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国子监混得风生水起》
少年静静坐在那里,即便是被束缚住,目不视物,仍然精准无误地猜中了女子的身份。
四周静寂,只剩灯芯‘啪嗒’的爆炸声。
不知过去多久,女子轻移莲步,如鬼魅般绕去谢栯身后,用冰凉的脸颊贴向他。纤纤素指向后一拉,覆住谢栯双眸的红布便掉落在他的腿上。
提花娘子眉心那点红痣格外妖艳,她的指尖在谢栯下颚边缘流连,嬉笑道:“小郎君,你比我想得要聪明许多。”
说罢,她起身,拿上铜丝将角落里的灯芯往上挑了挑。
少年神情看不清喜怒,眸光流转,暗自打量起眼前的环境来。
四面皆是石壁,壁上被刻满图案。左侧石壁上云雾缭绕,有几道扭着腰肢的身影正手执团扇轻揺;右侧石壁上鸟雀蹁跹,古树枝繁叶茂,树下画着石栏,亦有女子掐着帕子倚栏远眺。
而谢栯的正前方......
是架极宽的拔步床。
红纱罗帐,金丝锦被,床榻之上洒满花生、桂圆等嫁娶吉利物事。拔步床后的石壁上,女子身形丰腴,眉眼如画,以朱红色点缀在女子身后,衬得酮体愈发白皙。
女子手持一朵玉兰,素指轻捻,缎面乌发垂落脚踝边,发丝轻盈飘逸,仿佛是有阵清风吹过,勾起阵阵玉兰香气。
唯一突兀的是,壁上娇娥浑身不着寸缕。
谢栯神色冷静地收回目光,继而看向坐在他对面的提花娘子,以及她身侧站着的两道身影。
两方之间隔着一道长桌,少年的视线在她左侧那位婢女打扮的身影上停留一瞬,半晌,他扯了扯唇:“阿枝姑娘?”
阿枝被他唤了一声,连连挑眉,用手掩着嘴娇笑一声。
“小郎君,可别再这样唤我,”她道:“我不是阿枝。”
谢栯心中早有答案,如今听她承认,也不意外,又看向那道戴着面具的身影:“既如此,让我猜猜......阁下便是卫晋了?”
面具男子贴近提花娘子,得到她的准许后,便果断摘了脸上的獠牙面具,露出一双勾人心魄的桃花眼来。
谢栯见果然是他,心中的猜想得到了证实。
他眸光锐利地盯着提花娘子,开口:“从头至尾就没有什么纨绔浪子回头的故事,什么强娶民女,什么阿枝的幼妹,都是假的。”
“从我们踏进申昌郡开始,你们便开始做局,想方设法要引我们上钩,”他兀自说着:“不,也许是更早,早在飞鹤镇,提花娘子,你就已盯上了我们这一行人。”
少年的身体缓缓向前移,声音很轻:“提花娘子,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与这卫晋.....是何关系?”他视线落在二人紧紧相贴的身体上:“你就不怕你的沈郎,夜半三更入梦来质问你么?”
“沈郎?”提花娘子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伸手将卫晋拽到椅子上坐着,自己则是扭着腰肢跌进卫晋怀里,当着谢栯的面与卫晋吻得缠绵。
谢栯冷冷看着二人,直到卫晋松开提花娘子,后者这才重新倚在长桌之上,双手托腮,睁着无辜的剪水秋眸看着谢栯。
“沈郎负我,我为何要怕他?”
提花娘子起身往谢栯身边走,她撑着谢栯身下的椅子,手指伸进衣襟里,拽出一串骨链。
骨链用红线缠着,骨头瞧着像是一截尾指骨,骨身被打磨得圆润光滑,谢栯瞳孔轻颤,不自觉就变了脸色。
提花娘子指尖摩挲着这截尾骨,幽幽开口:“小郎君替沈郎不平,怎地连他的骨头都认不出来?”
“小郎君既到了此处,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她翻身坐在桌上,娇俏地摇晃着双腿,道:“飞鹤镇那帮蠢货都在传,沈郎险些考上功名,险些就能带我过上好日子,可惜染上痢疾......”
她摇摇头:“沈郎身体向来康健,痢疾何至于叫他短时间内就命丧黄泉?”
“是我杀了他。”
提花娘子眸中仿佛还有些怀念之色:“瞧小郎君一身富贵之气,定是出身大户人家,沈郎可是做梦都想成为小郎君这样的人呢。”
“他自私自利,自以为攀上高枝,随便几锭银子就想打发我!”女人的声音倏地变得尖利:“攀上商户之女还不够,还要去攀世家贵女,我岂能给他这个机会?”
她暼了一眼谢栯,道:“所以,我下了毒。”
仿佛这是件什么好笑之事,她竟捂着嘴低低笑出声来,好半晌才重新开口。
“我不光给沈郎下毒,我还给他的一双父母下毒,圣贤书上不是说,子不教父之过,我偏要叫他父母眼睁睁看着他们引以为傲的儿子,从风光霁月的模样一日日变得消瘦,变得骇人!”
说完她看向谢栯,将脑袋歪着,轻声问:“小郎君,你觉得沈郎有胆子化身恶鬼向我索命么?”
见谢栯不说话,她眸中又渐起戏谑,她看一眼‘阿枝’,‘阿枝’会意,连忙迈着脚步去了谢栯身后。
不久,一盅骰子放在谢栯身前。
“小郎君......”提花娘子的声音有些飘渺:“再与我玩个游戏,输了没有惩罚,但若能赢我,你想知道什么,我便都告诉你。”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提花娘子重新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谢栯,语气轻佻:“小郎君对心上人,不知有几许相思?”
谢栯忆起方才‘阿枝’曾说过她们醒了,想来目前并无大碍,林逸亭那边境况如何他不知,他只得拖延时间。
深吸一口气,少年点头应下,问:“想怎么玩?”
提花娘子很满意他的识趣,重新坐回他的对面。
“让我来猜点数。”
倘若是以前,玩骰子这事儿对谢栯来说不过是信手拈来。可这提花娘子分明是要慢慢折磨他,她言明输了也没有惩罚,可若是输了,他便要接着摇。
他腕间捆着麻绳,若要持续去晃骰子,他只能生生忍下腕间那股钻心的疼痛。
谢栯恨得咬牙,却又只能照做。
他双手捧着盅身,愈晃,愈是强自忍耐着。
摇上一轮骰子不过几息的时间,谢栯陡然停下,看向提花娘子。
半晌,提花娘子佯装思考片刻,问卫晋:“我该猜几点比较好呢?”
卫晋眼眸含情,握着她的手轻啄一口,道:“娘子随意即可。”
提花娘子只好随意报了个数。
谢栯手腕疼得厉害,一时间也不知蛊身下到底是几点,只得屏住呼吸打开蛊身。
提花娘子探头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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