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偏执男主后》
御卫的话落下,乐斯年朝乐绮眠看了过来,面露惊讶。
乐斯年道:“肃王为何知道你身中望......”
乐绮眠说:“是个意外,稍后给你解释。你们殿下我会救,但我不能随你去营中,你先起身。”
御卫不动:“属下知道乐小姐心有芥蒂,但殿下身在局中,事事不由己。御卫并非空手而来,日后无论大小事宜,只要乐小姐有需要,我等必全力相助。”
若说方才,乐绮眠还对御卫的话有两分怀疑,现在他郑重承诺,便叫她不得不相信,傅厌辞的羲和的确发作了。
乐绮眠道:“我没说不救,只是我与你们殿下不欢而散,贸然前去,说不准不肯用我的血,反倒耽误时机。倒不如先将人救醒,再谈其他。”
御卫一听,也觉有理:“是我误会乐小姐!乐小姐打算如何施救?”
乐绮眠拿起玉钩,去了趟榻边,等回来时,手中多了只衣物包裹的瓷瓶。
她正要将瓷瓶递给御卫,一手横空拦下,乐斯年警告道:“你就这么交给肃王?”
两人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他自诩了解乐绮眠,知道她不会轻易将弱点示于人。可肃王不仅知道她身中望舒,如今求药,她又答应得毫不犹豫,仿佛不是第一次这么做。
乐绮眠见躲不过去,想到上回解毒的情景,不免心虚,但面上维持冷静:“他千里迢迢赶来营中,难道还能将人扔出去?”
乐斯年挑高眉,不乐意了:“为何不能?来人,拖走!”
士兵就要动手,御卫求救:“乐小姐!”
乐绮眠不想一意孤行,但也不希望傅厌辞出事,拦在士兵前方,将瓷瓶抛给御卫:“跑!”
御卫一愣:“多谢乐小姐!您的恩——”
他趔趄一下,突然被乐绮眠踹了脚,跌出帐外。
还废话!
乐绮眠挡下追往门外的士兵,等人跑远了,才面朝乐斯年,破罐破摔:“他人已经走了,你再追也来不及,有何事想问,现在问吧。”
乐斯年没想到她敢在眼皮底下将人放走,又惊又怒:“肃王是什么人?你就将血轻易给了他?你身中望舒,他便中了羲和,世上岂有如此巧合之事?”
乐绮眠知道事情难以解释,但安抚道:“此事我也觉得巧合,但我饮过他的血,是羲和不假。”
乐斯年说:“你还饮过他的血?!”
他只是一月不在,两人到底做了什么!
乐绮眠一顿,发觉自己说漏嘴,改口道:“总之,事情已经发生,你且冷静冷静,况且我与他礼尚往来,多一人有羲和之血,便多一个选择。”
乐斯年说:“礼尚往来?难道你与魏安澜成婚后,还要用他的血!”
乐绮眠恍然大悟:“你说的在理,也不是不......”
“不可!”乐斯年扶额,连人也忘了追,“你忘了魏安澜是何人?你知道这般叫什么?婚前便罢了,婚后你便是魏家夫人,他岂能容忍你私会情......”那个词他说不出口,想到肃王那张脸,也觉荒谬,“总之,不得再与肃王往来,也不得将血交予他!”
乐绮眠却严肃道:“肃王不是我的情夫。”
乐斯年:“......”
乐斯年气绝。
乐绮眠说:“我与他只是借血的关系,你不要多想。况且我与魏家各取所需,婚后要如何,魏安澜无权过问。”
乐斯年不知该说她迟钝,还是装傻,若她只是寻常人,以肃王的性情,御卫岂会对她毕恭毕敬。但她既然这么说,便是不会逾矩,他也能暂时放下心,安排其......
“现在救肃王,”乐绮眠理所当然地说,“日后问他要血,他便不能拒绝了。”
放个屁心!
乐斯年这下知道了,她是两边的好处都要占,他指着乐绮眠,头痛欲裂:“你......你这么做,迟早会出问题!你等着看,哪日不是肃王找你的麻烦,便是魏安澜!”
等那日再说吧。
乐绮眠想得很开,傅厌辞远在燕陵,即便想找她的麻烦,也要看天狩帝放不放人。况且撤军前,他说此生此世不必再见,想必不会主动找她。
“你适才说从青鹿崖下手,但凭你我的兵力,要做到不易,”乐绮眠不看那张笔法崎岖的画像,目光回到舆图,“是否有途径,能与圣师取得联系?如能见他一面,或许有转机。”
乐斯年的思绪回到匪患上,听出她话中玄机:“你想招抚圣师?”
乐绮眠道:“据山为王,始终是无根之萍,让大军围困青鹿崖,粮饷断绝,匪兵内部便会先乱起来。”
乐斯年摇头:“这便是我方才要说的。西北匪患,闻氏也插手其中。官府早已封锁前往岑北的粮道,但闻氏手下将领将粮马输往青鹿崖,借此中饱私囊,也搅乱西北军在岑州的布防。”
至于匪兵的钱财从何而来,除却田产,黑衣教使也勾结地方豪强,以“暴君在世,天地无光”为旗号,借募捐之名压榨百姓,维系势力。
乐绮眠却注意到一点:“粮道被封锁的情况下,能将粮马输往青鹿崖,你不觉得蹊跷?”
乐斯年摸了摸下巴,回过味来:“你的意思是......”
乐绮眠接过话头,笑眯眯望向他:“能将供养千人的粮饷输往山中,除去粮道,不会有其他途径。封锁粮道的消息还需验证,但徐泰剿匪数载,竟连匪兵的粮道都未能断绝,也有些问题。”
乐斯年道:“的确如此,不过你这么说,是觉得徐泰无能,还是另有原因?”
乐绮眠敛眸,盯着方寸大小的青鹿崖:“能置一万乐家军于死地,徐泰如何会无能?至于粮道的问题,还要劳烦你查一查,是何人在把守。你说是不是,兄长?”
听到“兄长”,乐斯年头皮一麻。她很少这么称呼他,但每回这么叫,都没好事。
果然,乐绮眠又笑说:“若徐泰出面阻挠,你便将守将绑到帐中,我来审问。”
乐斯年:“......”
有了与肃王换血的铺垫,与方才相比,乐斯年已冷静许多:“你我初来此地,行事不宜激进,以免激怒徐泰。粮道一事我会查明,但肃王再遣人取血,你万不可听从。”
刚才是打诨插科,但这次,他叹口气,语重心长:“毕竟,至亲尚有反目之时,何况非亲非故?将命脉告知于人,若望舒之血一事泄露,你必招杀身之祸!”
这不是危言耸听,因为西北遍布日月教信众,必有身中羲和之人,若消息走漏,乐绮眠的确危险。
乐绮眠也知事情严重,只点头,不再玩笑。
***
雪雾缭绕的赦罪堂内,穿月白教袍的男子趺坐在灵牌下,斗篷罩不住的半张脸露出温淡的微笑,但手中那枚长针,正往下淌血。
“你可知,我为何将你关入赦罪堂?”
傅厌辞有意识时,就听教首的声音从耳旁传来。
“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血脉牵连两族,却难容于任何一方。只要你存在一日,便带给迦楼罗一日痛苦,”教首垂首,悲悯又冷漠,“不论为了她,抑或自己,你都该尽快了断。”
傅厌辞极少做梦,或者说,因为清晰记得那些过往,因此无需梦境,也能想起他是如何被种下的羲和。但看到教首,他立刻识到,他陷入了噩梦。
“尽快了断,然后让你带着那些疯子,”傅厌辞漠然,“毁了鬼鹫?”
他撑着身,汗水打湿鬓角。他的肩背与手臂布满针痕,用毒珠绘制的鹫鸟图纹缓慢从鲜血中浮现,呈现不祥的金色。
教首只笑,温言细语:“是否出兵,不由我说了算,是整个鬼鹫的选择。血统已经让你做了异类,你还要违背所有人的意志,做出头鸟吗?”
傅厌辞冷眼扫过灵牌,眼神像封冻万年的积雪:“若出兵乃良策,何需屠尽谏臣?何必将我囚于赦罪堂?”
他割了反对者的舌,将尸体塞满赦罪堂,一切都是为了不让众人开口。他是为国而战,还是用旁人的血成全野心,只有他自己知道。
教首将长针刺入他背后,冷不丁道:“可你也期待着,鬼鹫在我手中覆灭,不是吗?”
他浅浅笑了,那声音模糊在斗篷下,竟带着蛊惑的味道。傅厌辞骤然回头,却看到,斗篷下的脸空空荡荡。
“迦楼罗、乌铎,这些口口声声为你,要你复兴鬼鹫之人,当真在乎你?扪心自问,当真想为他们铺路,乃至赌上性命?”
无面人向他靠近,似乎能看穿他的皮囊,将他的肺腑剖开。
“我知道,你不想。你真正想做的,是杀尽践踏你之人。多可怜......你只是迦楼罗与乌铎手中的刀,为了所谓复兴鬼鹫的空想,你既不能痛快地死去,也不能轻松地活着。他们战死时,你其实感到了解脱,对吗?”
光影晃动,无面人突然有了五官。那是傅厌辞再熟悉不过,日日从镜中看到之人。他想挡住那些声音,可它们无孔不入。
“包括,你等待三年那人,她也只将你视作踏板。猜猜看,来日你死在苍人刀下,她会为你流一滴泪吗?”
闭嘴。
无面人如缠身的幽魅,这句话落下,竟化出魏安澜的相貌,怜悯地看着他。
“既然如此,何必因她感到痛苦?”
闭嘴!
身躯不期然传来灼烧般的剧痛,傅厌辞无视臂间鲜血,扣住无面人的脖颈,将他掼倒在地!
“咚!”
“魏安澜”流着血,笑意不减:“你在为过去的错误愤怒,还是苦恼她从未走近过你?真可怜。你说再不相见,可她走后,你每一刻都辗转反侧,”他叹息,轻如一阵烟,“可你......忘不了她。”
话音落下,一阵沁凉的温度席卷而来,漫过如置身烈火的肺腑。傅厌辞骤然尝到一股腥甜,周身疼痛被抚平,那人也蓦地从眼前消散——
“殿下,”崔烈惊喜道,“你醒了。”
傅厌辞猛地睁开眼,身体残留着星点灼痛,但与倒在大帐那日相比,已经近乎于无。
崔烈说:“几年未曾毒发,结果这次来得又快又急,这几日你都未曾用饭,先将这碗......哎,殿下!”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8.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