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铸剑师学剑后卷死所有人》
春日清晨,湖畔烟雨朦胧,拉出两条模糊的人影,一站,一坐。
“你头发变白了。”问渊瞥见崔嵬鬓发多一缕白发。
崔嵬静坐垂钓,不以为意,平淡道:“人都是会老的,我逆天改命,自然会老得快些,至少还没到长皱纹的年纪。”
问渊眼神隐晦,一语道破:“夸张了,照你相貌年纪,不过才二十出头,是力量流失的缘故罢。”
鱼线抖动,崔嵬愉悦地笑了一声:“上钩了。”
拉紧鱼竿,鲈鱼哗啦跃出水,他将鱼取下鱼钩,收进鱼篓中。
问渊见他不答,忽然问道:“许陵她知道吗?”
崔嵬动作一顿,随后收拾好渔具,拎起鱼篓,“她知道。”
“她没异议?”问渊微微皱眉头。
崔嵬转身走出几步,回头道:“劳你操心,千里迢迢来松溪郡,既然不放心,不妨去我家,亲自问问她?”
问渊迟疑,嘴上说道:“免了。”
他慕名而来,久桃花山景色昳丽,也想尝尝身处烟雨时节中生出眷恋的滋味,怎教人乐不思蜀。观赏之心一起,望那朦胧聚拢在天边不是一种颓败的景象,而是洗涤心灵的一种别有风致的悠然,可无心多管其他。
崔嵬一笑置之,挥别离去。
石海回来半月后,崔嵬独自一人前往武岳城。
城门幽闭,他骑马而来,城门缓缓开启,清凌凌的月光洒落,问渊已等候良久,手挽灵力凝聚的弓,只待崔嵬一声令下,那支箭就能将他变成人类。
他翻身下马,慢慢走去。
这一刻,问渊犹豫,还在问他意愿。
秘术可将剑灵变成人类,有违天道,而剑灵本身,以灵力、时间为代价,换取作为人的全部。
值得吗?
舍去永生,宁愿成芸芸众生。
可崔嵬却回答。
来吧。
生死之巅与许陵分别之时,他早已做出决断。
光箭脱弓而去,穿透崔嵬,那一箭好似融入躯体,只待他跌落在地,平躺下来,周身灵气随那一支光箭殆尽。
直至崔嵬躺在冰冷的地面,感觉身上灵力空空,他抬起手,肤色依旧,却再也凝聚不起灵力。
彼时,他恍然大悟:这便是人。
原来这般弱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需要靠后天修炼,运作为数不多的念力,慢慢转化为铸剑师或者剑器师。
他恍惚忆起那年许陵为护他,与数百名相剑师厮杀的场面,心头抖颤。
一滴属于人类的眼泪夺眶而出。
从此,世上再无崔嵬魔剑,七大名剑也不复往昔辉煌,只余问渊紫缨,宸冰苍芜,最胜破伤。
徐因死的那夜,崔嵬才彻底有意识,匍匐在旁,不知昔日身强体壮的铸剑者因何缘故郁郁而终,孱弱病体,咽了气。
紧接着,是铺天盖地的谩骂。
甚至天下相剑师一度集合千百人来,只为摧毁他,却被他的戾气所伤,这帮欺软怕硬的相剑师逃之夭夭,而崔嵬心中渐渐生出厌恶这世间的情感。
茫茫天地间,于他而言,虚无缥缈,以至了无生趣。他没有同类,过眼之处,皆是惧他、厌他的凡世俗人,低头看着身上的戾气——来自徐因的怨念。
徐因怨念缠身,生前铸造杀人利器——崔嵬剑,铸造出它令人望而生畏的峥嵘外表,却不知崔嵬剑诞生的剑灵适得其反。
都说铸剑时,与铸造者心态息息相关,徐因出于复仇,崔嵬洁白无垢。
这点,连崔嵬都觉得惊异。
回忆起徐因举锤打铁的眼神,阴森怵人,难道他心中还存在一丝善念?
究竟何为善,何为恶?
其主若为恶,剑因他而生,怎会为恶?
崔嵬不知这背后的真相,尝试去解读徐因,凭自己本心,其实徐因并非真为复仇而铸造的他。
心存善念之人,被逼到穷途末路,就算有一丝复仇之意,可望芸芸众生,还是心软了。
他一生铸剑,是为造福桑梓,并非祸害苍生。
崔嵬见识天下无数风景,优游自适,直至被封印剑冢,再到许陵从天而降,破解封印。
这一个于他而言最重要的第二个人便出现了,同为人,许陵比其他见过的人,远远不同。
她热烈明丽,如一团炽热的火焰,点亮他荒芜寂寥的心,或许他被封印了五百年,是在等待解开封印的她吧。
等待她来救赎自己。
她说要为自己正名,她做到了,名剑阁乌泱泱一片人,都为她这一声振聋发聩的言辞而愣神。
在松溪郡的院落,她开始着手铸剑之事,要做天下第一铸剑师。
望见地上新奇的铸剑器具,崔嵬笑了:“如此一来,你便会超越周沧澜的成就。”
她忙回头:“可不敢夸大其词,前辈要领,虚心请教当为重中之重,壮大整个铸剑界。”
眉飞色舞,的确是她心中所求,深宫那两年并未泯灭这颗心。
变成人的次夜,未曾落雨,暮色下的松溪郡更为迷人,天色一贯的青蓝,云彩如画,泛起一层瑰丽的紫紶与嫣红,明月已悄悄浮现。
许陵心血来潮,为庆铸剑术进展,从镇上买来一坛梨花烫。
她喝得微醉,趴在桌上不省人事,纪酒霞摇了摇头,睡前特地让崔嵬照顾好她。
庭院夜凉如水,崔嵬刚举起酒杯,许陵忽地翻过面来,侧脸靠在手臂上幽幽看着他。
面颊上笼着绯色,一双杏眸漾着明净,片刻不肯移开,似乎在欣赏。
崔嵬放低酒杯,看向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如何?”
“完美。”她抬起手,隔着空气勾勒他的轮廓。
崔嵬听她咕哝的醉言,发趣,问道:“美在几何?”
“美在骨,不在皮。皮囊之美,已是世俗罕见,后者万里挑一,也找不出一个。”
“这么说来,我是惊世骇俗之美了?”
许陵摇了摇头,居然说道:“惊世骇俗?免了吧,我自己都舍不得看,恨不能时时刻刻看着,还去惊艳旁人。”
他被她三言两语夸赞得都有些不好意思。
旋即,她伸手去捞崔嵬垂落身前的一缕发,似是把玩,“你瞧,美则头发柔顺、光滑,我心里面有一件事憋了太久,留在心里作孽,终归不太舒畅,我想告诉你……”
她似要流泪,哽咽致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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