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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春山》

第22章 立储 尽早将她嫁过去才行!……

大胤皇宫,太清殿。

“散——朝——”

宣礼太监的嗓音尖昂,掠过重檐之下挑悬的宫灯,越过了三重高台,殿阁楼阙,最终飘荡在偌大宫城之上。

绛紫朱红翠绿的各色官服,犹如涌动的花簇,从大开的殿门内鱼贯而出。

“二殿下,宋太师……”

“殿下……”

“安太傅……”

品阶稍低的官员们自觉分立两侧,等着贵人们先行通过。

问礼作揖的人声间,二皇子谢聪一面陪在太师宋仲儒身侧缓步向外,一面带着恭谨谦和的笑容,对每处经过的官员们颔首示意。

直至身后,一声中气十足的唤声拉住了他:

“二皇兄!”

“……”

听出这是三皇子谢明的声音,随同止步和歇了交谈的远不止谢聪,连带四周不少官员暗自望来,脚步也都慢下了。

唯有二皇子身旁的宋仲儒宋老太师,如同年老昏聩不曾听到似的,依旧头都不回,缓步踱下殿外第一重高台。

“殿下,三殿下,二位慢聊,家父腿脚不便,我陪同先行一步。”他身侧,一名蓄着美髯的中年白面书生不卑不亢地作了礼,便转身陪同着宋仲儒向下,“父亲,您慢些。”

“外王父、舅父慢走,聪儿失陪。”

谢聪高居玉阶之上,彬彬有礼地朝两人背影拱手揖别。

其后官员远远望着,纷纷点头或交口称赞,无非便是“二皇子知礼尊长”云云。

三皇子谢明遥望着阶下二人,意味不明地沉笑了声,这才转回。

他对上了作揖后直起身的谢聪:“二哥人前向来礼数周到,让弟弟十足佩服。”

“是吗?”谢聪假意没听出讥讽,回头看看,“三弟在安太傅面前不更是乖巧听话?”

“比不得二哥,人人称赞,”谢明一顿,声低三分,“只是这回流民入京一事上,二哥动用如此大的手笔,这般急于求成,是否有些粗糙了?嗯?”

谢聪眨了眨眼:“我不懂三弟在说什么,流民?哦,你是说皇城外,那些惹得父皇动怒的灾民?”

谢明冷笑着看他装傻。

谢聪叹道:“天灾人祸,实叫人心痛,恨我身在宫廷,不能为父皇分忧。还好,如今父皇既安排了戚世隐做巡察使,前往蕲州等地督查赈灾银案,戚大人刚正不阿,那定能还兆南一个海晏河清!”

“……好,好,弟弟受教了。”

谢明冷笑着拱起虎掌似的手神色间怒意分明。他刚甩袖要走

本想同前面几位同僚一样默不作声过去的戚嘉学一顿尴尬地抬了抬手:“二殿下三殿下。”

谢聪忙还礼:“姨父。”

三皇子谢明敷衍拱手闷声闷气道:“恭喜庆国公啊。”

戚嘉学一愣:“三殿下臣何喜之有?”

“戚世隐哦不如今是戚巡察使他都能被父皇留在偏殿单独议事了”谢明沉声“有子如此平步青云光耀门楣指日可待啊!”

“……”

谢明惯是个喜怒形于色的又孔武有力虎目一扫叫戚嘉学听到一半汗就快下来了。

只是二皇子谢聪还谦和带笑地在旁站着看今日朝上戚世隐那番奏疏已是将整个戚家拉到了安家与三皇子的对立面再无退路。

戚嘉学自知骑虎难下不知想到什么干脆一咬牙沉了面色:“…三殿下谬赞无尘虚长几岁为人处世比不得两位殿下我回府后自会好生教导叫他不坠门楣。”

“好啊告辞!”

谢明重重哼了声气不顺地下了台阶。

他身后之人也就不得见——

在与戚嘉学擦肩过后原本形于色的怒意转瞬便消失在谢明脸上他皱着眉朝安太傅的身影阔步追去。

“外王父。”

谢明缓停在安惟演身旁低声直言:“看戚嘉学反应谢清晏为戚婉儿亲赴护国寺之事做不得假——以至于连他这只狡兔都有了底气铁了心与我等为敌了。”

“谢清晏……”

安惟演眯起眼来脸侧拉紧的皱纹都显出几分刀锋似的锐利声音却和缓:“早知今日昔年北伐西宁时便不该为与宋家争一时意气而主战……养虎为患啊。”

“确是如此。如今朝内有父皇恩重于他谢清晏在野之声名也日盛不可力敌更难图一时之变”谢明皱眉道“要解燃眉之急还是得从戚家下手。”

安惟演沉吟片刻:“戚家那个见了账册的女眷如何寻机处置便交由你舅母安排。至于戚世隐他明日启程蕲州那等南蛮之地山高林密瘴毒丛生便是死一两个巡察使也是常事。”

谢明略有迟疑:“他毕竟是国公世子……”

“兆南等地藏着的可是只一桩赈灾银案?”安惟演语气一沉扫过谢

明“你母妃与舅父昔日谋划之事你当真一概不知?”

“……”

谢明一哽眼神下意识挪开了。

“这一点你就远不如你二哥”安惟演叹了口气“记住今后谁问起你也不知此事。”

“……是。”

“戚世隐么身后牵系是棘手了些。但比起冒险叫他查得更深还是一并料理以绝后患。况且兆南的毒虫咬人前莫非还分个门楣高低再行下口?”

“…谨记外王父教诲。”

祖孙俩踏下三重高台安惟演停住略见佝偻的背直了直。

他背手而立望着宫阙割开的**忽幽叹了声道:“望舒冥寿将近我本不欲大动干戈……戚家逼我至此啊。”

谢明低头他早已习惯了他外王父偶尔伤怀便要提起的那位最惹他母亲妒忌、而他甚至未曾来得及见上一面的姨母。

传闻中那亦是曾经的上京第一美人只可惜红颜薄命……

等等。

谢明兀地一停。

不期然地他想起前些日子在琅园中那个夜色里在风荷雅榭中与他擦肩而过的女子。

他终于知道为何觉着她眼熟了——

那日所见的女子与他外王父收藏在檀木盒内的安望舒的画像竟有七八分相近!

一介医女怎会……

“明儿。”

安惟演走出去几步见外孙低着头愣在原地便出声唤了句。

“…来了。”谢明迟疑片刻他知晓姨母之死是安家痛事到底没敢直言只能暂压下心思快步跟了上去。

祖孙俩的身影转过朱门没入螭龙纹影壁后再不得见。

其后数十丈外的高台上。

庆国公戚嘉学收回了目光愁叹了声。

“庆国公这是何故不悦啊?”身侧一道老者声音冒出来。

戚嘉学回头一看

“云老陈大人”戚嘉学抬手作揖苦笑“还不是为着无尘今日上朝奏疏之事。”

“年轻人嘛总要历练。”云德明一把年纪胡子花白却还是整日笑呵呵跟个老顽童似的“我看无尘这孩子就很好尤其好过我那个不争气的幺孙在江南厮混花楼回了上京还是厮混哎哟我这把老骨头都要叫他气松了……”

没等云德明感慨完。

他身畔谏议大夫陈松林皱眉直言

:“臣子之子尚只危及一族;圣上之子却危及朝纲!”

“…哎哟你可小点声吧。”

云德明老脸一拉嫌弃地给梗着脖子要扭头对大殿谏言的陈松林拽回来:“陈大夫项上人头待腻了想换一颗?”

陈松林硬声:“若能劝得陛下立储、早稳民心那陈某一人之命不足惜哉!”

“你是不足惜可你陈家族谱几斤几两啊经得起你这么轻怠?”

“……”

出了名怕夫人的陈大夫立刻软回去了。

戚嘉学在旁瞧得无奈又好笑:“是为了立储之事?”

“可不嘛。”云老头捋胡子斜眼瞧犹有不忿的陈松林“犟种。一年三回年年如此。”

陈松林不满道:“圣上一日不立储我便一日要谏言此事。”

“陛下是铁了心你又何必去讨嫌?”

“老师此言差矣这是我等臣子职责所在!”

蔫不过数息陈松林又来劲了。

三人边走下殿前高台他边念叨了一番“储君乃社稷稳固之所”的老生常谈。

“这番话你年年说我问你

“……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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