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国子监混得风生水起》
“我要娶安定县主为妻。”
此话一出,满殿皆惊。
鲁国公谢韫原本还握着杯盏,听得这话手便一抖,杯盏跌落在案上发出‘叮呤咣啷’的声音来,他忙掀袍而起,匆匆跪进殿中,一扯谢栯的衣袖,拧眉道:“你小子胡说什么呢!”
谢栯头也不回,仍盯着看着自己笑的明宣帝,他方才早已听出皇姑父话中的意思,皇姑父早已看出他心悦陶霁,正等着他自己开口呢。
这么好的机会,他才不会放过。
他就要娶陶霁为妻。
谢韫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气不打一处来,问:“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你心悦安定县主,安定县主可心悦......”
他话一顿,神情登时僵住,显然是也想起了城门外的那一幕,若陶霁不喜欢他,又怎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他从马车里抱出来?
二人显然是两情相悦!
转眸看了眼同样吃惊的陶庆之,他只好换了语气,试图与儿子讲道理:“婚姻一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说你喜欢安定县主,你可有问过陶大人是如何想的?”
谢栯点点头,觉得是这个理,他转头去问陶庆之:“陶大人,你......”
陶庆之倏地回过神来,方才陶霁得了个安定县主的封号,还赐岁禄,这可不是虚名,足以证明明宣帝是十分喜爱陶霁的,这鲁国公又将话引到他身上来,他倘若敢说半个不字,只怕连明宣帝都要沉了脸。
他忙打断谢栯的话,道:“一切由陛下做主。”
谢栯这才又看向明宣帝。
明宣帝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个侄子,只觉他如今瞧着是真的没有从前那般欠打了,若换作是以前的谢栯来向他讨要赐婚的旨意,他是万万不会准许的,毕竟谢栯此人十分顽劣,此举只会害了那个姑娘。
可谢栯跪在殿中,分明还是那张脸,神情却与以往大不相同,眸中更是多了些坚定之色,他早已在不知不觉成长起来,至少能对得起世子这个爵位了。
明宣帝轻咳一声:“赐婚?崔卿......”
他问崔思礼:“朕怎么记得,国子监只收尚未议亲的学生?”
崔思礼忙答道:“是,若是已与他人定亲,自然是不能再进国子监就读的,臣记得陶大人家的长女正是因为有门亲事在身上才没能进得国子监。”
明宣帝眯了眯眼,又将视线落在陶霁身上,果然见小姑娘神情有些僵硬,谢栯那一双剑眉也紧紧拧在一起。
他憋住笑,看向谢栯:“朕若赐婚与你二人,这国子监可就去不得了。”
谢栯心中怵得厉害,所幸他提前准备了说辞,他道:“国子监自然是要去的,崔大人说议亲后就不能再进国子监,那些人的亲事,不过是两家长辈互相定下的,可我与安定县主是得陛下赐婚,如何比得?”
崔思礼一噎:“这......”
“哈哈......”明宣帝倏地摇头,又伸出手指点了点谢栯,调侃道:“世子,你太放肆了,竟敢将朕搬出来?”
谢栯小声嘀咕:“我又没说错。”
戏弄了他一番,明宣帝心情大好。他方才可是瞧得真真切切,谢栯眼中的情意做不得假,又想着侄子之前说什么‘生离死别’,想来二人在云州还发生了什么大事并未告知他。其余几个孩子亦是神色紧张地盯着,一副生怕他拒绝的模样。
二人如此坦荡,这桩婚事是不成也得成了。
明宣帝只好笑道:“你说得对,赐婚自然是不一样的。”
他唤来内官:“传朕旨意,安定县主姿容端丽,德行兼备,实乃巾帼之色。今特赐婚于鲁国公世子,佳偶天成,以结百年之好,大婚之仪交由礼部操办,念及二人尚留国子监,故定明宣二十六年完婚。”
“不过短短两年,待那时国子监的课业都修完,你二人再进宫见朕一面。”明宣帝问:“朕好叫钦天监挑个良辰吉日出来,如何?”
谢栯已高兴得不知要作出甚么反应才好,见陶霁已匆匆跪在他身边,他忙与她靠得再近些,二人齐声道:“多谢陛下赐婚。”
明宣帝笑着抚掌:“谢卿,你与陶卿如今可是亲家了。”
谢韫与陶庆之连忙应下。
其他几个少年少女亦是按捺不住这股喜悦,将杯盏中的酒斟满后,齐齐起身敬明宣帝:“陛下英明——”
陶庆之一连被两桩喜事砸得晕头转向,有些错愕地看向这个小女儿。不知何时起,他觉得她这张脸是真真切切已无一丝地方像自己,亦不像她阿娘,陌生又熟悉的感觉竟叫他心头有些酸涩,怔在原地迟迟没有回席。
陶霁见他愣着,不由歪头:“爹爹?”
陶庆之眨眨眼,蓦地回过神来,他定定看了这个分别数十年的女儿半晌,直到她被同伴喊回席位上坐着,朝身侧之人明媚一笑,他才张了张唇,喃喃道:“是爹错了......”
......
从集英殿出来时,天边已是暮色四合之景。
陶霁自然是要与陶庆之一道回陶家的,陶家的马车已侯在不远处,陶庆之见世子爷似有话要与陶霁说,他轻咳一声:“爹去马车里等你。”
直到他进了马车,谢栯才走过来。他眉宇间漾起笑意,唇也扬得高高的。
“陶陶,我们如今身份不一样了。”
陶霁垂眸盯着脚下的青石板路,小声道:“别以为得了圣旨就能如何,我可是陛下亲封的县主,若是你日后惹恼了我,我就去求陛下撤了这门亲事。”
谢栯心知她是在害羞,颇有些忍俊不禁地答道:“嗯,我若惹恼县主,县主就向全上京的人宣称是你不要我在先。”
陶霁不知不觉勾起唇:“别叫国公爷久等了,我们已经回来了,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谢栯盯着她的脸:“可是我想亲你一下再走,怎么办呢?”
他自然不会在掖门外当着那些人的面亲她,这样说也不过是想逗弄她一番,他还没见她露出过什么惊慌失措的表情呢。
果然,听见这话,陶霁倏地瞪他一眼,又有些遮遮掩掩地不停看向四周,那张秀气又清丽的脸染上酡色,唇紧紧抿着,好一会儿都没憋出一句话来。
谢栯将脸撇去一边忍笑。
“你敢戏弄我!”见他这幅耸着肩憋笑的模样,陶霁终于回过神来。
她冷哼一声,转身便往陶家的马车那处走去。
“陶陶。”
谢栯的声音很轻,却能及时唤停她的脚步。
陶霁回眸,就见他顶着漫天暮色,朝她无声张了张唇,叫她自己去读懂他在说什么。
他说——
未婚妻,别气了,明日我来接你。
陶霁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太快,快到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她想扑进他的怀里,她想抱他,她也想亲他。
她愈发喜欢谢栯了。
意识到这件事,陶霁顾不得再去看谢栯是什么神情,逃也似的加快了脚步离去。
......
回到陶家时天已黑了。
先前宫里的内官早早来陶家送了信,陶老太太心中亦是震撼不已。这个孙女对她来说并不是那么的亲,她自认心中的那杆秤从来都是偏向陶娪与陶钰的,可她没想过,陶霁竟能有如此大的本事,能抵抗叛军,能封县主之位,能嫁世子。
她早早等在陶家门口,由连翘搀着,不停地往巷口张望。
有车轴声渐渐响起,连翘睁着杏眼连眨都不敢眨,她家姑娘真的回来了!
马车停稳后,陶霁跟在陶庆之身后下了马车,见陶老太太在门口等着,她温润一笑:“祖母,绵绵回来了。”
陶老太太还未说甚么,身边的婢女就一把扑了过去,连翘紧紧抱着陶霁:“姑娘,真的是你回来了,奴婢听说姑娘在云州抵抗叛军,一颗心悬到现在都还没放下来......”
连翘不停上下打量着陶霁,哽咽着开口:“姑娘让奴婢好好看看,到底有哪些地方受了伤,呜呜呜,姑娘,你真的回来了。”
陶霁被她扑得往后踉跄了几步,听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不由摸摸她的头,柔声道:“嗯,我回来了,放心,我这不是好好站在你面前么?”
连翘自知失了规矩,忙将脸上的泪痕擦干净,转而对陶老太太道:“奴婢有罪,还请老太太责罚。”
陶老太太仔仔细细打量着站在面前的陶霁,只觉她整个人与刚离家时的模样已完全不同,想到是她力挽狂澜立下大功,陶老太太心中那杆秤早歪得不像话了。
“无妨,她是你主子,你是个忠心的。”陶老太太摆了摆手,转而又朝陶霁喊道:“绵绵,过来,让祖母好好看看你。”
陶霁缓缓上前。
刘妈妈也有模有样地擦着眼泪:“老爷将申昌郡和云州的消息带回来时,老奴听得是心惊不已,二姑娘如今可还有哪里不适?若是有就一定要说出来......”
陶霁心知陶老太太与刘妈妈只有三分真情罢了,不过是知晓她得了县主之名,又得明宣帝赐婚,一时间觉得她是个香饽饽而已。
但她面上不显,只笑吟吟任她们去看去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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