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表哥》
夜深,陆淮来到程家门前。
已近二更,街道不见一人,程家院门紧闭,院内也悄静无声,显然人都睡了。
陆淮想敲门,却唯恐将事情闹得难看。
秦谏还在这里,自己若是深夜来访去见她,这成何体统?自己倒是无所谓,可别人又怎么说她?
他迟疑下来,在程家门前站了许久,寻了个台阶坐下来。
但就此回去吗?如果她又随他去了京城呢?
要不然,等明日一早吧。
此时也是无心回家去,他心中一心想着与瑾知道明心意,离天明不过几个时辰,等一等就好。
他静静等着,想着秦谏过来和她说了什么,她是什么态度,今晚他们是不是……
他深深埋下头。
这一次,是他无端的妄想,还是他最后的机会?
第一次鸡鸣,第二次鸡鸣,第三次鸡鸣还没开始,远处有各种人声传来,再过一会儿,天露了微微亮,程家院中也有些许响动,大概是下人们起来了。
他已从台阶上起身,想着仍然太早,大概她还没起来。
直到天边泛白,太阳未升,大门突然打开,门房讶异地看向他,愣愣道:“陆……陆公子?
陆淮拿出手上的画:“我,我有事找你家小姐。
门房知道家中主人与陆淮相熟,且陆家也是江州首屈一指的高门大户,连忙道:“小姐不知起身了没,我去通传一声。
“好,有劳小哥。陆淮说。
门房赶紧去院中,正好遇到端水的春岚,告诉春岚道:“春岚姑娘,陆公子在门外,说有事**。
春岚也有些奇怪,毕竟这天都才刚亮呢,也太早了。但她挺喜欢陆公子的,听说陆公子来**,十分高兴,马上就道:“小姐还没梳头呢,你先让陆公子进来,叫他等等,待小姐梳洗好。
“诶,好。门房去了。
程家这院子不大,院中说两句话,房里能听见。
秦谏一早就醒来,听见外面的说话声,又过一会儿,竟听见了陆淮的声音。
这个时辰,他怎么会来?
他立刻起身,开了窗缝看向院中,竟正好见到陆淮被请进对面西厢房。
这么早,他竟找了过来,来干什么?
秦谏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是住在东厢房的,但他都已经进了她房间,显然什么都明白了,此时他也顾不上别的,趁丫鬟离开,就去了西厢房边上朝南的拐角。
陆淮进房间,程瑾知便问:“九陵怎么这么早,有事么?
陆淮想了一夜要怎么说,此时却发现脑中一片空白,怔了一会儿才递出手上的画。
“有幅画,我想给你看看。
程瑾知惊
讶,笑道:“是你的新画?”
她接过画,将画打开,却发现并不像他惯常的画风,他的画风向来是清冷寂寥的,而这画虽是雪景,却十分温暖和煦,甚至带着几分梦幻:深蓝色夜空中,飘着鹅毛般的雪,大地一片白茫茫,最上方是草庐屋顶垂下的草,下边有几缕水雾,似乎是观雪之人在煮茶,旁边有几棵干枯的柿子树,上面挂着红彤彤的灯笼般的柿子……
这画很美,她想了起来,这就是那年他们第一见相见,那个雪夜的景象。
陆淮道:“这不是新画,是四年前的画,是那夜之后,我从
洛阳回到江州的画。瑾知,若没有四年前那场大案,我是准备求娶你的……哪怕你已有婚配,可是命运作弄,我失去了一切,同时失去的,还有求娶你的资格。”
听着他的话,程瑾知心中一紧。
其实她能感觉到当初他对她有意的,但婚事拦在二人中间,谁也知道不可能。
只是她没想到,那个时候他真动过这样的念头。
陆淮继续道:“那时的我绝望而困苦,我尚且需要你的信来拯救我,又何来勇气去争你?但过去四年,折磨我的有失去功名的痛,也有失去姻缘的痛,如今与你重逢,我想……想告诉你这些,想和你说,若你在京城过得不开心,也可以考虑我……”
“姑爷,你在这里做什么?”
——外面传来春岚的声音,这声音明显是有意抬高的,就是告诉屋中人,有人在外面。
程瑾知出门,就见秦谏从南边墙角出来。
秦谏丝毫没有惭愧之色,倒看向陆淮,语带质问道:“陆先生,瑾知是有夫之妇,你到底是读书人,当着她夫君的话说这些,未免太过冒犯了吧?”
陆淮回道:“听闻秦大人在京城另有妾室与庶子,也有心停妻另娶,既如此,为何偏要困住瑾知?她被你糟践一次姻缘还不够?”
“那不过是谣言,瑾知是我妻,以后现在乃至以后,都不会更改。”秦谏斩钉截铁道。
“可她若愿意做你的妻,又怎会逃至江州来?”
秦谏正要说话,程瑾知开口道:“九陵,此地不合适,我们出去再说吧。”
随后看向秦谏:“我待会儿还要去书画院,请表哥自便,有事可以找我哥哥。”
“你……”
没待秦谏回话,她就与陆淮一起出去。
秦谏难以接受,这算什么?他是**吗?他们竟明目张胆扔下他,去外面讨论婚事?
他追上去,到门口,迎面却碰上一人,那人见了他,立刻道:“秦大人,原以为天色尚早,秦大人还未起身,没想到竟起得这么早。”
秦谏被挡住去路,看见那两
人走远,只好将目光移到面前,面前的人有些眼熟,一时却又认不出,那人也猜出来,含笑道:“下官临川县令周绎,与秦大人为同年进士。”
秦谏想了起来,连忙道:“失礼失礼,刚刚只觉眼熟,却没想到是允端兄,江州富庶,临川为江州首府,年兄好前程,倒发福了不少。”
周绎笑道:“叫年兄笑话,要说前程,谁又能比得上年兄这天子近臣?”
“不过是得家中庇佑,离父母近些而已,我倒羡慕允端兄在江南大展宏图。”
两人恭维一番,程瑾序才从屋中出来,周绎和他道:“通判大人啊,秦大人到了江州,通判大人竟也不告知一声,我这东道主却是昨日天黑才知道,想来求见却怕打搅,竟怠慢了秦大人。”
程瑾序道:“周大人客气了,穆言此次来为家事,所以……”
“正是,我为家事而来,明日就要走,心知允端在江州,却也不好意思叨扰。”秦谏说。
周绎马上道:“京城与江州相隔数百里,年兄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明日便要走?”
秦谏回答:“正因相隔太远,我又不为公事,只为探亲,便也只有这么多假了。”
“既如此,那不如今晚上羡阳街小聚,正好谢知府也说年兄远道而来,理该招待,我做东,请年兄尝一尝江州酒菜,再请谢知府、通判大人作陪,也算略尽地主之谊。”
秦谏心里还惦记着瑾知和陆淮,其实没时间和闲心应酬,还在想如何推辞,外面又有人来,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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