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岛长夜》
此时,贺砚舟刚进家门,见大家都等着,便没去楼上换衣服,只脱下西装外套,洗了洗手,坐去餐桌前。
王亚婕已经准备好一桌子精致菜肴,又开两瓶好酒。
贺砚舟先同父亲聊了几句公事,被王亚婕制止,说大过年的就不能说些轻松话题。
手机在桌上振动了下,贺砚舟低头,见是朱序发来的照片。照片中她剪刀手贴在脸侧,眉眼弯弯,嘴角上扬,绽放开来的笑容仿佛春日里温暖的阳光,令看照片的人都跟着心情很好。
先前知道她同赵斯乔过除夕,但画面里不只她们两个。看得出她十分开心,贺砚舟不觉眉头舒展,牵了下唇角。
他给她转过去一个很大的压岁包:“小序,新年快乐。”
那边很快点了接收:“成年后的第一个红包,我会好好花掉它。贺总破费啦。”
贺砚舟不禁展颜,没等回复,她又发来一条:“在做什么?”
“吃饭。”
“也发张你的照片给我看看吧,好几天没有见到你了。”
贺砚舟为难地皱皱眉头,他平时拍照很少,更别提自拍,何况餐桌上还有其他人。
那边催促:“快啊。”
贺砚舟食指蹭了蹭鼻梁,点开相机,伸臂提起一些角度,快速拍了一张给朱序发送过去。
不多时,“我好想你。”
贺砚舟呼吸微滞,这四个字令他心头略揪了下。与她分开快有两个月,这中间只见过一次面,她在电话的那一头,抱不到,也触碰不到。
将手机界面切换至近期日程安排上,大致看了下,稍微压缩时间:“我明早飞一趟新加坡,两天后返程,其他没什么事情了,最晚初五回北岛。”
光顾与她聊天,菜没吃几
口。
王亚婕夹一只鲍鱼到他碗里,随意问了嘴:“跟谁聊天心情这么好?”
贺砚舟搁下手机,回答说:“女朋友。”
王亚婕愣了下:“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听你提过。”
“有几个月了。”贺砚舟重新点开那张照片,把手机搁在母亲面前:“最前面、笑最开心这位。”他对她各方面向来格外满意,与人分享,像在炫耀。
“我也要看。”另一侧的贺夕立即跳起来,绕过餐桌,小碎步跑向母亲身边:“呀,这不是序姐……”她忽然噤声,意识到自己又闯祸了,下意识转眸看向贺砚舟。可他表情没有一丝不悦,对于两人
关系好像并无半点遮遮掩掩。
王亚婕脸色已是不大好看。
贺砚舟仍然问:“您觉得好看吗?”
“外貌不是重点我还是那句话恋爱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不提门当户对最起码要选择品行端正、经历清白的女孩子。”
餐桌气氛冷了一下。
贺砚舟表情仍没多大变化收起手机声音也和气“您说那些都不是重点。她这个人我很中意。”
王亚婕深吸口气不想在这种日子闹得不愉快“你的事我不参与但是希望你能慎重考虑。”
“考虑过了。”
王亚婕语塞心中更气。
餐厅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筷尖触碰碗碟的声音。
礼花在窗外姹紫嫣红地绽放鞭炮声似乎很遥远时起时歇着。
主位的贺诚清了清嗓和颜悦色地问:“什么样的姑娘啊?给我看看。”
贺砚舟略微倾身将手机递过去。
贺诚擦了擦嘴取下衣襟上别着的老花镜戴上后倾着脑袋端量片刻:“嗯。”一顿又“嗯”一声只顾着点头半晌才说:“眼光不错一看就是个善良的孩子。”
贺砚舟:“是的。”
另一头王亚婕默默剜一眼贺诚。贺诚只当没看见摘下眼镜把手机还回去:“这姑娘是做什么的呀?”
贺砚舟放下筷子:“和朋友合伙开了一家绿植租摆公司业务包括各大公司及私人庭院等场所的植物造景。”
“那就是学设计的?”
“以前做过前端开发
“能做程序员的女孩子都很了不起。”他问:“什么时候带回家里坐一坐?”
贺砚舟顿了下只答:“不急。”
在确定母亲态度以前没打算带朱序来面对他应护她周全绝不会再让她遭受来自任何一方的任何委屈及冷眼。
更何况朱序也未必愿意主动跨出这一步。恋爱和结婚是两码事对她来说中间隔着一道鸿沟等她鼓足勇气跨越这一步可能要很久。
而他选择与她在一起时就已做好准备不会再用婚姻的框架裹挟她。
母亲自以为的优越感可能朱序并不稀罕。
简单吃完晚饭贺砚舟提前上楼洗澡了。
餐桌上还剩夫妻俩和贺夕王亚婕气不顺地靠在椅背上瞪着贺诚:“好人都由你来做我就是恶人就是全家公敌。”
贺诚道:“砚舟今年29岁,不是小孩子了,他的事你还是少干预。”
“难道就放任她娶那样的女孩子?”
“哪样的?”贺诚反问:“我看她面相不错,像是个善解人意的。”
贺夕在一旁啃着螃蟹,默默举手,小小声地投出自己那一票:“我同意,序姐的确人很好。”
王亚婕理都没理她,看着贺诚:“我是说,她的背景和经历。”
“砚舟都说那些不在他考虑范围内。”贺诚放下筷子,抽一张湿纸巾擦了擦手:“这孩子不在你我身边长大,关系有些疏远,但他的性格你了解,既然肯公开与那女孩的关系,就是认定了的,一般情况下不会再有更改,你又何必唱反调。”
“我……”王亚婕竟无法反驳,仿佛这番话颇具说服力:“可是柠柠说她……”
“都是一面之词,是好是坏以后见面了你自己看。”贺诚起身,又道:“关于那孩子以前的经历,你也是女人,不是应该更能体谅理解?抛开一些世俗和虚荣的东西,适当宽容点吧。”
王亚婕默了默,一时怀疑,自己是否如丈夫所说的那样狭隘。
两人相继离席,独留她在餐桌旁坐了良久。其实她说谎了,上次在贺夕手机上见过那女孩子照片,第一眼的感觉就很漂亮。抛开成见,那确实是一副温柔善良又明媚可人的长相。
/
贺砚舟初四晚上返回北岛,身边跟着贺夕。
她寒假无聊,硬是央求贺砚舟多订一张机票,把她带过来。
直奔朱序家中,贺夕自然同往。
一进门,她先扑上去,给朱序一个大大的拥抱:“嫂子,我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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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序心脏被一只小手轻轻提了一下,下意识转眸看向一旁的贺砚舟。他目光亦在她这里,周身寒气尚未散去,脸颊清瘦了些,却眼眸深邃,英气不减。
朱序轻敲她额头:“别乱喊。”
“反正早晚的事。”贺夕这人自来熟,第一次登门拜访跟回自己家似的,脱了外套,踢掉鞋子,直接冲进客厅去。
走廊中霎时安静一瞬。
朱序有些拘谨地挠了挠脸,平日电话中要多放肆有多放肆,可日盼夜盼他终于站在她面前,反倒紧张无措起来,心底又似有一种情绪在作怪,肆无忌惮地翻涌发酵着。
耳边他一声轻笑,朱序抬头,见他在解纽扣,这才上前接住他脱下的大衣和西装,分别挂在衣架上。又
将他的行李箱靠去墙边弯腰从柜子里拿拖鞋。
一切都无声进行。
正着急以哪个话题作为开场白贺砚舟忽然上前一步稍稍探身手背贴住她的耳根轻蹭了蹭。
朱序一滞
“是啊您哪位?”她声音轻轻的直起身来任由那只手滑过她脸颊、耳垂最后落去她后颈。
她抬头贺砚舟望进她眼中。周遭气氛焦躁而热烈又不得不压抑克制着。
客厅忽然一声:“嫂子你家里有吃的没我好饿啊。”
朱序深吸了口气躲开贺砚舟的手转身逃走。
她下午刚好炖了莲藕猪骨汤往里面放一把面条出锅时只撒了胡椒和盐粒分别给两人盛一碗。
贺夕喜欢这种糯糯的细面骨汤也味道鲜美:“好好吃啊。”她语气夸张。
朱序坐在餐桌对面看着笑了下:“你什么时候开学啊?”
“下月初。”
“课程紧凑吗?”
贺夕摇头吸溜一口面条“这学我是一天都不想……”说一半顿住拿眼睛偷瞄贺砚舟见他正专心吃面懒得搭理她又小声:“我就惦记我那纹身店。”
朱序托着下巴:“手法都生疏了吧。”
“那不能这方面我还是很有信心的。”她抬头目光不由自主落向朱序身上她今天穿着很随意下身一条阔腿长裤上面是件圆领贴身的黑色小衫薄薄面料将她胸型完整地勾勒出来不能用丰满形容却翘挺立体形似水滴。
“嫂子”她非常小声地同她说:“你的胸部很好看不纹点什么浪费了。”
朱序笑:“你职业病犯了吧。”
“我说真的不信你看。”她在手机中翻出一张图片是幅手绘草图。图上两条红色细蛇顺人体手臂的两侧爬向胸口至中间位置时背道而驰一条向上弯曲的信子朝向喉咙另一条向下自两胸之间深入。蛇的形状纤柔而婉转弯曲起伏的线条与胸型完美契合魅惑又大胆。
朱序干笑:“我应该驾驭不了。”
“你能。”贺夕肯定道。不由往前探了探身将声音压得更低:“这图案也不是谁都能纹的第一胸型好第二要白第三人漂亮你都满足还怕不好驾驭?”
朱序觉得贺夕适合干销售嘴里说的无论真话还是假话
都满脸真诚,把人夸得直迷糊。
她没等说什么,贺夕展开手臂到她眼前:“看吧,咱俩一比较,你简直白得耀眼,纹这个准好看。”
“是吧。”她应和一句。
“当然。”贺夕手掌环到脸颊边,遮住贺砚舟的方向:“我觉得也很适合你的性格。就是那种表面温柔,脱下衣服又很野的反差感,他准上头,欲罢不能。”
贺夕越说越离谱,朱序有些难为情,哄她结束这个话题:“好,我考虑一下。面快起坨了,你趁热吃。”顿了顿,视线转向另一侧:“再给你盛碗去?”
“饱了。”贺砚舟说。
他已将那碗面全部吃干净,抽张纸巾擦了擦嘴,因为从头至尾都没说话,所以要比贺夕快一些。他看看时间,冲着贺夕:“动作快点,送你回去。”
“我在这里住一晚可以吗?”
“你说呢。”贺砚舟道:“别什么
热闹都想凑。”
“逗你的。”贺夕拉长了音儿:“瞧把你吓的。”
贺砚舟:“啧。”
贺夕一缩脖子:“等我再去盛一点。”说着起身,走向厨房。
不多时,里面乒乒乓乓,她哼着不成调的歌曲。泡在蜜罐中长大的女孩子,很容易寻找到快乐。
这边静了一瞬。
“看看?”贺砚舟道。
朱序转回目光,他忽然伸过手臂捏住她脸颊。
“唔……”朱序嘴巴被迫嘟起,随着那股力道扬起下巴。
贺砚舟手腕左右转动,认真打量着她的脸:“我看看到底有多白。”
朱序拍他手,“讨厌。”她小声说。
贺砚舟弯唇一笑,改为在她脸颊上轻掐了下,收回手:“你们两个真当我耳聋听不见?”
她这间房紧凑到没有空间容纳独立餐厅,餐桌摆在沙发旁边,勉强可以摆放六把椅子。刚才朱序同贺夕相对而坐,贺砚舟单独坐在另一头。
两人窃窃私语,距离很近,所有对话他一字不落听进耳朵里。
贺砚舟问:“这就把你夸晕了?”
“难道不是吗?”朱序柔柔一笑,说话声音也柔柔的。不由挺了挺背,身体曲线自然而然地在他面前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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