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真有神助》
审讯室内潮湿凝重,昀燚被几名狱卒合力绑在架子上,他方才在睡梦中直接被拽了起来,如今慢慢聚睛看清前方案台后坐着的公山则,才终于是恢复了些清明。又侧目瞧了瞧窗外,天微明,露水厚重,轻笑着咳了一声,才驱散了喉间了涩然。
“大清早的,这般兴师动众?”他明知故问着,面上没有丝毫紧张的神色,更多的是觉得荒唐。
刑部尚书胡江早便料到他会这般嘴脸,幸而他们早有准备留了后手,不然真被这小子耍一通了。
闻言,他啪地一声拍在桌上,巨响回荡在室间,一甩衣袖站立起来便步到了昀燚面前,目光如炬从上到下审视他一遭,嗤笑一声肃颜沉声质问:“罪徒公山珩,昨晚你可威逼利诱狱卒为你向地牢送信?”
话毕,他一伸手将叠好的信纸举在手里,语气咄咄逼人直视着昀燚。身后几名小吏压着昨晚为昀燚送信的狱卒也走进了审讯室,一脚踢在狱卒腿弯,逼得他猛地双膝跪地。
狱卒混身控制不住地颤抖,哆嗦着声音不停磕头求饶:“冤枉啊!在下……在下真是被他引诱的!大人明鉴啊……”
胡江眼神冰冷回身示意了一眼身后的手下,一名身穿劲装的侍卫接收到眼神,立时上前跪地,扯出一张布条揉成团塞进了狱卒的嘴里。
“人证在此,你可认罪?”胡江凌厉地逼视着昀燚的双眼。
昀燚同样蹙眉凝视着他的眼睛,又垂眸瞥了一眼捏在他手里的信纸,不知为何心内忽而忐忑不安起来。他信内写的什么,他当然最清楚不过,他也不信他们会完全不看信上内容便跑来质问他,那此时他们能如此自信满满,只能说明这一切都在他们的预料中……
双手被麻绳紧紧捆绑吊着,手臂血液倒流,他的双手此时冰冷得麻木。手指艰难地摩挲着,试图找回知觉,可是却根本挣扎不开这禁锢。
他明白,当他遣人将信送出天牢的那一瞬,不管他信上到底写的什么,罪名便以成立了,此事可大可小,就看有心人如何利用。他料到他们会找他算账,却没料到他们反应如此之快,恐怕如今胡江手里捏着的早已换成了他们提前准备好的假信了。
环视一周,眼神落在了正对面正低眉沉着饮茶的公山则身上,他举手投足间尽是上位者的高傲姿态。如今他踩进了他们精心准备的陷阱,他身上已经没有任何可利用的价值了,于是他的眼神又变得轻蔑锋利,丝毫不欲再与他说些什么了。
昀燚倏尔沉笑一声,无妨,他们再如何污蔑他,不过便是再多加一重罪名罢了,这些他倒是熟得很。
“把纸打开我看看,你们给我换成什么内容了?”
胡江不想他倒是说得直白,气促得脸色忽然涨红,眼神虚晃着展开了自己手中提前准备好的信纸,握拳轻咳一声又立即厉声摆起了架子:“大胆狂徒,竟敢公然传递谋逆信息!公山珩,你如此明着挑衅朝廷,死罪难逃,活罪也难免!”
昀燚刚看清胡江手中纸上,仿着他笔迹写下的一行话:“平荡维州,直击都城。”,不待出口质问,狱卒便扬鞭抽在了他的身上。
“唔。”沾水的皮鞭响起破空声,经过的皮肤立即便炸开了花,一股火辣的刺痛令他瞬间便白了脸色。
“你们…滥用私刑……公法何在?污我之名,蔑我之志……如若西风只剩尔等目无王法攀污良臣之辈……灭亡之日自会降临!”
“快快,拿笔记下他这大逆不道之言!逆徒,竟敢还与我等谈王法!”胡江被他啐了一口在脸上,立时气急败坏命人往死里抽。
挥鞭之声响在耳边,激起心头颤动。
公山则数着,已落了二十几鞭,面前之人早已体无完肤,遍体鳞伤血肉模糊,满眼的血腥刺激得他不禁皱眉掩鼻,却不见对面之人求饶一声。
其实他今日可以不用跑这一趟的,可是不知为何,待到昀燚真正无法翻身之日到来之时,他并没有预想中地欣喜,反而总有一丝说不出的郁闷憋在心头。
如若他们杀死一只手有利刃的螳螂都这般轻松,那捏死渺小的蚂蚁更不在话下。如今看似高枕无忧,可他和昀燚又有何区别呢?
见昀燚无气地垂下了头,公山则抬手示意狱卒停手。禀退了身边所有人,他起身走上前。
他站在昀燚的面前良久都未说一句话,向前靠近,视线在他皮开肉绽的身上游走,见他一动不动似乎昏迷了过去,他缓缓抬手探在他的鼻前。一股微弱的气息喷洒在他的指尖,他眸中一闪,收敛起面上一闪而过的怜悯。
然而当他刚将手放下,便听见一声虚弱的抽气声,而后昀燚混身轻颤着,他靠近去听,便听闻他在无声苦笑,他气息不稳,可强撑着并没昏过去。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少给我假惺惺地摆出这种表情……斗吧,你最好就这么斗一辈子,残害忠良,之后你身边只剩下奸佞小人,行背德逆天之事,总有一天会遭反噬……”
公山则本来生出了点点恻隐之心,却不想他明明输得体无完肤,竟还在这里大放厥词。他有什么资格向他警告?他还以为自己是人人称赞的云中白鹤吗?
“你少在这里自诩清高,死到临头了,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从前我便见不得你这副自大的嘴脸,认为人人都不敌你机敏是么?还觉得自己算无遗策呢?”
昀燚看着他面前之人被嫉妒吞噬的扭曲嘴脸,忽然便觉得无趣,再次垂下头,不再多费口舌。其实从一开始,他便没想明白,他们虽是同根生,却绝不可能是同路人。
见昀燚不欲与他多言,公山则再次受挫,不可置信地望着他,气得发笑,上前一把拽住他的头发,逼他抬头与自己对视:“我告诉你,父皇已经派兵西去增援西骑大将军,婆川逆党全族不日便会被尽数剿灭,从此之后你的名字只会是国之耻辱,后世人提起你只会充满仇恨,你是逆贼,而我才是西风未来唯一的正道。”
昀燚凝望着他眼瞳中不加掩饰的欲望,他知道他如今的灵魂早已被腐蚀得不成样子,只觉唏嘘。就像先前他无法理解他的无为,如今他也无法理解他为满足野心变为的不择手段的模样。
公山则见他还是这副不言的死样子,不知为何,总感觉他虽无言,却正窥探着他的内心,将他心中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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