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鸾戏》
春闱宴上最必不可少的游戏非打马球莫属,它也是整个宴会上最为热闹的环节。
连骑击鞠壤,巧捷惟万端。
不仅考验极好的马术,更是考验战术配合,这无疑是展示自我的好机会。
贵妇们把着团扇,轻轻扇动,她们心中盘算着,若是自家儿女能在场上表现出色,不仅获得称赞,更能借此机会寻得一门好亲事。
每当这个时候,她们更是不惜花费重金为儿女置办最好的马匹和球杖,只为他们能在场上博得头彩。
凤鸢看到樊玉清与郡主交谈甚欢,两人言笑晏晏,让她心中不快。
她眼中闪过一丝阴翳,心中暗暗地盘算着如何让樊玉清在众人面前丢尽颜面。
凤鸢起身走到郡主与樊玉清的面前,笑意盈盈道:“郡主,眼下马球要开始了,玉清这孩子自小聪明伶俐,不妨让她也去试试?”
樊玉清怎么会不知凤鸢的心思,她自小养在一方院子,从未骑过马,更别提打马球了,顿时心中一紧。
郡主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笑着看向樊玉清,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说道:“丫头,你也会打马球?”
凤鸢在樊玉浅开口之际,赶忙说道:“玉清可别扫了郡主的好兴致。”
看来今日必须上场了。
樊玉清心中苦笑,轻声道:“回郡主,玉清虽不善马术,但今日能博郡主一笑,那便也值了。”
郡主微微点头,抚上她的手,轻轻拍了拍,笑道:“你这丫头惯会说话,既然如此,那本宫倒是十分期待了。”
她知樊玉清是养在深院里的丫头,不善骑术,也并非故意要为难她,只是想试探一下樊玉清的本事如何,樊玉清若想成为当家主母,最重要的是拥有处事不惊的能力。
樊玉清起身,随着大兄他们去换骑装,樊思慎得知她要参与时,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忍不住说道:“二妹妹从未骑过马,怎么能去打马球?你可知稍有不慎不死则残!”
樊思慎知道樊玉清先前病体赢弱,从未碰过马,在府内连沙包球都不曾玩过,一直好生休养着,如今难不成要为博郡主一笑,豁上性命吗?
方才见她不曾拒绝郡主,一脸镇静自若的模样,他就知道这丫头八成在犯倔呢。
如他所料,樊玉清心中忐忑,颤着声音说道:“大兄知道的,我哪骑过马啊,只是姨娘说不能扫了郡主的好兴致,我只好应下。”
“简直胡闹!你不想要命了?我去帮你回了郡主。”樊思慎有些生气,气她拿着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樊思慎这几年也是参与其中的,自是知道这里面的门道,绝不是樊玉清能承受住的,所以他急了。
樊玉清拉住他,苦笑一声,无奈道:“今日我若不上场,回去后,父亲定会不高兴的,大兄也知道姨母与四妹妹的性子,罢了,我小心些便是。”
樊思慎叹了口气,声音有些低沉道:“既然如此,我教你一些打马球的技巧,你且记下,另外,到时候离着马群远些,它们是畜生不是人,没有人性,定要多加小心!”
樊玉清点头,她认可大兄说的话,它们是畜生没有人性,可有些人甚至连畜生都不如。
随即,她认真听完大兄讲解打马球的技巧,换好衣裳后,来到了马球场。
——
闻彦之看着母亲与樊玉清相谈甚欢,便不在这碍眼,默默地离开了。
而此时,尧瑢合早已等候闻彦之多时,看着他走过来时,伸出了左手。
闻彦之嗤笑一声,将帕子递给他,说道:“一块帕子而已,让你这般着急。”
尧瑢合的左手接过帕子,不动声色地将其揣进怀里,低声道:“多谢。”
此时,他右手上的血液虽然已经凝固,但是红肿难看,没有一丝处理过的样子。
闻彦之扫了眼他右手的伤,关心道:“你的伤该找位大夫瞧瞧了。”
尧瑢合淡淡的回道:“无碍。”
闻彦之微微蹙眉,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说道:“是谁之前说过早已醒悟,现在看来还是想继续做个废人喽。”
尧瑢合抬眸看了他一眼,不知想起什么,终是说了句:“表兄说的是,我确实需要找个大夫瞧瞧的。”
他话音刚落,闻彦之便瞧着气氛有些凝固,打趣道:“本世子帮了你,你该如何报答啊?”
不久之前,尧瑢合找上他,说要让他帮忙,并将事情的经过略微阐述,闻彦之本不想蹚这趟浑水,因想起救灾一事方才答应。
临走之前,闻彦之将尧瑢合手上缠绕的帕子扯下,扬言道:“做戏做全套。”说话间,已然将那方沾了血的洁白帕子缠绕到自己的手上了。
所以郡主当时欲要查看他的伤口时,被他轻易地躲掉了,若是不躲,那可不就露馅了吗。
尧瑢合听其言,施了大礼,感谢道:“多谢表兄,日后表兄需要我的时候,我必上刀山下火海,绝不容辞。”
闻彦之也并非真的要他感谢,自是没有将此话放在心上,忽然,他偶发疑问:“你以前当真不认识樊玉清?”
尧瑢合沉默良久,缓缓开口:“她救过我,但她应该不记得了,还请表兄莫要与她提起,她不该与我这样的人扯上关系。”
听到他这样说,闻彦之心里的疑惑算是解了一半,他本就觉得尧瑢合这样的人不会轻易帮助别人,毕竟从未获得过帮助的人,在这方面总是欠缺的,如若他们不认识,还真说不过去。
可他们是如何遇到的呢?
以前,尧瑢合的身边处处都是睿王的线人,哪有什么喘息的机会,更何况那些线人怎么可能会让旁人帮他。
“你——”闻彦之欲言又止,终是没有问出口。
正好远处马球场热闹的声音响起,闻彦之自是不会放弃任何热闹的地方,便拽着尧瑢合去马球场。
尧瑢合知道自己合不了群,而且自己现在的身份只是太傅府逝去管家的儿子,没有资格去那儿,更何况郡主还在那里,露馅可就不好了。
他道:“表兄,我该去找大夫了。”说罢,转身便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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