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来的夫人对我强夺了》
易辞晚脑子里乱哄哄的,行头的位置虽不说板上钉钉,至少她想一步一步往南走,路也算是铺对了方向,但积累是需要时间的,在此之间任何风吹草动都足够叫人担忧。
她想了想,还是压低了声音问道:“庄记那边你盯得如何了?”
是一家专营果铺茶点的铺面,城内各坊市一共七家,东家连带着药材生意,在京中也小有名气,只是接手产业的后辈只管依着老本挥霍,口碑大不如前,那方也对行头之位势在必得。
“他家往越州的货因潮生霉,亏空不小,眼下恐怕顾不上这头,”卢崇指了指隔壁,“说来也巧,近来生意出了岔子的商户还真不少,就隔壁这两个,今日约人多半不只是谈商税的事。”
“那咱们的胜算就更大了,”易辞晚松了一口气,“咱们这步棋在寿州下了五年,底蕴还算拿的出手,只是既然要做一行之首,怎么都越不过柳税官这人,倒是棘手。”
“那隔间二人,恐怕不容咱们当面截了柳税官,”卢崇同其中一人打过交道,这些人办起事来,与泼皮无异。
“不,公事上咱们越不过,但今日这般场合,分明是私事,还是不要掺合的好,”易辞晚真正担心的是,“就怕明日泄露了什么出去,人家派人往晖楼一查,咱们就很难洗脱干系了。”
瓜田李下,不得不防。
“咱们得堂堂正正当着人的面离开,”易辞晚吩咐道:“这样,你先送姑爷回去,我带着他们等柳税官到了再离开。”
正好可以观察一番,这柳税官若是只身赴宴,她便一切如常,若不是,往后这商行的格局,恐怕要变上一变,关键就要看与他同行的那人,日后万不可得罪。
……
夜半,淅淅沥沥下起了一场小雨。
易辞晚收了伞默然踏进门,屏退左右后,独自跑了躺书房。
她将近几日的账册盘出来,逐一核算,将盈余尽数记下。
身旁的烛火晃了晃,冷不丁一道人影出现在身前,替她遮住门外透进的凉风。
易辞晚不必抬头也知道那人是谁。
“我很快就好,不弄完这一笔,我睡不着,”易辞晚莞尔一笑,将笔尖迅速地润了润,又移回身前,“今日不劳你扛我回去。”
“你急着算这笔账,可是柳税官那头出了岔子?”言知确极为自然地绕至她身侧,取墨条慢慢研磨。
易辞晚的思绪被那细微的摩擦声牵动。
“岔子谈不上,”易辞晚淡淡道:“我今日在柳税官身边见到了船行的孙行头,多年前我同他打过交道,还曾向他租过船做了很多年的生意,我听说他最近正寻人合伙,准备跑一趟俞州见见蕃商,大约就在这两个月。”
“我手底下刚好有个绸缎庄,若是能搭上这条船,谈着珠宝买卖,还能盘活手底下的首饰铺子,”易辞晚手里的算珠打得飞快,蘸着他研好的浓墨,落下一笔,柔声道:“但要想做这桩生意,手底下得有保障,目前看来,似乎不够说服人。”
言知确知道她不是一时兴起,踌躇半晌,将她手里的账册拖直身前翻阅,鲜果的进项不比旁的营生稳定,且损耗不可避免,又受时节限制,但却是他们拿下行头一位的最佳选择,可在孙行头眼里,反而不足以信任。
只是这项决定来得突然,几乎打乱了他们素日以来的计划,怎么看都像是兵行险招。
按理,她本不必如此在意。
“不做这笔生意也无妨,先顾着手底下的生意便是,”言知确合上账册,胸腔缓缓起伏,溢出一声轻叹,“你是想借着生意的由头,送我暂避风头罢。”
他是个心思细腻的人,易辞晚也并不打算对他隐瞒,于是点了点头道:“锋芒得避,但日子也得过,索性你要学着做生意,这些本就是迟早的事,权当磨练罢了,其实我在意的也不全是柳税官……”
言知确经历数年,身形气质早与从前大不相同,少了份文气,多了份圆滑,人总是要改变的,但易辞晚心里还装着另一桩事。
“我一直不曾与你提过,”易辞晚笔尖一顿,“陆同安的事情暴露了。”
方管家从云祥递了急信,朝廷在新县令到任前派人搜查,收集陆同安假冒身份的证据,府衙已然张榜公告,只怕不消几日,便要传遍各州府,联合抓捕。
他这一生都要在躲藏中度过,若是在深山中闲云野鹤一般,纵然日子凄苦,却尚有一条命在,可他一路南下,各路关卡总有留痕,能否安然生存还未可知。
“是肖岑,”言知确深晓此人个性,于是道:“眼下云祥战事稍微缓和,陆同安便辞了官秘密逃离,违背了他心中为官的本分,况且此事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过,此等危害朝纲之事,动摇吏治根本。”
陆同安随兄赴任,便已入死局。云祥因若夏之故,各方人士都在详查范围之内,肖岑即便不开口,陆同安的身份也未必能保下。
易辞晚也正是想到了这一点,才觉得无比煎熬,既然肖岑知晓陆同安的身份,选择揭露,那么言知确对于他而言,是否也是……
“寿州太过繁华,人多眼杂,要是肖岑泄露了你的身份,届时连逃的机会都没有,”她不敢深想。
“我想只要我不做危害朝廷和百姓之事,肖岑不会对我下手,”言知确挨着她坐下,朝她晃了晃指尖的墨团,柔声劝道:“不说这些,咱们来想想怎么送我暂避风头,我倒是有个主意。”
易辞晚不免疑惑道:“什么主意?说来听听。”
“酒楼日后重新开张,若是能尽快稳住生意,孙行头那边或许能成,”言知确抽开她手里的笔搁向笔山,一面为她按揉手腕,一面提议道:“我今日在晖楼细细品味了一番他家的酒,那滋味与你赠我的那瓶相差甚远,这样大的一家酒楼,酒水却不尽人意,咱们若是能在酒上占上这一分风采,不愁没有一较之力。”
“你说的倒轻巧,”易辞晚忍不住发笑,“酒楼经营得先经行会准许,酒水也受行会管辖,咱们若用自己的酒,要么往行会分利,要么入酒行开酒坊,这算来算去都要进酒行,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我眼下挂着果行的生意,那头未必会许我。”
“不过……”易辞晚戳了戳言知确的嘴角,“要是挂在你名下的话,倒是有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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