手中折扇轻摇,似笑非笑:"黄画师倒是消息灵通,连皇上喜好都知晓。"
黄旭面色不变,只微微躬身:"殿下说笑了,不过是茶商闲谈,微臣偶然听闻罢了。"
商绾一浅浅一笑,客气道:“沏茶这等小事,怎劳烦黄画师亲自做呢?交给手下人就好。”
“诶,”黄旭摇摇头,眼眸仍眯着,“殿下与王妃,还有贺小将军乃是千金之躯,微臣服侍三位也是理所应当的。”
“我可不是千金之躯啊,”贺临连忙摆手,说道,“我这皮糙肉厚的,比起热茶,还是更喜欢烈酒。”
贺临这话,让黄旭不由得一噎,吞了吞口水。
说话间,商绾一注意到,贾从文立于船舷另一侧,始终未发一言。与黄旭恰恰相反,贾从文皮肤粗糙而黝黑,面部线条硬朗,不苟言笑。
他手中握着一支炭笔,笔杆磨损得厉害,显然用了多年。河风掀起他素青的衣袍,衬得他身形如峭壁孤松,冷峻疏离。
黄旭眼珠一转,又凑近贾画师:"贾兄,听闻你擅绘边塞风光,此次去楼兰,定能大展身手啊!"
贾从文头也不抬,只淡淡道:"画者当以实景入笔,非为炫技。"
黄旭笑容一僵,随即又堆起更热切的神色:"贾兄高见!只是这楼兰路途遥远,风物与中原大异,若无几分机变,怕是难成佳作啊。"
贾从文终于侧目,眼神如冰:"画者眼中,只有真与假,无谓变与不变。"
商绾一闻言,唇角微扬,心中大概对这两位画院元老的性情特征有了些谱。
贺临则似不经意般扫了黄旭一眼,扇骨轻敲掌心,阴阳怪调道:"黄画师倒是热心,这一路没少替我们操心。"
黄旭连忙摆手:"小将军折煞微臣了!能为三位主子效劳,是微臣的福分。"
倏然,河风忽急,船身微微一晃。贾从文扶住栏杆,袖中掉出一张素笺,被风卷至商绾一脚边。她弯腰拾起,只见上面寥寥几笔勾勒出一株荒漠孤杨,笔力苍劲,隐约透着一股不屈之意。
“贾画师的笔法,倒是与旁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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